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龍小樂爬起來就嚷着上鯤鵬書院。等摩奇趕着馬車到了書院門口,嚇了一跳,書院門口站着兩排人,還有孩子,整整齊齊,一直排到書院裡面,龍小樂從馬車的窗口往外望了望似乎沒有盡頭。龍小樂幾個人面面相覷,都很納悶,昨天沒聽杜維和方聽雨提過有什麼大人物到書院參觀,怎麼這麼隆重的歡迎儀式?
摩奇等人下了馬車,站在最前面的年輕人走上來問:“請問這位小朋友是不是無角人?”
聶雲風反問:“你看他是不是?”
龍小樂頭上裝的兩隻角就像真的一樣。
那青年有些失望,準備退回去。看來是準備歡迎龍小樂的,不會吧?昨天這傢伙大放厥詞,難道杜大師把這個小不點當成大師來歡迎?那不是開玩笑。不過這傢伙受歡迎也不是什麼壞事,自己也跟着沾光,趕緊說:“這位大哥,在下開個玩笑,他就是無角人,有什麼事?”
“無角人來囉!”前面耳朵比較好使的大喊一聲,緊接着就見人羣就像潮水般從兩側地涌過來,這幫人排隊原來只是做做樣子,跟脫了褲子放屁差不多。
那幫人一邊往前涌一邊叫:“大家快看無角人囉!”
龍小樂趕緊往後溜,心想跑晚了不被踩死纔怪。
“大家別擠!”有好些頭腦清醒的企圖維持秩序,但聲音淹沒在喧囂的人潮中,就在龍小樂認爲踩踏事件不可避免的時候,人潮上空突然響起雷鳴般的吼聲:“大……家……別……擠……”每個字都震耳欲聾,鑽進人的耳朵,讓你渾身不舒服,人潮這才停止涌動。
“青年組的都站在原地不動,讓小孩子離開!”那個聲音繼續指揮人羣。
龍小樂等人正在慶幸一場大禍得以避免,那些小孩子倖免於難。突然,一朵紅雲從遠處人羣的頭頂上飄過來,飄到近處才發現是一位穿紅衣的小女孩踏頭而行,速度飛快。人潮中每個人的注意力本來都被那個聲音所吸引而停了下來,現在這朵紅雲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另外一場騷亂。那個聲音大怒:“海棠,你跑出來搗什麼亂!”
“我這可不是搗亂,我可是按照嚴大哥你的吩咐做的。”銀鈴般略帶孩子氣的聲音讓人聽起來非常順耳,小女孩也沒有停下腳步,繼續踏頭前行,朝龍小樂這邊飛奔而來。
“我讓大家都別動!”
“還有下半句,你說讓小孩子離開,我是不是小孩子?我這是不是離開擁擠的人潮?”話音剛落人也落在龍小樂等人面前,看了看龍小樂笑嘻嘻地說:“你就是無角人?頭上明明長着角,我看是騙人的吧?我最討厭騙人的傢伙。”說完一伸手就抓住龍小樂頭上的假角,龍小樂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那女孩手使勁一撇,就扯掉龍小樂頭上的假角,連着頭髮疼得龍小樂呲牙咧嘴,“果然是無角人,爲什麼要裝上兩隻假角騙人?”
摩奇和聶雲風都楞住了,哪來這麼野蠻的小丫頭?只有小乖唧唧亂叫在摩奇肩頭跳來跳去算是給龍小樂打抱不平。
“海棠不得無禮!”隨着那聲音躍過人羣,一名青年男子來到龍小樂面前,制止了小女孩的下一步無理行動,“在下嚴鬆,老師命在下迎接來遲,多有得罪。”
“我就斷了幾根頭髮,沒什麼事,看看那些孩子傷着了沒有?”龍小樂心想你這組織能力也太差了,趕緊仔細觀察面前的小女孩,原來她就是海棠。
“幸好我趕來得及時,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這麼多人都知道無角人要來。海棠,是不是你搗的鬼?”
“我可什麼都沒說,再說了書院來人蔘觀也不是頭一回,根本不是什麼秘密,哪次不是大張旗鼓,唯恐整個幽州城不知道,只能怨這個無角人吸引力太大。”叫海棠的小女孩說起來振振有辭。
“但那些都是有組織的活動,可今天完全亂了套,差點出人命,知不知道?”嚴鬆給氣得夠嗆。
“那可是你的責任,我聽到無角人的消息趕過來,還落在最後,確實與我無關。”小海棠一臉無辜。
嚴鬆唯有慶幸沒有發生事故,怒氣衝衝地驅散了圍觀的學生,讓他們趕緊回各自教室上課。看見小海棠還賴着不走,正準備發脾氣,方聽雨狼狽不堪地跑過來,兩眼黑黑的,一宿沒睡好的模樣,邊跑邊問:“嚴師弟,沒出事吧?”
“幸好沒事,本來已經控制住局勢,這小丫頭跑出來差點壞了大事。”嚴鬆馬上在方聽雨面前告了小海棠一狀。
小海棠一見方聽雨趕緊就溜。
“海棠,老師找你有事。”方聽雨叫住了她。
“什麼事?”小女孩的警惕性很高,心想你是不是誆我。
“實際是這個無角人想見你,他聽說你的數學很好,非常感興趣。”方聽雨也不瞞她,因爲這丫頭惹不起,要是瞞她騙她被她發現了,那可會被整得慘不忍睹。
“原來你是特地來看我的!怪不得老盯着我看,也不早說,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玩?”小海棠也不管龍小樂答不答應,伸手過來抓住他就跑,龍小樂這次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對方一把抓住。
“老師要見你們,可不能瞎胡鬧。”嚴鬆攔住了小海棠。
“好吧,待會再玩,以後就住我家,跟着我算了。”小海棠唸叨着,龍小樂心想又來一個搶人的,不知道摩奇怎麼辦,這回遇上的可是小無賴。
杜維杜大師再次讓龍小樂等人大吃一驚,老頭子和方聽雨一樣,頂着兩熊貓眼,看見一行人過來了,趕緊把他的特色眼鏡帶上,瞧清楚了面前的幾個人,然後對聶雲風說:“三次怎麼可能稱出壞球?除非知道它是輕還是重。”
我靠,原來師徒二人被聶雲風這小子給害慘了,稱了一宿的球,最慘的還是方聽雨,他稱不出來就懶得再稱,可又不忍心老師一個人傷腦筋,只好陪着,直到最後稱睡着了。
“唉,看來現在真是藏龍臥虎,年紀還越來越輕。我認輸,稱不出來,你說說答案吧。”老頭子認輸倒很乾脆。
“我也不知道答案。”聶雲風神秘一笑。
“你這不是消遣老師!”方聽雨一聽火了。
“不過,有一個人知道答案。”聶雲風朝龍小樂嚕了嚕嘴。
“聶雲風,你找人幫忙!”龍小樂叫了起來。
“你可沒說不能找人幫忙,不過現在我死心了,連杜大師都稱不出來,我還費什麼神!”聶雲風如釋重負。
“那你以後得叫我大哥!”龍小樂還記得清清楚楚當初的賭注。
聶雲風笑了笑說:“只要你說出答案,杜大師認爲正確,叫你大哥又有何妨?不過答案不正確,你可得叫我大哥。”
“不錯不錯!只要能學到東西,叫聲爺爺又如何?快點公佈答案。”杜大師催促龍小樂,不過他的這幾句話差點把他的兩個弟子嚇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