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病好了,徐艾約了我一起吃飯,還要讓我帶上鍾辭,我帶着好奇心和鍾辭一起去赴約。
看到徐艾的時候,他旁邊還坐了一個男人。我疑惑地看着徐艾,又看了看她旁邊的男人,徐艾衝我眨巴眨巴眼睛,笑了笑。我明白了,一定是男朋友。
我和鍾辭坐在了徐艾的對面,徐艾笑着對我們說:“我給你們介紹下吧,他是徐輝然。”
我有些驚訝地看着她,徐輝然,徐輝然,我曾聽徐艾提起過,徐輝然是她的前男友,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難道,難道徐艾是小三?
徐艾看着我錯愕的表情噗哧一下笑了出來,說:“臭丫頭,是不是把我當小三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一旁的徐輝然也笑了笑,他說:“我已經離婚了,我不愛我的前妻,是被父母逼婚的。”說罷,他深情地看着徐艾笑了笑。
我有些驚訝,有些興奮,又有些傷感,這讓我想到了陳易遠。
記得陳易遠曾經也是這樣深情地看着我,
陳易遠曾經說過,等我們大學畢業的時候就結婚,然後去西藏度蜜月。
那時我還傻笑着拍他的腦袋說他不懂浪漫,別人度蜜月都去夏威夷巴黎的,他到好,還要去西藏。
我知道他一直很喜歡西藏那個地方,那裡的天很藍,草很綠,水很清,一切都和城市不一樣,那裡像是一個夢幻的地方。雖然我不是很喜歡那個地方,雖然他說去的時候我死活不同意,可是,可是爲什麼人總是在受傷後才懂得什麼纔是自己想要的,別說是去西藏,就算是哪裡也不去,只要能靜靜地陪在他身邊就好,不管以什麼樣的角色。
徐艾看到我出神了,於是她便喊了我幾聲:“嘿,臭丫頭,想什麼呢。”
我故意地瞪了徐艾下,真是有了男朋友忘了我這個朋友了,都管我叫臭丫頭了,我臭嗎我臭嗎。
我壞壞地笑着,眼睛賊溜溜地看着徐艾,故意把聲音弄的很尖,聲音卻不大,我說:“嗯哼,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
徐艾的臉微微泛紅,像兩朵火燒雲一樣掛在她的臉頰上,旁邊的徐輝然回答我:“可能就在這個星期了,請你們出來吃飯就是商量這事的。”
“這麼快呀,那我是不是伴娘?”我急切地問這徐艾。
徐艾切下一塊牛排賽道嘴裡,依舊穿着那件我送的連衣裙,她說:“伴娘當然是你咯,伴郎就是鍾辭啦。”
鍾辭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的一頭霧水:“啊?什麼情況,叫我什麼事。”瞬間,我的頭上飛過一羣烏鴉...
愛,真的可以重新來過嗎。我和鍾辭走在回家的路上,這條路很幽靜,風景卻很好,七月份的尾巴,陽光恰到好處的溫暖。我的生日不知不覺的過去了,連自己都沒有發現,兩年沒有過過生日了,都快要忘記過生日是什麼感覺了。
記得上次過生日的時候,是陳易遠給我過的。
那天很早我就被陳易遠的電話吵醒,罵了他半天他沒有說話,直到我罵的沒有力氣,他才溫柔的說出生日快樂這四個字。我有些感動,或許不能說是有些,而是很多。
想到這裡我心裡劇烈的起伏,有種兵荒馬亂的感覺,我眯起眼睛看着前面的路,陳易遠
,你就這樣的走失在我的望眼欲穿裡。這到底應該怪我沒有牢牢地抓住你,還是因爲我不是你的信徒。
我把雙手插在褲兜裡,這麼久了,我還是不習慣被鍾辭牽着手走路,鍾辭看到我插在口袋裡的手,目光有些感傷。有時我真的好想對他說,我不是神,我無法操控感情這個東西。
時間像一滴水珠滴在地上,最後的支離破碎,地上,是濺不起漣漪的地上。
有時候我會埋怨時間,把相愛寫成了相愛過,僅僅多了一個字卻改變了一生。
不知道我是那根弦沒有搭對,我看着旁邊翠綠的樹,嘴裡嚼着口香糖,說:“鍾辭,陪我去剪頭髮。”
鍾辭半天沒有說話,我以爲他沒有聽到,剛想重新在說一邊,他卻先說:“好。”只是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字,之間我們在沒太多的言語。
我剪了一個短髮,一個到鎖骨微微內扣的短髮。剛剛剃掉長髮,還真是不適應。
我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的頭髮,在看看地上剪掉的髮絲,即使剪短了發,也剪不斷回憶和牽掛。
鍾辭付完錢後走到我旁邊,扶着我的肩膀,我看着鏡子裡的他,問他:“短頭髮的我你愛嗎?”
鍾辭的眼神已經那麼溫柔,似乎我從未看到他對我發過脾氣,他輕輕地用另一隻手撫摸着我的頭髮,然後說:“我愛你的全部,愛你的一切,包括你那顆愛他的心。”
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我一動不動地看着鏡子裡自己的眼睛,問自己下一句話該說些什麼。從未有過的尷尬感瞬間讓我紅了臉頰。我努力地擠出了一點笑容,並沒有說話。
我找了個藉口走了,說是去看蔣柔,讓他自己先回家。
出去後,我在大街上沒有目的的走着,去爬山吧,那座很高的山。
那座山風景很美,站在山上可以看到大海,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輪廓,還可以看到廣闊的天空。陳易遠經常來這座山,他說這座山的空氣很好,但是每次來,都是他自己一個人來,不是他沒有叫我,而是我不想去。
爬了兩個小時終於爬上來了,站在山上,雖然不是最頂端,可也足以一覽衆山小了。
我靜靜地向下看着,看着高樓大廈,看着這所讓我傷心的城市。
陳易遠,如果我們一直在一起,該多好。
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生活的如此不堪,沒有誰比誰幸福,路,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記得在很久以前在網上看過一句話,很喜歡那句話,到現在都沒有忘記。
你我初識,一個年少,一個無知。這句話真的很喜歡,可是,我卻不敢在去觸碰,每一個關於回憶的字眼都會讓我痛徹心扉。我承認,我一直在害怕,一直在害怕受傷害。
儘管如此,我依舊也在傷害着別人,我不是神,我無法操控感情這個東西。
[3]:情人難免分分合合。
我從沒想過會在見到陳易遠和林惜涼。
那天是徐艾的婚禮,在一個很大的教堂裡舉辦的,爲了做好伴娘這個角色,我還特意的買了個假髮帶上。
我換好了伴娘裝後就去找徐艾,徐艾穿着一條很長很美的婚紗裙,頭髮盤起來,化妝師在她的臉上抹來抹去。今天的徐艾,要比每一
天都美,她真的很美。
我呆呆地看着婚紗,徐艾從鏡子中看到後面的我,她笑了笑,說:“等你結婚那天一定會穿更漂亮的婚紗的。”
我笑而不語,等我結婚那天,新郎會是誰,如果不是我愛的人,婚紗再美又怎樣。
徐艾也笑了笑,沒說話。她的笑,卻是幸福的笑。
當我扶着徐艾走上紅地毯的時候竟有一瞬間覺得像是自己的婚禮,可是旁邊的伴郎,卻不是陳易遠。
臺上的婚禮主持人繪聲繪色地說着,還是那些老套的詞,像是什麼百年好合白頭到老的。
我四處張望着,這個教堂很大很美,如果以後我會在這麼美麗的地方結婚該多好,再好不過的是給我帶上戒指的是陳易遠。可是,會嗎?我再也不會有着天真的想法自不量力。
我的目光停在一張桌子前,停在陳易遠和林惜涼的身上,我不敢想象,我會再次見到她們。
林惜涼攙着陳易遠的胳膊,兩個人有說有笑,而這笑卻生生地刺痛了我的心,爲了不破壞婚禮的氣氛,我努力的微笑微笑在微笑。原來微笑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一個很奇怪的想法從我腦中呈現,我拉起鍾辭的手向陳易遠走去,這是我第一次拉鍾辭的手。
鍾辭有些好奇,不過在他看到前面的兩個人後他明白了,我牽他的手只不過是想要氣陳易遠,而他,卻願意當這個氣陳易遠的角色。
我把嘴角咧的很大,臉上除了開心看不出任何其他的表情,走到陳易遠的身邊,我依舊是很開心的笑臉,伸出手:“陳易遠,好久不見。”
陳易遠看着我伸出的手竟有些措手不及,慢慢地伸出顫抖的手和我握了下,我看到他的表情真的忍不住大笑,這個表情就像是小孩子見到陌生人一樣的害羞。
陳易遠的目光下移,看到了我牽着鍾辭的手,我的目光也同樣的下移,看到了林惜涼挎他的胳膊。他微微皺眉,我卻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我和鍾辭打算等我畢業了就結婚呢,到時候你和惜涼都要來,對吧,鍾辭。”
說罷我看了看鐘辭,鍾辭沒有想到我會說這麼一句話,有些僵硬地迎合着點了點頭。
陳易遠的目光有些暗淡,林惜涼似乎看出了陳易遠眼中的暗淡,對我說:“放心啦,我們一定會去的,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們也一定要來哦。”
我點點頭,臉上依舊是微笑的表情,縱使心裡萬般疼痛。本來想問問什時候結婚,可後來想想,我有什麼資格問呢?以什麼人的方式去問,是前女友?是朋友?還是,陌生人,又或者是路人甲,人潮擁擠的大街上的路人甲。然而這些都不得而知。
我緊了緊握着鍾辭的手,陳易遠一系列的表情全部被我盡收眼底,他還是愛我的,他一定還是愛我的。
當婚禮最後一項完成時,大部分人都匆匆地走了,我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卻發現陳易遠和鍾辭打了起來,酒杯的碎片在地上顯的格外的刺眼。
徐輝然在中間拉着陳易遠和鍾辭,徐艾則是一副很焦急的樣子,自己卻什麼也幫不上。
我把視線移到惜涼的身上,惜涼正用一種憎恨的眼神看着我,我懼怕這樣的眼神,如果說眼神可以殺死人,那我不知道已經死多少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