讓這妮子給溜了

讓這妮子給溜了!

“真巧,你課都上完了嗎?”李俊恩的話匣子打開來,從客套話開始,告訴自己這次一定要抓住機會,漸漸與寶藍熟悉起來。

“嗯。”寶藍情緒低落,沒有溝通的興致。

“這是準備到哪兒去?”李俊恩與她並行而走,那樣兒自然得好像跟朋友在話家常。

“打工,有一份家教的兼職。”寶藍沒有花唐澄闊的錢,所有日常的開銷全是用自己的,回到正常的生活,自然要繼續打工混生計。

“家教?你教什麼?”

“我在教一個小女孩彈鋼琴。”

“你還會彈鋼琴?”李俊恩驚喜了,幻想這樣的美人兒坐在彈琴前十指跳躍的畫面,很是嚮往。

“我就教初入門的知識。”寶藍謙虛地笑了笑,兩人走到了校門口,她望了望不遠處的民宿樓,說:“我要走了,再見。”

李俊恩當然不肯就這麼錯過了,他抓住寶藍的手臂,脫口而出:“我看我們的路是一個方向,一起走吧?”

“不了,我的時間有點趕。”她毫不含糊的拒絕,手一提,抽離了他的手掌,攥緊了手機,她很快地小跑到對面街,像是被李俊恩突兀的舉止嚇到了似的。

李俊恩有點懊惱自己的急進,眼睜睜地望着她逃難似的跑開,他暗罵自己操之過急,嚇着美人兒了。

寶藍鼓起勇氣打給了唐澄闊。電話響了良久才接通,她邊走邊按想好的說辭道:“唐澄闊,我想見你。”

電話那端保持沉默,寶藍又認真堅定的重複了一次,半餉那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纔回答了一句。

“我很忙,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寶藍意料得到他的態度會冷淡和疏離,又說:“我不會打擾你很久的,就說幾句話而已。”

“既然才幾句話,那在電話裡說也是一樣的。”

難道就連見一面也不行嗎?寶藍咬着脣瓣,心尖微微有點刺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將醞釀已久的話緩緩地說了出來,不管電話那端的人有沒有在聽。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大概也能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唐澄闊,阿闊,我想你了……”

“你別用冷冰冰的語氣嘲諷我,我想我真的就是犯賤的愛上了你……”

“阿闊,我在等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

寶藍是第一次說這種肉麻的話,語速緩慢,聽起來有點心酸,說着說着便被掛斷了,她忍不住紅了眼眶,站在那兒深深地吸氣呼氣,才把眼淚給逼了回去。

電話那端的唐澄闊放下手機,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寶藍這通電話,其實就想說三句話。

我想你。

我愛你。

我等你。

這三句話若是放在尋常時刻,唐澄闊肯定是要欣喜萬分的,但眼下他真不知該喜該悲,這個小女人,令他又是愧疚又是心痛,他嘆息一聲,仰頭靠在沙發上,面前是一大堆文件資料。

他的耳邊迴盪着寶藍說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手指在筆記本電腦上霹靂啪啦地敲打着,他想即使再累也值得,儘快將虹汐集團的問題整理清楚,才能找到操控李碩的幕後黑手。

這段時間,他一直隱藏在暗處,沒有人會想到他黑進了防守高強的虹汐內部,銳眼如鷹,他精準地找到了公司的暗賬,只一遍就刻在了腦裡,過目不忘的能人,他算一個。

李銀次端着黑咖啡走進來,猜到剛纔那來電是寶藍,見阿闊沒有傷心落寞,反而更有衝勁的在幹事,也加入了忙碌的行列。

“李碩的人已經撤了,小寶藍的危險又降了一級。至於李汐的人,他們還盯着,阿闊,只要你不表現出在意她的行爲,相信你媽不會傷害小寶藍的。”

“銀次,謝謝你。”

“咱倆哥們說什麼謝謝!在萊姆島我是幫不上忙,但在這焰城,我要是幫不上忙,那不令人笑話了嘛!”

焰城是他的地盤,若是他連保護唐澄闊安全的能力也沒有,那他可以去死了。

唐澄闊也不跟他客氣了,將整理出來的資料打印出來,他往桌上一丟,寒着臉說:“李碩兩年前從公司的公款裡偷出了一個億,你猜,他都用到什麼地方去了?”

“投資房地產?買車?”

“他匿名開了一個擔保公司,這兩年的盈利可觀,來錢快又多,就是不進他的賬戶,銀次,看來這幕後黑手,就躲在這兒了。”

“明白了,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今晚通宵不睡,一定幫你把這人給揪出來!”

“辛苦你了。”唐澄闊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暫時放鬆了一下,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他的腦海裡浮現的是寶藍那精緻的臉蛋,和她用甜糯的嗓音緩緩的說我愛你,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溫柔的笑,心暖暖的。

這邊寶藍的心情卻是跌進了谷底,失魂落魄地遊蕩在校園和兼職場所間,她倒是忽略了還有陳喜財這個難纏的角色。

由於唐澄闊的疏遠,李汐漸漸不把寶藍看在眼裡了,陳喜財多次打電話給那神秘人都沒打通,以爲是因爲自己耽擱了太久惹得對方生氣,這錢是不打算給他了,他氣急敗壞地到處尋找寶藍,發誓逮着了,絕對不讓這妮子給溜了!

不難想象他見到寶藍時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那欲將她吞進肚子的眼神着實恐怖,寶藍不自覺地就想逃跑,幾乎是反射性的,見着他就跑。

窮追不捨,她被迫闖入車馬奔騰的公路,刺耳的喇叭聲刮過耳膜,寶藍於奔跑中停了下來,望着朝她急速開來的大貨車,瞬間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