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徹底被嚇懵了。
難道公公沒走?不對,不是公公,難道是婆婆一早就在這?
爲什麼我剛纔沒看到人。
一連串的問號在我腦子裡堆積,鈴聲還在響。
我管不住腳,慢慢的轉過身去。
沒有人。
空蕩的書房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尖銳的手機鈴聲充斥在整個房間裡。
所以,是公公的手機沒拿?
糟了。
我暗叫一聲不好,要是公公半道上發現手機沒拿肯定會回來取,或者叫傭人送過去,總會被人發現我在書房裡。
我打算趕緊撤。
可剛到門邊上又停了下來。
對了,是手機!
一般人秘密最多的東西是什麼?是手機。每天都會存在的用來聯繫查找資料儲存的隨身攜帶物,再怎麼也會有秘密在裡面。
這是公公的書房,手機也只可能是公公的,而他手機恰好留在着了,我要不要趁此機會看看?
內心的掙扎在翻滾,我管不了這麼多了,趕緊轉身,衝着突然消失的鈴聲處走去,是在書桌附近發出來的聲音,可我剛纔已經全部找過了,什麼都沒有。
根本沒有手機,所以手機鈴聲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我不可能聽錯,又重新找了一遍,當反手摸到書桌抽屜下層時候,突然碰到個東西,我激動的拿下來一看,的確是個手機沒錯。
我按開手機開關,變亮的屏幕顯示輸入密碼,此時手機密碼成了最大難題。
到底是什麼。
我犯了難,腦子過了好幾遍都沒想都會是什麼,猛然想起張娟用手指比劃的阿拉伯數字4。
我立馬輸了四個4,密碼錯誤。
錯了?不是這個?
那張娟寫的4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心撲通撲通的跳,甚至越來越快,緊張的怕被趕回來拿手機的公公發現,又捨不得放棄好不容易獲取的秘密工具。
我不敢把手機帶走,怕公公發現第一個懷疑到我頭上來。
就在我神經緊繃得快要拉扯斷開的時候,一個古怪的想法突然從我腦子裡一閃而過。
不對。
正常人的手機怎麼可能放在這麼隱蔽的地方,是故意在桌面下方設了一個放手機的暗格,如果是公公平時在用的手機,有必要這麼做?
我趕緊再仔細打量一番手機後,越來越感覺到這手機不像是公公平時用的那個了。
所以說,公公是有兩個手機,而放的極其隱蔽的這個,他究竟用來幹什麼?
就在這時候,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一下,我低頭一看,視線掃到的內容把我嚇得臉色一白,甚至不敢相信是自己看到的!
“老鬼,我給你打電話爲什麼不接,你究竟……”
後面的內容顯示不完全,但已經出現的這幾個字我怎麼也不可能看錯,反覆看了好幾遍確認下來。
老鬼?!
公公就是老鬼!?
這重磅炸彈一樣的消息在我心裡炸開了鍋,我怎麼都沒想到,千方百計要我到湯臣一品睡空屋,又要我嫁到陸家來的人居然就是公公!
他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心撲通撲通的狠跳着,就像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一樣。
捏着手機的手心不停冒汗,我逼迫自己理清思緒。
老鬼一開始找我去睡空屋,是爲了讓我跟陸禮承定陰親,那他的目的是讓我給陸家生下孩子來續陸禮承的命。
照理說來,到這個份上了,我的利用價值就徹底沒有了,從婆婆對我的關心到嫌棄的表現上看,是這樣沒錯的。
但是公公,他如果是老鬼,爲什麼還要讓我留在陸家?
是我的利用價值還沒有徹底耗空?他老鬼,或者陸家的某一點,還需要我的存在?
咔嚓,咔嚓……
房門開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嚇得差點把手裡的手機給摔了,我趕緊把手機放回原位,自己也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躲起來。
房門突然打開,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我躲在書櫃的角落裡,用窗簾遮住自己,前面有個大的盆栽,我儘量屏住呼吸,僵着身體一動不動。
那腳步聲到了書桌附近就停下來了,沒過一會兒又開始走動,可這一次我分明聽得一清二楚,腳步聲不是朝門口去,而是朝着書櫃過來的!
壞了。難道是我被發現了?
隨後腳步聲幾乎是停在了我面前,就不走了!
我難受的屏住呼吸,渾身僵得開始發抖,我忍了又忍,心跳都快嚇出來的時候,腳步聲又開始轉了地方,朝着書房門口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整個窗簾捂得快透不過氣來,這種壓抑的氣氛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剛纔進來的人是公公嗎,他到底有沒有發現我?
短暫時間內,我還不敢出去,可是我等了有一陣,擔心如果現在不出去,打掃房間的傭人或者又有誰進來撞見了就不太好,我試探性的掀了掀窗簾,讓自己先一腳跨過盆栽出去,另一隻腳跟着跨出去。
當我面朝着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門口有人!
站門口的陸禮承好整以暇的靠着門邊,雙手環抱在胸前,視線懶懶的掃向我,如同早就預料到一樣。
我被他這番動作嚇得不輕,現在心跳都快得像敲鼓一樣,原來剛纔進來的人是他,難道他從剛開始就發現我要進書房,這麼來回走動就是爲了嚇唬我?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稍微鎮定的朝門口走,到陸禮承面前的時候停下,冷冷的斜睨他:“抱歉讓開一下,我要出去。”
“下次別進來這裡。”陸禮承淡淡的“提醒”道。
我還記得被他一手掐住脖子的情景,他那時候的眼神真像要掐得我送命一樣,我有什麼好跟這護着別的女人的男人交流的?
這男人甚至還曾經大言不慚的說誰都阻攔不了我們兩個結婚?
或者說,陸禮承跟公公是同一種想法,要我進陸家門是有目的的,反正那個目的,不會摻雜感情。
“那你去告狀吧,說我進來這裡了,哦,對了,我到底有什麼利用價值?你告訴我一聲,我聽聽看。”
陸禮承眉峰皺起來,極其不耐煩的問我說這話什麼意思。
我聳聳肩道:“沒什麼意思,我就想問問你要我嫁給你,到底是要求得什麼,其實你告訴我一聲,說不定我就給你了。”
“你生氣了?”陸禮承視線掃到我脖子地方,反問我道。
我差點笑出聲來,他還有臉問這個?他陸禮承臉皮子究竟是有多厚。
“我生不了氣,我沒資格生氣,你爲你青梅竹馬的受傷差點掐死我是應該的,畢竟你沒看到我做了什麼而她做了什麼,陸禮承,你生氣之前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有沒有考慮過我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不是先天迫害症看不慣她風歌要她死,明明我是被逼上梁山的那個,到最後所有人都來怪我。
陸禮承視線一暗,抿了抿脣,低聲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個屁!”我罵咧咧的不自禁,爆了粗口。
他突然伸手,又朝我脖子過來,我下意識的縮了縮,他楞了一下,眼神裡透着絲絲哀傷,可還是很快的把手放在我脖子上,輕柔的摩擦。
“你從來沒對人跪過。”
我驚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什麼?”
“你是驕傲的,尊貴的,自私的,你不能朝任何人下跪。”
我聽得目瞪口呆,所以。
陸禮承生氣的點是在於我給風歌下跪了,而他剛纔說的那句話我又聽不明白,在他眼裡,我的形象是驕傲尊貴?
我楞了一下,仰頭問他。
“陸禮承,我們以前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