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忙忙繼續說,這女人陰氣原本就重,要是肚子裡還有個死胎,更容易在三更半夜見到髒東西。
看樣子這女人是故意這麼做的,肚子裡的死胎肯定吃了藥來保的。
這就很說明問題,這地方不能久留。
“我”卻平靜的推開牛忙忙靠過來的身體,輕輕道:“你挺懂這些的?”
牛忙忙點頭,不好意思裡帶了點驕傲的“嗯”了一聲。
“我”直到今天,才罕見的露出個若有似無的微笑,把牛忙忙都看愣了。
“我累了,想在這裡歇歇腳,既然有你在,應該就沒問題吧,我相信你。”
估計是這麼多天給壓抑的。一聽“我”這麼說完,牛忙忙二話不說的點頭同意了。
進到農家樂裡面,中間有個大院子,正中間擺了個四四方方的東西被板凳上架着的木板子蓋上。看不到裡面東西。
那懷孕女人把我領到西南口的房間裡,牛忙忙趕緊過來攔,說他去睡拿房間,懷孕女人笑眯眯的衝牛忙忙道:“那是咱女人的房間,一張大通鋪上能睡三四個人,要不小夥子你也跟來睡睡。”
牛忙忙作委屈臉,朝我擠了擠眼神,“我”權當沒看見,跟懷孕女人回了房間,卻沒睡覺,端坐在木椅子上,懷孕女人進屋後轉瞬變了個臉,眼神裡充滿敬畏和恐懼。“我”擺了擺手,她趕緊點頭哈腰的出去了。
“這些人是你聯繫的?”
到現在,我不得不佩服前世能力,她纔出來多久,竟然緊羅密佈的編制了張無形的網。
想把我們一併套牢,扔深淵裡去。
“等晚上再看。”
還沒等到晚上,房間門被敲了三下,推門進來的是陸禮承,他端着杯水,走到我旁邊的木椅上坐下,把水杯放在桌面上。
“上海找的差不多了,沒人。”
我把水杯接過來,沒馬上喝,竟然是捏在手指中間,另一隻手幫忙拖着杯底,轉了三下後,才往嘴脣邊上送。
喝完水放下杯子,再看陸禮承的眼神挺奇怪的,像捕捉到什麼。
“你很喜歡我?”
“什麼?”
“我”原本不打算繼續說的,又提了口氣,像是一點不在意的樣子,心跳分明加快了幾分道:“我是說,從你認識到現在的我,是你喜歡的樣子嗎?”
“是。”陸禮承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的心彆扭着極爲不舒服,表情卻是漫不經心的,把水杯推遠了一段距離,厲聲下了逐客令。
陸禮承從房間裡出去,忍不住的前世毫無顧忌的衝我發火道:“怎麼?聽到他這麼高興了?滿意了?是不是你心裡很得意?”
見前世這語態,我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卻反問她道:“你爲什麼在意我的感受?還是說你在意剛纔陸禮承說的那句話,你不就是還愛他嗎?”
“胡說八道!”前世憤怒的咆哮道,她若是站在我面前,表情一定是猙獰不堪的,醜陋的。
可又是渺小的,卑微的。
“你少用這種得意的姿態以爲是看我笑話了,你會後悔的。”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這是你跟從前陸禮承之間的事,跟我沒關係。”
“跟你沒關係是嗎?我倒是很想看看,他究竟是怎麼喜歡你的。”
留下這模棱兩可的話,“我”立馬站起來往門外走,前世這麼暴躁的樣子罕見,細想起來,都是跟陸禮承有關的,還說真的不愛了嗎?
哪知道前世沒有去陸禮承的房間找他,反而敲了隔壁門,當門縫拉開一點的時候,“我”伸手握着門邊,輕輕推了進去。
見到我的左徵表情挺詫異的,他似乎正在換衣裳,上半身脫了個精光,露出有隱約腹肌的上身。
明明撞破了別人隱私,“我”視線卻毫無顧忌的停在左徵腰間的皮帶上。
左徵玩味的挑眉,把手裡正準備穿上的襯衫往旁邊的牀上一扔,竟這樣就着我看,房間裡充斥着曖昧不清的情愫味道。
“我”的視線往上擡,掃向左徵上半身的時候故意減緩了速度,再對上左徵眼神時,“我”刻意流露出一種迷茫狀態,伸出點舌尖舔了嘴角又快速鑽回嘴裡。
面對“我”的挑逗,左徵很感興趣的模樣。我卻快瘋了,斥責前世爲什麼要這樣胡來。
她這分明就是想勾引左徵來氣陸禮承。她想這麼做也就罷了,關鍵她用的是我的身體!
不顧我的咆哮,“我”走到左徵面前,手掌貼在他胸口上,視線往上揚,楚楚可憐的和他相互對視着,前胸有意無意的往左徵胸口上貼。
女人這種姿態是最招男人喜歡的,眼看着左徵眼底滑過情慾的火焰,我深陷在快要回不了頭的絕望裡。
不要,不行。
“你猜猜,要是你跟這男人睡了,他還會有跟剛纔一樣的回答嗎?”
這女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已經主動仰着頭,向左徵獻吻,儘管左徵的嘴皮一點沒動,我卻自覺的舔*他輕抿的嘴脣,擺動的舌頭想鑽進他口腔的打算。
不料左徵還是閉着嘴,“我”惱怒的收回嘴,一臉難以置信的瞪着左徵。
“到這時候男人再不開竅恐怕不太好吧,我過來,你應該知道我意思。”我的手指頭滑在左徵結實的胸口上打圈,還沒停下徹底勾引他的打算。
經過這段時間,我太瞭解前世,無論何種瘋狂的舉動她只要想到就回去做,壓根不顧後果!
見左徵還是沒主動靠過來,前世也不惱,“我”收回了手指,轉而貼在自己領口上,解開了第一顆鈕釦,然後是第二顆。
就在手指正要熟練的解開第三顆的時候,左徵伸手來抓住我準備動的手指頭,“我”笑眯了眼睛,以爲他準備幫我來解,哪知道左徵甩開我的手,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又往後退了兩步。
“我”的臉色變得如死灰般難看,即便是佔用了我身體做這事,前世也不可能接受一個男人這樣抗拒自己。
“我”抽動着嘴角冷笑,又把領口的鈕釦給扣上,惡毒道:“沒想到你人模人樣,竟然這麼沒用。”
左徵不惱,在“我”準備轉身的時候冷不丁的說道:“我有潔癖,碰的不是喜歡的人,就下不了手。”
“我”的腳步停了,回頭看他,古怪的笑着:“沒想到你不喜歡我。”
“不,我喜歡你。”左徵的表情從未有過的認真,他沒有帶眼鏡,表情沒有平日的精明,多了幾分平和的舒適感。
沒料到會聽到這話,我心一下亂了。
“我”卻皺起了眉頭:“那你什麼意思?”
左徵聳聳肩,單手撈起牀上的襯衫往身上套,漫不經心的說道:“可能時機不對,我們下次再試試。”
“我”憤憤然的離開了左徵房間。
無論如何,我都在這一刻無比感謝左徵,無論他出於什麼原因,做出這種選擇,他都在無形中幫了我大忙,甚至算救我一命。
瘋子樣的前世是肯定做好跟左徵同牀打算的。
如果這時間裡真發生了什麼事,我無法想象以後會怎麼面對左徵面對自己。
當“我”出到門口時,轉頭一看,在旁邊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陸禮承,正眯着眼看我。
氣氛凝滯。
“我”感覺到陸禮承的怒意,二話不說的擡起手,把剛纔沒扣完的鈕釦給扣上,暗示陸禮承剛纔在房間裡發生的一切。
直到現在,“我”心裡才慢慢升騰起報復的快感,就好像有致命吸引力的毒藥,讓“我”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