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因爲什麼事喝了這麼多酒,靠近一丈之內,我聞着都快醉了,趕緊路邊找了一個診所,喝醉酒這種事其實很好處理,灌點解酒湯,輸點液很快的就恢復了神智。
“啊”看到大器清醒了過來,我趕忙拉起他問道:“你瘋了吧,要不是我正好路過,你他媽得醉死在那知道麼?”
大器眼神渙散,起初我還以爲是他酒醉還沒完全清醒,過了半晌他給我來了一句:“醉死多好,我他媽活着就是丟人,想想就他媽的沒有臉……”
“你等會!到底什麼情況?這纔多久沒見?你這要死要活的是爲了什麼啊?”到底是什麼事讓一向開朗的大器哥變成了這副摸樣?
“我沒臉說……”大器把臉偏過去。
就是在這樣的沉默之下,輸完了水,大器也不和我打招呼,徑直走了出去,我拿了藥跟了出去,他搖搖晃晃的走到一家便利店門口,沒過兩分鐘就走了出來,手裡還提着一瓶白酒,大口大口往裡灌呢。
“我靠,這還得了,前腳從醫院走出來,後腳又喝上了”我小跑上去一腳把酒瓶子給踢飛了,抓住他的衣領吼道:“任大器,你他媽是不是個男人?”
“男人?!”大器冷笑一聲,擺開我的手,又反身回到便利店裡又買了一瓶酒出來,扭開瓶蓋直接對着嘴灌。
我哪裡能放任他繼續這麼喝下去,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酒瓶,“你喜歡喝是吧?好,我陪你喝個夠!”
我把酒直接倒進了喉嚨,火辣灼燒的感覺一瞬間從喉嚨到胃裡蔓延開來,強忍住作嘔的衝動,把酒給嚥了下去。
大器頹然的坐在地上,“小飛,我不是不想和你說,我是實在沒有臉說出來”
我挨着他坐下來:“都是男人,你也知道我白小飛的爲人,咱們倆是老同學,當年我在大學裡第一個被退學出來,我也覺得丟人,可是人不能自己放棄自己,我知道這個社會有多黑暗,但是哪怕有一線光明,我們也應該盡百分之百的力量掙扎,人不應當留下遺憾,大器,你說呢?”喝了點酒,我感覺又回到了當時在學校裡面,滿腔青春熱血的歲月,也終於說出了自己對於這段時光給我留下的信念和態度。
大器搶過酒瓶,猛地灌了一口,“哈”喉嚨裡發出烈酒流過的印記,“是啊,仔細想想,其實我們一個班裡有幾個人有你這樣的覺悟,真是諷刺啊,偏偏是你,中途退學的人卻能堅定自己的道路,明明知道是掙扎,誰能像你一樣想得開啊?”
“我可從沒想過,不去想,只是去做,未來只適合一步一步去走,想出來的未來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念,所以我不勉強你,但是至少你得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還有酒可不是你這麼喝的。”看着大器的情緒有些恢復了,我問道。
“陳馨”大器嘴脣顫抖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哎?!陳馨不是你女朋友嘛,我記得你們兩個不是都快結婚了嘛,怎麼?吵架了?”印象中陳馨一直給我乖乖女的感覺。
“結婚,哼”大器冷哼一聲,眼神中有種蔑視的意味,“沒有可能了,這個賤貨揹着我偷男人,而且是早就開始了,我他媽做了那麼久的王八自己都不知道”大器猛地站起來把酒瓶子摔倒了地上。
“不可能吧,陳馨看樣子應該是做不出來這種事的,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吧?”我還是覺得陳馨不可能做出來這樣的事。
“呵呵,看樣子?我以前也覺得不會,一直到前段時間我無意中看到她手機上的一條短信,才起了疑心,然後我悄悄跟着她,最後給我把她和那個姦夫捉姦在牀,真是讓我沒有想到,那個姦夫我還認識,你也認識”大器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裡真是充滿了絕望。
“誰?”這個我還真是想不到。
“還記得我們八個兄弟裡頭那個老七麼?”
我略微回憶了一下:“是不是那個長的特別帥,也是山西的那個小夥子?”
“對,當初八個兄弟裡頭我們幾個山西的格外照顧,我是老二,尤其對他們幾個小的不敢說無微不至吧,最起碼問心無愧,我真是沒想到啊,我把他當做兄弟的人,對我作出這種事情來,活該他媽我眼睛瞎了,活該他媽我當王八!”大器是真的傷心了,一個這麼講義氣的人,卻同時遭到了兄弟和愛人的背叛。
“誒……然後呢?”我追問道。
“沒有然後了,我直接上陳馨他爸家去,把話說白了,後來陳馨他爸媽都來我們家下跪了,我爸臉都沒給就讓他們滾蛋了,我們那個地方小,陳家的名聲是徹徹底底的壞了,我聽說陳馨已經離開家了,跟着那個人跑了,你不知道,小飛”大器雙手扶着我的肩膀,“我他媽好難過,突然這麼一天,老婆沒了,兄弟背叛我,我現在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一閉上眼,腦子裡全是這門爛事,我不喝酒沒法活,只有喝醉了,我才能什麼都不想,安安穩穩的睡一覺,我現在想哭,可是我根本就哭不出來……”
看着一個男人如此軟弱的一面,我突然覺得有些悽慘,我決定一定要幫他一把,讓他重新找回面對生活的勇氣,“你們是拜了把子的,我聽我大伯說過,江湖事江湖了,勾二嫂是江湖大忌,來,站起來,我們一起去把這件事給瞭解了!”
“了結?怎麼了結?”大器問道。
“該怎麼了結怎麼了結,你有你們那個老七的地址麼?”我抖了抖精神。
“我沒有,不過鋼鏰倒是一直和他們有聯繫,應該知道他在哪,小飛,你要幹嘛?我聽說那個老七是混社會的,好像還挺吃得開的,我們是不是……”大器有些擔心。
“出來混那就更得講規矩了,你車呢?先把鋼鏰接上再說”我掏出電話給青兒報備了一下。
接到鋼鏰的時候都快十二點了,上車以後我把方向盤交給鋼鏰,大器把這事兒一說,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鋼鏰嘆了一口氣,並沒有想象中的震驚,“誒,二哥,你別怪我,其實這事兒我們隱約知道一些,只不過我們沒法說,也不確定,齊老七心野的很,不過我也沒想到這人連這種事真能幹得出來。”
“今天這些事兒,就全部解決咯!”我閉上了眼睛,稍微休息一會兒,至於擔心?我手裡可是有底牌的,再者說了,我還不信齊老七有和尚那幫人兇惡。
根據鋼鏰說,齊老七其實是山西大同人,但是出生在臨汾,一直就在臨汾發展,父母離婚的早,他母親從小就帶着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所以齊老七也就在臨汾地面上很吃得開。
我們到了臨汾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鋼鏰給齊老七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一間火鍋店裡吃火鍋呢,熱情的邀請鋼鏰過去。
我們三個人走進店裡的時候,齊老七坐在大廳裡招手我們過去,除了他們那一桌人,火鍋店裡再沒有別的客人,齊老七看到大器的時候,明顯臉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