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亦烈安排你來的對不對?說!”
“啊……”
駱漢秋的手猛地又加重了一分力度,傅雅疼得慘叫一聲,只覺得出了自己的喉嚨快要被掐斷之外,眼睛也是脹得生疼,似乎是要吐出來一般。
“是不是杜亦烈讓你來偷的資料?不對……”
駱漢秋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想到了今天在生態餐廳裡參加秦雨彤的訂婚宴的時候杜炎坤那對着自己“趾高氣昂”的模樣,心情越發的憋悶。
“是杜炎坤指使你的吧。”
駱漢秋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這麼大的手筆不可能單純的是杜亦烈做的。他只怕是沒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這個心機跟能力。
而且,即便是杜亦烈授意的柳詩茗來偷資料,杜炎坤也絕對不可能不知情。
他竟然還是被杜炎坤那個老不死的東西給算計了!
憤怒跟不甘越發的強烈,駱漢秋手下的力度越來越不受控制。傅雅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意識也越來越不清晰,她的心中涌起了強烈的絕望。
她剛纔從駱漢秋的眼眸之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殺意,如今的駱漢秋被恨意跟憤怒衝昏了頭腦,根本就不是她能夠抗衡的。
難道說,自己真的要死了嗎?
傅雅的心中絕望,意識迷離之中眼角的餘光撇到了站在一旁的駱德斌。她的心突然又跳了一下,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浮木一般,根本顧不得這一根浮木是不是能夠承擔的了她的分量,還是艱難的衝着他喊出了聲。
“斌……斌哥哥……”
因爲脖子被駱漢秋給掐住,這聲音完完全全的是傅雅從自己的喉嚨裡面艱難的擠出來的。她放棄了再跟駱漢秋的手做對抗,卻是努力的伸着胳膊想要去抓到駱德斌,可是駱德斌離得她是那樣的遠,傅雅根本觸碰不到分毫。
可是即便是如此,她還是將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駱德斌的身上,顧不得自己喉嚨的疼痛,用盡自己最後的意思力氣跟意識不斷的喊着他的名字。
“斌哥哥……斌哥哥……”
傅雅一聲又一聲的艱難的呼喊着,而陷入震驚之中的駱德斌終於是聽到了柳詩茗(傅雅)的聲音,一下子回過了神來。
“爸,你放開她!”
駱德斌看着傅雅那已經變得像是煮熟了的豬肝一般的臉色,心中大驚失色,連忙的跑上前去抓住了駱漢秋的胳膊。
“爸,你再掐會掐死她的!”
駱德斌焦急的開口,大手用力的掰着駱漢秋的手,一顆心高高的懸着。
看着駱德斌那焦急的模樣,駱漢秋的心中梗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爲失望還是因爲他本身就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他的手終究是還是被駱德斌給掰開了。
“咳咳……咳咳咳……”
突然而來重新獲得呼吸權利的傅雅因爲喉嚨跟氣管那劇烈的疼痛而不斷的咳嗽着,而她的身體也是控制不住的軟綿無力的癱軟了下去。
她的雙手沒
有半分的力氣,卻是艱難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脖子,似乎是這樣能夠讓她環節幾分如今的痛苦。
傅雅癱倒在地上,呼吸有幾分虛弱無力,可是她呼吸的聲音卻是萬分的粗重,讓人聽起來都覺得異常的痛苦。
“詩茗,你怎麼樣?”
駱德斌着急的抱住了柳詩茗(傅雅)的身體,看着她在自己的懷中艱難的呼吸,又不住的咳嗽,心中覺得越發的焦急。
而傅雅被駱德斌抱在懷中,此時氣息不順,根本就沒有辦法說話,更是沒有心思說話。剛纔的那個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是要死了,如今也是呼吸萬分的困難,讓她只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全身都提不起力氣,那不斷涌進肺部的氣體像是要把她的身體給衝到爆炸一般。
意識越來越模糊,傅雅的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終於是雙眸一閉,身體徹底無力的癱軟了下去。
“詩茗!”
駱德斌的心中猛地一顫,突然之間感覺到了極大的恐懼。
柳詩茗(傅雅)這是死了嗎?
他着急的抱着柳詩茗(傅雅),看着她那還在不規則起伏的胸口,還有她那不時地咳嗽跟粗重的呼吸聲,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來。
“爸,你這是在做什麼啊!這事情跟詩茗有什麼關係!”
駱德斌抱着柳詩茗,那不安的心情已經緩解了幾分,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對於駱漢秋的憤怒跟不解。
他剛纔是被突然發生的事情給嚇住了,沒有顧得上去管駱漢秋的行爲。如今再想,駱漢秋剛纔如此狠毒的掐着柳詩茗的脖子,顯然是想要把柳詩茗給掐死啊!
他爲什麼老要爲難柳詩茗?
駱德斌的心中有些憤憤不平,心口像是有一團火正在燃燒,越發的讓他的胸口憋悶的難受。
駱漢秋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爲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柳詩茗,爲什麼一發生什麼事情就會怪罪到柳詩茗的頭上呢!
這次柳詩茗回來,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駱家老宅,一直都陪在自己的身邊。
說真的,這陣子自己毒癮發作,要不是有柳詩茗的陪伴跟照顧,駱德斌覺得自己根本就忍不下來的,更是不可能把這毒癮給戒掉。
從這一點上來說,駱德斌雖然是沒有說出口,可是他對柳詩茗(傅雅)卻是有幾分感激的。
作爲自己的父親,駱漢秋這些日子裡並沒有陪在自己的身邊,而柳詩茗(傅雅)卻是陪伴他度過了最難熬的階段。
柳詩茗(傅雅)還這麼年輕,長得也這麼的漂亮,更是杜亦烈的女朋友。可是,她卻願意放棄杜亦烈而選擇自己,駱德斌真的覺得很幸福。
柳詩茗(傅雅)身體有問題懷孕的機率很小有什麼問題?自己反正都已經有過兩個孩子了,何必非要盯着柳詩茗(傅雅)讓她給自己生孩子呢?
更何況,若非是她的身體上有這樣的缺憾,柳詩茗恐怕也不會愛上自己吧。
是的,駱德斌相信柳詩茗(傅雅)是真的愛上了他。而且他也相信
柳詩茗(傅雅)之前給過他的那個解釋,她就是因爲自己身體上的這個缺憾,所以纔不敢去面對杜亦烈,也害怕會被杜亦烈發現她懷孕的機率很小。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特別是毒癮頻頻發作的日子裡,駱德斌真的是有些慶幸柳詩茗的身上有這樣的缺陷了。他都已經是過了天命之年的人了,很清楚很多時候人跟人之間的交往算的上是一種“等價交換”的。
若是柳詩茗的身體健健康康,憑藉她如此好的條件,自然不會在青春年華的歲月裡願意留在自己這個半老頭子的身邊。
可是再看看自己的父親駱漢秋,從知道柳詩茗懷孕機率幾乎爲零之後就對她完全是當作一個廢棄的棋子。這五十多年來,駱德斌當真是第一次的感覺到自己的父親是那樣的冷血。
柳詩茗(傅雅)只是懷孕的機率小而已,又不是完完全全的可不能懷孕,或許以後通過治療,就可以懷孕了呢?
更何況,即便是不能夠懷孕,她陪在自己身邊這麼久,付出了這麼多,駱德斌不可能會對她毫無感情。說真的,駱德斌已經覺得甄弈棋必然會死了,以後的日子裡,他也希望會有柳詩茗(傅雅)的陪伴。
即便是真的沒有孩子,他也不太想要強求什麼了。畢竟,他已經有過兩個孩子。即便是駱子兮已經死了,可是好歹也還有駱語嫣在。
說那些什麼傳宗接代?
駱德斌並沒有像駱漢秋那樣的在意。
他只要自己過得舒服了就好,至於駱家今後有沒有人,他都已經死了,幹嘛還要在意這些東西呢?
“你!我看你現在是都被她給迷得神魂顛倒了!”
駱漢秋看着駱德斌憤怒的開口,他雖然是在站着,卻是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是在控制不住的打着擺子,頗像是高樓的一塊邊緣上的磚瓦,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詩茗天天都跟我在一起,你出去的時候門窗鎖的那麼死,你自己不知道?她怎麼可能會舉報?”
“你!”
駱漢秋的一口氣憋在了胸口,頓時是感覺到了一陣眩暈,他連忙的倒退了幾步扶住了沙發的靠背,身體也是立刻的坐在了沙發上,這才感覺到那眩暈的感覺似乎是緩解了幾分,沒有讓他直接的摔在地上。
“我先帶詩茗上樓,爸,這事兒跟她沒關係!”
駱德斌再次的開口,彎腰抱着已經昏睡過去的柳詩茗(傅雅)起身。
柳詩茗(傅雅)的體重讓他皺了皺眉頭,卻還是能夠承受,沒有再搭理身後的駱漢秋就直接的上了樓。
看着駱德斌的背影,駱漢秋的心裡只覺得像是刀割一般的疼痛。滿是憤怒的雙眸漸漸的混沌了起來,那熱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喉嚨裡也是梗的難受。
作孽啊!都是作孽啊!
駱漢秋恨恨的捶打着身下的沙發,兩行熱淚控制不住的從眼眶之中流了出來。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跟駱德斌會發生今日這樣的事情,而導火索竟然還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