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李府後,李幹安排了方天等人歇息,自是一夜無話。方天也在屋外練罷了功,早早睡下了,他不知道,李幹這斯深夜裡也沒有睡覺在暗中還做下了不少事來。至第二日一大早,還沒起牀的方天就聽得外面傳來交談聲,卻正是李幹、方雪幾人忍着笑地在方天居室外低聲竊竊私語地交談着,似乎很好玩的樣子,又像是有什麼事就瞞着他方天的。
方天心想,這莫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了,這些人不會是想陷害自己吧,方天又挑了挑眉轉念一想,以我方天這等智商,豈是你們這些人把能加害的,哥哥不給你們挖個坑讓你們自己跳下去也算是積了德了,你們這就偷笑吧。
雖然自以爲是的想着,方天也是有些不敢大意,靈識四散而出,看着四周是否有陷井,門上是否有一盤水,一邊卻做着昴首闊步狀地信步走出門外。
出得門來,方天就見李幹強繃着臉,卻故作着一副鎮靜狀,卻在那裡虛情假意地咳嗽了一聲,摸着幾根小鬍子,略帶點得意笑着對方天說:“方少爺,這一夜少爺可歇得好啊,客房甚是簡陋,方少可還住得?”
方天看李乾笑的虛情假意的,方雪這幾位忍笑忍得辛苦,他卻更是有點摸不着頭腦了。
看着這小人得志模樣的李幹,方天不由又加上了幾分小心,想了一下,他也是謹慎地字斟句酌地說道:“這房間果然是有點簡陋啊,屋裡擺設也不甚高雅,不過勉強也是睡得的。”
邊字斟句酌地回答着,一邊向衆人一一看去,卻見朵兒一副已經是忍不住要笑的樣子了,方雪已經開始低頭捂起肚子了,方天越發迷惑不解了。
這是出了什麼問題了,方天卻是百思不得其解,站在原地,不由左顧右盼起來。方天眼神落在方立身上時,方立這孩子還不錯,是個老實人,果然,他細細地打量着方立的神情,卻看見方立眼光已經上移,最後落在自己歇息的臥房的門框處不動,卻一邊向上看着,一邊衝着方天不停地使眼色。
方天心想這門框處莫不是有什麼古怪,也跟着方立看着的方向緩緩轉頭,向着方立示意那處擡頭小心地看去。
這一擡頭,就見自己昨日夜裡住着的的臥房門上卻不知何時已經掛上了一個巨匾,這巨匾昨夜分明沒有,顯然就是李幹這廝昨夜裡趁着大家睡下了掛上的。
這巨匾看着那叫一個大,若掛在府門口才正顯適合,巨匾上面卻龍飛鳳舞書寫着兩個碩大的大字,正正是李幹昨日說的“馬廄”二字。
方天見得這兩個大字,不由一怒,指着李幹說:“絕交,絕交,都不要攔着我,今日我要和這廝絕交。”
朵兒三人卻早在未等方天說完,就已紛紛運起功法,刷地飄離他三丈開外。
方天不由撫額道:“唉,可憐我方天一世英名,怎麼就認識了你們這些人間敗類啊!啊!啊!!!”
四人一起怒視方天,齊道:“好男(女)不與馬鬥。”
方天連舉手道:“停,停,商量一下,李兄,這巨匾掛這讓人看着是不是不合適啊,你看是不是可以換個地方。”
李幹雙手一背,昴首毅立,斬釘截鐵地道:“無詩不換”;
四人聽着不由面無表情地,只是齊齊點頭。
方天無奈嘆道:“就此一首,下不爲例好吧。”
四人齊欣喜上前,卻做些懷疑狀。
經過昨日那一次,方天的一首歪詩,他們此時那裡還相信方天這傢伙的人品來,四人只齊齊地目視方天,面無表情,強自忍耐着。
怕是這一番如果還是一首歪詩,衆人就要有失斯文了。
方天看着這情景,不由只是搖着頭說:“誤交損友啊,什麼人啊,這些都是。”
四人聽着,不由紛紛地圍將過來,一起擄袖上前,就欲動起手了;
這邊李幹卻更是惱怒之下,張嘴往手上虛吐了兩口吐沫,搓着手道:“今日沒有詩,我就和你耗上了,小子。”
又解下頭上束帶,身上的腰帶,一齊棄於地下,做了個赤膊上陣狀;
臨了,他卻又加上一句話說:“正好大爺最近喬遷,大王已經傳令了,今日我是不用上朝的,我還不信了,我就耗不過你了。”
方天連擺着手說:“有了,有了,這個《靜夜思》,
牀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
李幹聽罷詩,早已經熱淚盈眶而下,上前一個虎抱,抱着方天哽咽着就道:“還是公子知我遊子之心啊,爲我作此佳詩,幹卻生受了啊,嗚!嗚!嗚!!!”
方天卻仍自暗自搖頭,早知就不盜蘇大大的詩了,這下可玩兒大發了啊,以後可如何是好啊,暗下思索着對策。
旁邊四人見得了詩,各自找筆,認真以筆畫於衣物之上,反覆觀看誦讀着,方天見此狀,更一臉愁容,搖頭嘆息。
李幹文筆最好,卻是率先寫好的,待背誦多遍,見並無差錯。這時他的一張“老臉”就早已是隱隱地笑成了一朵秋日的菊花,這時,他卻也假裝擡頭看着巨匾“馬廄”也是笑着說:“呵呵,這個,掛在這確是不妥啊,卻也是這般的大,是有礙觀瞻啊,這個,是不是先取下來,找個地方先放將起來,可是要放在那裡好呢。”
說着卻偷偷地張眼打量着方天的神色。
那邊廂方雪畢竟是女子,想到那就說到那,這時見李幹一副意猶未足的樣子,就見她笑着說:“別,給我吧,我明日在下面寫個批註‘詩聖無恥、少卿逼詩’,然後就可以與大家學習一下詩聖《牀前思》與《靜夜思》的成詩過程,參詳一下詩聖做詩時的那種心情,瞭解詩聖做詩時的憂思,那必然是極好的,怎麼樣這個想法大家認爲可好啊?”
話未畢,就見平日裡沉穩幹練的李幹刷地飛起摘下巨匾,隨後一道風起,已如黑風老妖般地不知去向了。
四人這時仍未反應過來,卻相顧罔然着。
還是方雪天姿過人,只過了片刻就大呼:“李先生,是我先想起來的。”
卻那裡有李乾的迴音,過了約一盞茶功夫後,方見李幹施施然得意而來,方雪追問:“那匾呢?”
李幹自衿地笑道:“幹自搬來此府,幹就發現此府中竟是有一秘室的,干將這巨匾已藏之於秘室,此匾已按雪兒小姐所言,乾親手書寫了‘詩聖無恥、少卿逼詩’八字批註,自今日後,此匾唯有我李幹及李家嫡子方可取出觀看。呵呵!雪兒小姐還要看,待得那日,幹開府宴客,取出與衆人同賞,可好啊?”
方雪這時看着這無恥地李幹,也是不由自主地翻起了白眼,方天卻是早就對這幾人無語了,他轉身滿懷心事地嘆着氣去練體操了。
而逼詩罷心滿意足的四人衆,見方天練着無聊的體操,轉回飯堂等着方天一起吃早飯了,一邊還爭論着逼詩中誰的作用更大,誰是頭功了,下次還要用什麼辦法效果更好之類。
方天練罷了功法,剛到大堂與衆人一起坐定,僕人也端來茶點,四人捧了茶杯飲了一口,就聽得外邊有下人報“冠軍大將軍”“定北武威侯”,羽林虎騎軍長史李沉李大人求見。
方天、方雪臉上一白,方立、朵兒刷地一起站起身來看向方天。
這李家此時來到這裡,卻是爲何啊,難道是李家已得了消息前來逼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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