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桓凱鐵了心和看母親抗爭到底,現在爲了母親的情緒妥協,將來要母親接受美萱更難了。
他說:“既然我是讓你失望的兒子,那你就不要再認我好了。我會從公司離開,脫掉楊家少爺這個外殼,我會和美萱過平凡的日子。”
付海雲難以置信的看着兒子,兒子實在是太像自己年輕的時候,以爲可以爲了愛情拋棄一切,可是卻不知道那段愛情會讓自己粉身碎骨,跌入萬丈深淵。
她顫抖着手指問道:“你真的要爲了薛美萱而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包括做我的兒子?”
楊桓凱沒有回答,但是閉眼睛的那一刻,已經算給了母親答案了。
付海雲心如刀割,可她不想看着兒子繼續沉淪下去。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薛美萱的父親,讓姓薛的來解決這件事情。
他要是爲曾經做過的事情感到後悔,就應該阻止他的女兒繼續接近自己的兒子。
下一秒,付海雲轉身離開了兒子的病房。
兒子想暫時和楊家斷絕關係,那就暫時斷絕關係,反正兒子一定會回到楊家。薛美萱不可能跟兒子一直在一起,絕對不可能。
楊桓凱看着母親沒有再說什麼就離開了,母親是要去找美萱嗎?
美萱已經離開自己,自己都找不到了,母親可以找到嗎?
……
第二天上午,付海雲找到了薛家。她在薛家門外,準備下車進去找薛德求談一談,可是看到一輛車進入薛家。
付海雲看到車子完全進入了之後,才下車。
剛纔好像看到坐在車上的兩個女人,一老一少,應該是薛德求的妻子和女兒。
既然他的老婆孩子回來,他也應該在家。
付海雲走到了薛家的大門口,她跟大門口的傭人報明瞭身份。
傭人聽到她是楊桓凱的母親,特意來談薛美萱的事情,傭人馬上帶着她進入了花園。
沒多久,傭人帶着她到了客廳。
付海雲才進來,就瞧見了薛德求呵護備至的在給他老婆削蘋果。
傭人連忙走到了老爺的面前,她回過頭看了付海雲一眼,說道:“老爺,她是楊桓凱的母親,來跟您談大小姐的事情。”
薛曼萱比魯沁淑更加激動,她霍然起身,衝到了付海雲的面前。薛曼萱譏嘲的吼道:“沒想到薛美萱這麼厲害,連楊桓凱的家人都被收服了。你跑到我家來談薛美萱的事情做什麼?我們家沒有一個大小姐叫薛美萱,我們家只有我一個小姐。你趕緊給我走,要找人主持婚禮,就到地底下去找薛美萱的媽。”
已經很久沒有人對付海雲這種態度,薛曼萱這種態度自然會被教訓的。付海雲一巴掌打在薛曼萱的臉上,算是爲當年的事情討回公道。
付海雲呵斥的說道:“沒人教你對長輩應該有禮貌嗎?你現在這種態度,可想而知你的家教有多好。”
魯沁淑看到心愛的女兒被教訓,情緒更加激動,她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大吼:“家教?我們需要對不受歡迎的人有家教嗎?薛美萱那個野種,把我打成了殘廢,害我再也沒有辦法站起來,我女兒爲什麼要對你講什麼家教?”
聽到這個女人的話,付海雲震驚不已。
薛美萱竟然對薛德求的老婆做了這種事情,真是讓人驚訝啊!
付海雲疑惑的看着薛德求,問道:“她是被薛美萱打成這樣的?”
薛德求沒有回答付海雲的話,而是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看到面前這個女人的時候,總覺得這個女人好面熟。
他皺起了老臉,問道:“你是誰?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是商場上的酒會,還是在別的地方。”
付海雲走了兩步,來到了薛德求的面前,她的心還在顫抖,和二十幾年前一樣。不過付海雲經過了這麼多年,已經變成了一個沉得住氣的人。
她伸出了已經不再年輕的手,介紹的說道:“我是楊桓凱的母親,付海雲。”
在說付海雲三個字的時候,特別的用力。好像這三個字,可以喚起薛德求的記憶。
也許薛德求的記憶真的被喚醒了,當薛德求聽到付海雲三個字的時候,瞳孔都放大了。不過只是一瞬間,所以薛德求妻子女兒並沒有發現。
薛德求回過神來,問道:“你說你是楊桓凱的母親,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談?”
付海雲看他的而眼神就知道,他已經認出自己了。既然認出來了,事情更好談。付海雲看了他的妻女一眼,平靜地說道:“我看你老婆孩子都不太想談薛美萱的事情,我看我們還是去花園裡談比較好。”
薛德求跟着付海雲,準備走出去,卻聽到身後妻子嘶吼的聲音。
魯沁淑的聲音比起剛纔更加破碎了,她喊道:“老公,你和她有什麼好談的,我不許你跟她談薛美萱的事情。我們家裡沒有地方可以容得下薛美萱,一個地方都沒有。”
薛德求不想理睬她,而是看向了女兒,吩咐的說道:“好好照顧你媽,我很快就會回來了。”
付海雲冷笑了一聲,繼續朝着花園走。
薛德求跟了上去,他們在花園停下了腳步。薛德求萬萬沒有想到,這輩子還能碰到付海雲。薛德求激動的走到了付海雲的面前,準備握住她的手。
付海雲卻推後了一步,對薛德求沒有一絲笑容。對這樣的一個人,她怎麼可能有笑容呢?
她說:“薛德求,我今天來是跟你談孩子的事情,不要以爲我是來找你的。”
薛德求清醒過來了,她是楊桓凱的母親,過來是談美萱的事情。自己的時間已經錯亂了,剛纔纔會突然之間意亂情迷。
薛德求問道:“你要跟我談的是什麼事情?美萱的婚事嗎?如果你要我幫美萱主持婚禮,我接受。”
婚事?
他還想跟自己做親家嗎?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還想跟自己做親家,最不要臉的人果然就是他了。
付海雲毫不客氣地說道:“我不想和你們家有任何關係,所以今天過來,根本不是要跟你成爲親家的。我今天過來是要你拆散我兒子和你女兒,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她就這麼恨自己嗎?
他們真心相愛,也不讓他們在一起?
薛德求的眼睛裡面全是愧疚,他問道:“你到現在還恨我,是不是?”
恨?
他以爲他是誰?自己真的無聊到這種地步了,還要花時間恨他這樣的男人。
付海雲裝出無情,冷酷的說道:“我不恨你,因爲你,我才找到了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恨你?”
可以託付終生的男人,是說的楊桓凱的父親嗎?遇到了那個人之後,完全沒有想過自己,高興的度過了三十多年嗎?
薛德求突然覺得不舒服,可是怪不得她。是自己對她始亂終棄,娶了魯沁淑。
沒有魯沁淑,就沒有現在擁有的一切。
薛德求問道:“這三十幾年,他對你好嗎?”
付海雲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他現在是在關心自己嗎?該他關心的時候,他在他妻子的身邊,現在輪不到他關心了,他又在這裡瞎關心。
如果自己的老公對自己不好,自己可以活到現在,做一個生活富足的闊太太嗎?
付海雲是存心的,她會打的說道:“我老公對我很好,我們兩個是白手起家,一起創業,一個打拼,然後有了現在的楊氏建設。當然了,我們不比你,你有你老婆的家產護着你,你可以順風順水。”
薛德求聽到話,知道她是在諷刺自己,就不再過問她的事情了。薛德求問道:“你兒子很愛我女兒,爲什麼你不同意他們在一起?”
很愛就要在一起嗎?
付海雲又是一記冷笑,她問道:“爲什麼當年我那麼愛你,我們卻沒有在一起?”
薛德求被付海雲堵得啞口無言。
付海雲不想再跟他糾纏着這個問題,她說:“因爲薛美萱是小三的女兒,在我兒子身邊,只會成爲我兒子人生中的污點。更何況她有暴力傾向,把你妻子打成了這樣,更加不可能留在我兒子身邊了。”
薛德求說道:“我兒子需要的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女人,不是擁有你的血,一個隨時會傷害別人的女人。”
還是有自己的原因在,她還是很恨自己。
當年的確是自己錯了,如果現在她這麼不想自己的女兒和她兒子在一起,自己可以作爲彌補當年對她造成的傷害,讓女兒和她兒子斷絕關係。
薛德求說:“如果你真的這麼反對他們在一起,我可以讓美萱離開你。”
付海雲點點頭,他肯承諾就行了,免得自己還要浪費時間,用別的辦法來對付薛美萱。
付海雲從手提袋裡拿出了一張支票,來這裡之前已經寫好了,算是他答應自己的酬勞。
付海雲把支票送到了薛德求的面前,說道:“這張一百萬的支票收起來吧!我知道你的超市,最近問題多得不得了,有了這筆錢,好歹可以解決一部分的問題。”
以前是爲了錢和她分手的,現在爲了錢而答應她的事情,不是很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