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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幽州城只是商人們中轉休息的場所,僅僅短暫停留,慢慢地有些商人發現了幽州城的優勢,開始在此地長期逗留,久而久之連家人也遷到此地。家人過來了,小孩子總要讀書,就請先生建立鯤鵬書院,這一晃就是三十多年,期間經歷了三十年前的戰爭被毀,然後重建。如今,幽州城書院大大小小有十幾個,而鯤鵬書院是最大最好的,隨着杜維杜大師的到來,更是讓鯤鵬書院名揚天下。
杜大師本來應該去紫玉峰的,因爲徐大師去了凌雲峰。不過紫玉派新一代的翹楚柳長風年初被任命爲幽州城新統領,柳長風是新一代中恨天最看好的弟子,當然希望有一番作爲,請來杜大師執掌書院,這可是柳長風獻給幽州城的一份大禮,因爲今年是幽州城重建之後的三十年週年,準備大慶一番,有杜大師在幽州城將增添不少光彩。
鯤鵬書院遷過好幾次,因爲幽州城發展太快,要求入學就讀的學生越來越多,沒有辦法只好重建,這個世界的基建規劃部門還處於經驗積累階段,沒辦法預計城市的發展,所以鯤鵬書院除了遷址沒有好的辦法,同時也增加了好幾個分院。當然杜大師是在鯤鵬書院最新最大的校區。
要見杜大師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因爲他是名人,不過有了徐大師的親筆書信就好辦了。書院的門衛半信半疑,拿着摩奇的書信跑進去了。不一會,門衛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後面跟着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那年輕人望摩奇一拱手說:“在下方聽雨,老師請各位進去一敘。”
叫方聽雨的年輕人給人非常成熟穩重的感覺,應該經常幫杜大師負責接待的事情。龍小樂幾人跟着方聽雨往裡走,書院很大,建造與佈局都稱得上雅緻,繞過幾棟房屋到了杜大師的所在。
杜大師五十多歲,不過他的模樣讓大家都嚇了一大跳,原因是他的鼻樑上的那個東西,龍小樂知道那一定是眼鏡,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簡陋的眼鏡,更沒有見過如此花哨的眼鏡。鏡架估計是鐵絲絞成的,將兩塊鏡片穿起來,關鍵除了鏡片,其它部分全部被五顏六色的絲線纏起來,包括鏡片的邊緣。龍小樂一下子就被杜大師的頭部完全吸引住了,兩隻角被長長的黑髮裹得嚴嚴實實,而臉部則被從鼻樑開始到雙耳那條五彩斑斕的絲帶隔成上下兩半,太酷了!太殘忍了!誰能把自己打扮得如此詭異?
摩奇與聶雲風先嚇了一跳,確認對方是個人之後,隨即想哈哈大笑,不過都拼命忍住了,因爲對方是名滿天下的杜大師。
所以當方聽雨在介紹自己老師的時候,大家震驚之餘表情都很怪異,而龍小樂則在想看來這個世界玻璃的製造應該沒有問題,但如何利用玻璃的技藝應該一般,至少這幅老花鏡或者近視鏡不咋地,太簡陋。
“在下視力不好,鼓搗出來這個東西,你們是不是覺得很可笑?想笑就大聲笑出來吧,沒關係。”杜大師一句話讓尷尬的氣氛煙消雲散,大家恢復正常。
“哪裡,在下覺得杜大師與衆不同,很有大師風範。”摩奇自打與徐先生聊天之後,有些脫胎換骨。
“叫我杜維或者杜先生好了,大師不敢稱,這個世界上我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杜維很是謙虛。
龍小樂眼睛一亮,沒想到這人如此謙遜,不知道是真還是假,有些人沽名釣譽,心裡想着老子天下第一,口裡卻假裝謙虛,如果你真認爲他謙虛好學,還傻乎乎的上去指點一番,就闖了大禍,因爲這種人一般心胸狹隘,容不下半點沙子。想當年,龍小樂沒少和同學同事同行辯論過,那些自以爲是的傢伙就是如此這般惺惺作態。
龍小樂希望杜維是真謙虛,因爲他眼前的這幾個人實在太普通,沒有任何名氣,完全犯不着謙遜,除非性格使然,否則要令人作嘔。
龍小樂關心的是那副眼鏡,於是問杜維:“杜先生,請問這副眼鏡是你親手打磨的麼?”
杜維早就注意到這個小不點,沒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低頭仔細瞧了瞧龍小樂後問:“你是不是那個無角人?”
“是,我頭上的角是裝上去的。”
“沒想到你對我這副眼鏡還挺感興趣的,這兩塊鏡片是我和聽雨一起磨的。”
“老師,弟子只是出了點力氣,法子可都是您想出來的。老師看見一滴松香樹脂裡有隻蚊子被夾在其中,通過鬆香球,看到這隻蚊子特別大,因此想把玻璃磨成凸透的鏡片,來放大物體,沒想到果真看得清楚多了,不過還是覺得不方便,因爲每次拿塊鏡片在面前晃來晃去不習慣,而且會見客人時也不禮貌,於是磨了兩塊掛在眼前,所有問題都解決了,而且眼前總是一片清晰。”方聽雨說起眼鏡的來歷非常驕傲,爲他的老師感到驕傲,同時也佩服得五體投地。
“聽雨啊,纏絲線可是你想出來的主意。”杜大師分得很清楚,絕對不佔弟子的絲毫便宜,誰的貢獻分得清清楚楚,看來治學非常嚴謹。
“不簡單,在下非常佩服。” 任何事情都要有識貨的,這副眼鏡是杜大師發明的,雖然原始簡陋,但龍小樂知道它的價值,杜維絕對有值得驕傲的本錢,龍小樂心裡隱隱覺得這裡似乎有個機會,就隨意問了問:“杜先生有沒有想過批量製作,讓天下眼睛近視老花的人都受益?”
“想是想,可惜打磨一副鏡片要花很長時間,我和聽雨花了整整半個月,一不小心就磨壞了,更令人可惜的是,不同的人需要的鏡片不一樣,比如我這副鏡片張會長就不能用,張會長又是大忙人,不可能坐在旁邊等着不停地試帶校正。”提起這杜維覺得非常遺憾。
龍小樂明白了,杜維還是沒有弄明白眼睛近視與老花的原理,基本上屬於誤打誤撞給他磨出來一副眼鏡,於是說:“既然能夠磨出一副,就一定可以磨出很多副,關鍵是要弄清楚它的原理,特別是眼睛爲什麼看不清楚的原因。”
杜維連連點頭:“有道理,沒想到你還挺有想法的,這件事我仔細琢磨琢磨。”
就是再謙虛的人,也不去和三四歲大的小孩子正兒八經地討論什麼問題,何況是深奧的學術問題,杜維絕對想不到龍小樂知道一點這些原理,更不會去問他,所以杜維只是非常欣賞地輕輕拍了拍龍小樂的腦門,然後言歸正傳,問摩奇:“你就是文澤兄心裡提到的摩奇吧?”
“是的,杜先生。”
“多謝你幫我捎來這封信。”
“這是晚輩的榮幸。”摩奇沒有說假話套話,確實如此。
“我和文澤兄京城一別,已經八年未曾謀面,今日收到這封信老夫很是開心。”說完是杜維爽朗的笑聲,而他的笑容在龍小樂眼中就像卡通中的形象,特別是臉上正中的那根五顏六色的絲帶就像一個抽象派的面具,“這些年文澤兄在凌雲峰過得還好吧?”
“在下只和徐先生見過兩面,聊了一會,不清楚徐先生的情況,不過看上去在凌雲峰呆得比較開心。”
“文澤兄在信中提到你對世界的看法,確實很奇妙,難道這世上一切真的是神創造的?”杜維望着摩奇期望親眼確認一遍。
“杜先生,確實如此,萬能的光明神創造了一切,我們應該感謝他賜予我們一切。”說到這摩奇非常虔誠。
“文澤兄提到一本《光明聖經》,不知道是怎樣的一本書?”
“先生,就是這本。”摩奇從懷中掏出《光明聖經》遞給杜維。
杜維接過去翻了翻說:“文澤兄信中對這本書推崇備至,我想好好研究一番,不知道小兄弟能否借我看兩天?”
“當然可以,杜先生對《光明聖經》感興趣,在下非常高興,神聖的光明神一定非常歡迎像先生這樣的大師。”
“這位小兄弟是誰?文澤兄的信上沒有提及。”杜維望着聶雲風問摩奇。
“杜大師,您好!我叫聶雲風,在凌雲峰未能拜在凌雲派下爲徒,就和摩奇大哥結伴來到幽州城。在凌雲峰我曾經聆聽過徐大師講學,今天又有幸能夠見到您,真是三生有幸。”聶雲風的馬屁拍得啪啪響。
“哈哈,小兄弟真會說話。”杜維哈哈一笑,轉頭吩咐方聽雨:“聽雨,吩咐廚房多準備點酒菜,晚上招待這幾位遠道來的小朋友,咱們再好好聊聊。對了,給這隻猿猴也準備點水果。”
方聽雨應了一聲正準備去辦這件事,杜維又叫住了他:“天色尚早,你吩咐完之後帶這幾位到書院轉轉,我想先看看這本《光明聖經》。還請各位原諒,我只要得到新書,總想先睹爲快,否則心裡像有千百隻螞蟻在咬一樣,渾身不舒服。”說到這抱歉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