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付海芸已經很生氣了,聽到薛美萱說的話更加生氣。
她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提醒自己,自己是蠻不講理的再刁難她,她是因爲自己是桓凱的母親,纔對自己百般容忍的?
付海芸怒氣更勝的刁難道:“薛美萱,你有膽子把剛纔的話再說一次?什麼叫做你尊敬我,纔沒有跟我對着幹?”
薛美萱說得頭頭是道的,可是碰到婆婆一再的蠻不講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她張着嘴,嘆息的看着婆婆。
付海芸以爲她是無話可說,更加具有攻擊性的羞辱道:“你是無話可說了嗎?你怎麼不直接了當的說我是個蠻不講理的婆婆,因爲你沒有懷孕的事情,故意刁難你。我還告訴你了,我是故意刁難你。你跟我兒子在一起這麼久了,除了剛剛在一起的時候壞了一個孩子,這些日子你的肚子可曾有過一絲反應。我們楊家要的可是一個可以傳宗接代的兒媳婦,可不是一個只懂得享福,卻什麼都不能爲我們楊家做的女人。”
這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要是自己不能爲楊家生孩子,必須跟桓凱離婚,必須離開。
薛美萱撐着腰的手慢慢地放下來,她相信楊桓凱的真心,相信楊桓凱絕對不會因爲這種原因而放下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堅定的說到:“桓凱不會跟我離婚,也不會捨得讓我離開她的。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不會因爲這點小事情分道揚鑣。”
聽到薛美萱說的話,付海芸震驚的搖頭。
她嘲諷的問道:“你覺得這是小事情?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你不會不知道這句話吧!沒有後代對於一個家的子孫來說,是最大的罪過。要是桓凱這輩子沒有孩子繼承楊家的一切,那他是楊家最大的罪人。你還覺得這是小事情嗎?”
薛美萱聽到婆婆說的話,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難道自己要順從婆婆的意思,懷不楊家的骨肉離開桓凱嗎?
自己是好不容易纔和桓凱在一起的,要是這麼分開了,那自己這輩子要怎麼活下去?
薛美萱難受的說道:“雖然懷孕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但是什麼時候能懷孩子,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啊!我們已經做過檢查,我也很努力的再受孕。”
很努力的受孕?
也是說做這些事情都無補於事,她仍然沒有懷想楊家的孩子。
付海芸沉沉的出了一口氣,想了一個辦法,說道:“你要是真的想要留在楊家,想要留在我兒子的身邊,像一個辦法讓我兒子有個親生的孩子。”
什麼意思?
自己不懷孕,他怎麼可能會有親生的孩子?
難道……
薛美萱急切的問道:“媽,你說的是試管嬰兒,我們這麼努力都沒有用,試管配對……”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付海芸打斷了她的話,說道:“誰說是你和我兒子配對,你都知道你們在一起這麼久都沒有懷孕的跡象,算讓你跟我兒子試管配對,也未必能懷孕。”
婆婆……說的是別人嗎?
婆婆竟然想利用桓凱的精子讓別的女人懷孕,要是那個女人真的懷孕了,自己還能和桓凱在一起嗎?
薛美萱搖頭,她抗拒的說道:“不,我不會同意的。我才能做桓凱孩子的母親,別的女人都不可以。”
付海芸深吸了一口氣,這丫頭還真的是倔強。
她不瞭解自己已經讓讓步到什麼程度了,要她瞭解,也不會這麼堅持了。
付海芸咆哮的說道:“薛美萱,你身爲薛德求的女兒,我讓你留在楊家,我接受你,已經做了最大程度的讓步了。要是你還堅持這些的話,你給我滾出楊家。我們楊家不要敷不出蛋的雞,懂嗎?”
婆婆還在爲當年父親拋下她的事情耿耿於懷,難道不能忘記那麼遙遠的是嗎?
薛美萱深吸了一口氣,鼻頭酸酸的,連眼睛也是。
酸澀得快要掉眼淚來了。
付海芸討厭看到薛美萱,更加討厭看到她掉眼淚。
煩躁的瞪了她一眼,付海芸厭惡的說道:“最討厭有人在我們楊家動不動哭,真是晦氣。剛纔我說話,給你一週的時間考慮,否則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扔下這番話,她立馬離開了游泳池。
看到薛美萱煩,能不離開嗎?
薛美萱忽然覺得自己的命運並沒有改變,以前是被父親拋棄,在外面受苦。
現在雖然想辦法嫁給了桓凱,想辦法讓公婆認同,但是仍然要婆婆輕視,在楊家受苦。
什麼找到一個好男人,可以幸福的過一輩子,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算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也會受到折磨、受到刁難。
忽然,她整個人跌坐在了地,眼淚洶涌的掉落了下來。
……
楊桓凱從早到公司覺得不安,不管開會還是應酬,滿腦子都記掛着早出門時的情況。
母親要她留在家裡肯定是要折磨她的,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楊桓凱終於忍不住,拿起了話筒給她打電話回去。
電話響了幾聲,本來還沒有人接電話,楊桓凱已經客廳沒人,打了薛美萱手機。
電話纔打過去,接通了。
不過很不湊巧,電話那頭想起來的聲音並不是薛美萱的。
傭人看了手機屏幕,說道:“少爺,你打電話回來是找少奶奶的嗎?少奶奶現在去了醫院,今天打掃游泳池,不小心閃到了腰,一直喊疼,所以……”
打掃游泳池?
閃到了腰?
一直喊疼?
聽到這番話,楊桓凱赫然起身。
他簡直不敢相信聽到的話,母親竟然讓她在家裡做這些事情,竟然這麼折磨她。
不是沒有孩子嘛,需要這麼想方設法的整她嗎?
傭人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以爲他有什麼了,擔心的喊道:“少爺,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少爺……”
楊桓凱的腦子裡只有薛美萱,現在聽不到任何人說話。
回過神來,他呵斥的問道:“你告訴我,美萱去了哪一間醫院?”
傭人爲難的回答道:“少爺,我也不知道。少奶奶出去的時候,沒有說。不過司機送她去的醫院,要是你要找她,可以打司機的電話。”
給司機打電話?
楊桓凱聽到她說的話,馬掛斷了電話。他從記事本里找,終於找到了司機的電話。
打了幾通電話,終於找到了薛美萱的具體位置。
楊桓凱連忙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離開公司。
餘飛從外面走進來,發現總裁準備離開,他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問道:“總裁,你要去哪裡?”
楊桓凱匆忙來到了餘飛的面前,他一邊說,一遍叮囑的說道:“我老婆的腰受傷了,現在人在醫院做檢查,我要去醫院一趟。你收拾好我的辦公室,在覈對一下今天的工作可以下班了。”
餘飛驚訝極了,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口,總裁離開了。
果然在總裁的心裡面,薛美萱都是最重要的。只要薛美萱發生了事情,總裁一定會第一時間趕過去,現在也不例外。
知道薛美萱的腰受傷了,不顧公司的事情要過去了。
不過總裁老是這樣,董事長和太太不會因爲這個生氣嗎?
楊桓凱幾乎是風馳電掣般的開車到醫院,他停下車的時候,瞧見了家裡的車還在醫院外面停着。
他心急如焚的跑了進去,四處尋找薛美萱的身影。
剛到了一樓的大廳,瞧見司機跟在薛美萱的身邊走出來。
楊桓凱三兩步衝到了薛美萱的面前,她也嚇了一跳,完全沒想到楊桓凱會在這裡。
薛美萱問道:“桓凱,你現在應該還沒下班,怎麼到醫院來了?”
楊桓凱沒有回答,反倒是皺起了眉心,仔細的檢查起她的腰,問答:“我打電話回去,聽傭人說你的腰傷到了,我急忙跑過來。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弄傷了腰?”
他知道自己受傷了,肯定知道是他母親害的,那還問自己做什麼?
薛美萱雖然心裡有一股怨氣,但是還是忍着。
她回答的說道:“今天不是大掃除嗎?我打掃的時候,不小心受傷了。其實也沒什麼,醫生說是小傷,很快會好了。指不定明天我和平常一樣了,你不要擔心我了。”
楊桓凱看了司機一眼,吩咐的說道:“有我陪着少奶奶,你放心回去。”
司機點點頭,馬離開了醫院。
楊桓凱看到司機離開,馬扶着薛美萱,嘆口氣叮囑的說道:“以後別再這麼不小心受傷了,還有我媽讓你做這種無理的事情,你沒有必要答應他啊!要是你沒有去打掃游泳池,也不會弄傷你自己。”
他果然猜到了。
薛美萱笑着,反問道:“要是我不去打掃,媽能消得了這口氣嗎?我看媽也會不依不饒的,我只能去打掃了。”
母親也真是的,美萱是自己的妻子,並不是家裡的傭人,需要整治美萱到這個地步嗎?
看到楊桓凱心疼的目光,薛美萱也不覺得這麼委屈了。
她停下了腳步,捧着楊桓凱的臉,安撫的說道:“放心,這一次之後媽不會再爲難我了。媽看到我受傷了,也很內疚,所以她不會再生氣了。”
楊桓凱皺起了眉心,這可能嗎?
因爲美萱扭傷了腰,母親良心不安,原諒美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