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 許諾飛帶着褚藍又去便利店待了一會兒,收銀妹子顯然很喜歡褚藍,趁着客人不多的時候就拉着褚藍聊天。
許諾飛看着褚藍從接完聶一電話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小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笑意, 才終於堪堪鬆了口氣, 示意收銀妹子和他多聊會, 自己上了樓上辦公室。
不過剛走到樓梯拐角, 他又探出頭對褚藍招了招手。
褚藍小跑過去, 剛想問他怎麼了,腰上便驟然一緊,接着視線旋轉一百八十度, 被許諾飛用手墊着後腦勺,按在牆上低頭吻了上去。
纏綿而熱烈的吻, 幾乎要將褚藍的靈魂都吞吃入肚。
半晌, 許諾飛才意猶未盡地鬆開氣喘吁吁的褚藍, 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着他被吻得泛紅水潤的下脣:“去和寧寧多聊會兒吧,無聊了就上樓來找我。”
薛寧寧把和自家老闆一起消失在樓梯拐角好一會兒, 又臉紅紅地獨自回來的褚藍上上下下打量了n個來回,忽然一臉盪漾地湊近他,小聲問:“其實你和許哥不是兄弟,而是那種關係吧?”
那麼明顯的意有所指讓褚藍又羞又窘,心虛道:“什, 什麼關係?”
“別裝了。”薛寧寧一臉“你別想騙過我”的樣子, 用下巴點了點他的嘴脣:“都被親腫了。”
“!!!”褚藍立馬擡手捂住嘴巴, 臉上的熱度又上升了幾分。
“擋什麼呀。”薛寧寧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我又不是那種排斥同性戀的人, 再說許哥長得又高又帥, 脾氣又好,能和他在一起, 多幸福呀。”
褚藍看着薛寧寧一臉花癡地誇着許諾飛,突然覺得心裡有點酸,像吃了個檸檬,連表情都開始變得有些不自然了:“你,你是不是喜歡許諾飛?”
“喜歡啊。”薛寧寧直截了當。
這下褚藍心裡的檸檬瞬間就炸了,灌了他滿滿一胸口的檸檬汁,連看薛寧寧的眼神都帶上了敵意。
薛寧寧看着褚藍那張越來越緊繃的臉,忽然“噗嗤”笑出了聲。
“???”褚藍被她笑得不明所以。
“我們店裡的員工都很喜歡許哥呀,你想什麼呢?”薛寧寧哈哈大笑:“你剛纔是吃醋了吧?你真可愛!”
褚藍:“……”所以你幹嘛要說那麼讓人誤會的話啊!
褚藍低下頭:“我上樓了。”
“哎,別走呀。”薛寧寧伸出爾康手:“你生氣啦?我跟你看玩笑吶,其實你和許哥站在一起可配了,我一百個支持你們!”
“嗯,謝謝。”褚藍說完就轉身朝樓上辦公室走去。
走到辦公室門口,褚藍就聽見許諾飛好像在和什麼人打電話。
“太慢了。”許諾飛說。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委屈道:“拜託,大飛哥,你上嘴脣碰下嘴脣,就告訴我一個名字,還有可能當過老師,身高相貌一概不知,你還想要我多快?也就是M市叫聶一的沒幾個,不然還要慢好多呢!”
“別廢話了,調查得怎麼樣?”許諾飛問。
電話那頭說:“查到了,所有叫聶一的就一個符合身份,資料已經發你郵箱裡了。”
“辛苦了。”許諾飛說:“尾款等下打給你,還有,幫我找到這個人的住處,然後盯緊他,每天去了哪裡,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都要跟我彙報。”
“沒問題。”電話那頭打着保票,掛了電話。
褚藍在門外聽得不是很真切,但“調查”、“彙報”之類的關鍵詞他還是記下了,許諾飛在找人調查,調查什麼?聶一嗎?
……還是自己?
一陣心慌意亂,褚藍推開門走進去,質問道:“你在調查誰?”
問完他就後悔了,自己的語氣太糟糕,許諾飛會不會生氣?
“藍藍?”許諾飛驚詫地擡起頭,放下手機,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把人摟進懷裡:“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是無聊還是想我了?”
褚藍輕輕推了他一下:“你剛和誰在打電話?”
“一個私家偵探。”許諾飛說:“我請他幫我調查聶一。”
褚藍吞了口唾沫,有些緊張地問:“那他……調查到什麼了?”
“我還沒來得及看。”許諾飛看着他問:“要一起看嗎?”
褚藍點點頭。
“來。”許諾飛牽着他走到辦公桌旁,自己先在皮椅上坐下,又拉着褚藍坐在自己腿上,打開郵箱找出了剛收到的郵件。
這個姿勢曖昧極了,本來褚藍就長得比較嬌小,現在又坐在接近一米九的許諾飛懷裡,立馬像個娃娃似的被圈了個滿懷,這讓他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
“嘶……別亂動。”許諾飛用手捏着他手臂,抽了口氣。
“這樣坐着不舒服。”褚藍說着又扭了一下,卻突然感到自己坐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直接僵住了。
許諾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曖昧道:“都說叫你別亂動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對我有多大的吸引力。”
說完還壞心地朝上頂了頂。
褚藍:“!!!”
剛從臉上褪去的溫度再次捲土重來,褚藍臉紅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滴出血來,他結結巴巴道:“我,我們,看,看資料吧,我不動了。”
許諾飛一見他這樣就忍不住想要捉弄他,他故意貼近褚藍耳邊,壞笑道:“可是我現在想動,特別想,想得都快忍不住了,怎麼辦?”
“那,那我下去,站在旁邊看也一樣!”褚藍說着就想要掙脫許諾飛的懷抱。
“別動!”許諾飛圈住他:“不逗你了,我們看資料。”
私家偵探調查到的資料其實沒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無非是出生地、家庭條件和一些社會關係,連他曾經在穆家當過家庭教師這種事都沒有記錄。
這不禁讓褚藍鬆了口氣。
不過要說這些乏善可陳的資料裡唯一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聶一在大學時就已經結婚了,結婚對象是他老家同村的一個女人。
看到這點,褚藍和許諾飛的眼裡便不約而同閃現出一種厭惡和鄙夷參雜的情緒。
“真沒想到他都結婚了,居然還能對我說出那種話。”褚藍瞬間對聶一感到失望透頂。
“真是一個切切實實的人渣。”許諾飛補充道。
“別想他了。”許諾飛關掉電腦:“接下來想去哪?”
褚藍想了想說:“去買點食材吧,中午你請我吃好吃的,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
“好。”許諾飛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早點回家,我們還能做做白天被打斷的運動。”
不過最後兩人也沒做成運動,因爲太疼,褚藍哭成了淚人,眼睛紅紅鼻尖紅紅,可憐的就像個小兔子,邊抽抽噎噎還邊跟許諾飛說沒關係,他能忍住。
不過他能忍,許諾飛卻狠不下心,只覺得他把自己哭得心都快碎了,最後乾脆扯過被子把小兔子一卷,強忍着衝動又親又哄了半天。
小兔子不哭了,用水潤潤的眼珠子可憐巴巴地望着許諾飛:“你生氣了嗎?”
許諾飛嘆了口氣:“沒有。”
小兔子又說:“那你不來了嗎?”
許諾飛說:“今天就算了吧,等過幾天,你準備好了再說。”
接着小兔子就用小小的羞澀的聲音說:“其實不進來也沒關係,我可以用手……”
頓了頓,又用更小的聲音說:“用嘴也行……”
“!”許諾飛下|身驟然一疼,傾過身懲罰似的在褚藍嘴上咬了一口:“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褚藍被他咬疼了,眼淚又開始搖搖欲墜,滿含怨念地乜了許諾飛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這種事沒人教多少也總會懂一些的吧。”
“好了好了你不是小孩子。”許諾飛拍拍他:“不過今天還是算了,我們睡覺吧。”
“你又敷衍我。”褚藍不高興地癟癟嘴,轉過身背對他,閉上了眼。
許諾飛有時候真是太討厭了!
……
之後的一週,日子過得平淡如水,私家偵探告訴許諾飛,聶一每天除了宅在家裡,就是去褚藍原來住的地方坐着,偶爾去超市買一堆方便食品,再沒其他動作。
這樣的報告讓褚藍稍微放心了一些,至少他沒有像自己擔心的那樣去“裡外”給僉哥他們找麻煩。
不過之後私家偵探又曝出了一個讓他們無比震驚的消息——聶一好像在吸|毒。
“我不止一次從窗外看見他在自己的出租屋裡往胳膊上扎針。”私家偵探的語氣裡絲毫不掩嫌惡:“雖然我沒有確切證據,但從我觀察他的這些天看來,他的很多神態都和吸|毒者很像。”
“可是我和他接觸的那幾天看來並沒有什麼異常呀。”褚藍說。
“也許是剛染上不久吧。”私家偵探最後說:“我以我的人格和招牌擔保,他吸|毒的可能性大於百分之九十。”
結束通話,褚藍就對上了許諾飛滿含擔憂的目光:“要不然還是從‘裡外’辭職吧,如果他真的染上了毒癮,那可是要比純粹的偏執狂還要危險得多。”
褚藍沉默了許久,點頭道:“我給僉哥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