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彪跑了,可那艘漁船沒有跑掉,李俠叫船長扣押了船上的所有人,帶回了南海市。
審訊室裡,審訊已經持續了好幾個小時,在外面來回走動的雲動和方燦不時向這邊張望,內心焦躁不安,昨夜的事件深深激怒了雲動,但一直到現在他都在剋制,努力的剋制。
又過去了一個小時,雲動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眼中翻滾着滔天的怒火,他三步兩步衝到審訊室的門前,一把推開了門,搶前一步,來到漁船船長的面前,他皮膚黝黑、眼中泛着狡詰的光,四下打量着,突然衝進來的雲動把他嚇的一跳,然後又安穩地坐好。
“我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他用半生不熟的華語衝着李俠說道。
雲動面帶譏笑,冷冷地看着他,盯得他全身發毛,眼珠提溜骨碌亂轉,他被雲動身上的煞氣逼迫的發冷。
雲動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一把把他拎了起來,右手一摸,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地虎牙。
“我告訴你,不要試圖考驗我的耐性,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如果你還不說,我拼着去坐幾年牢也要先幹掉你,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一、”雲動瞪着眼睛看着他,眼中射出陰冷的光芒,發着幽光的虎牙架到他的脖子上。
“二、”
虎牙滑破了他頸上的肌膚,幾滴血珠滲了出來,順着鋥亮的刀刃滴到了地面上。
漁船的船長是當過兵的,也上過戰場見過血,他看着面前這個這個男人好像一頭嗜血的野獸,正對着自己的獵物呲着牙。
“雲動,不要,放開他,你這是在犯罪。”李俠被場面突如其來的變化唬了一跳。
“犯罪,你認爲我在乎嗎?!一頭雄獅受到敵人的羞辱,它要做的不是隱忍,而是要用它鋒利的爪子抓破敵人的胸膛,用他犀利的獠牙撕扯對手的脖子,這纔是我們要做的。”雲動回首嘲弄地看了他一眼:“三。”
“我說,我說。”雲動凌厲的氣勢令敵人膽寒,漁船船長肝膽俱裂,嘴脣哆嗦着,臉色蒼白:“他們交談的時候,好像...好像是說....要去北洲的C國。”
所有的情況已經彙報上去了,他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李俠,請李俠務必代爲轉達林副市長及其他首長。他們要做的事還是——等待。
李俠回滬海已經三天了,而云動猶如一頭困在籠中的野獸,焦躁不安,坐臥不寧。
“雲大哥,坐下喝杯茶吧。”身側響起一個柔順的聲音。
雲動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他緩緩地坐在沙發上,慢慢地將頭靠在頭枕上,微微閉上了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 壓抑沉重的心顯得很疲憊。
“雲大哥,這些不是我們平頭百姓該考慮的問題,再說,你也盡力了。雖然這次讓他跑了,但以後一定還有機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一定會抓住他的。”其實施影心中也很懊惱,畢竟那是自己的殺父仇人,自己揹負着血海深仇,但是她看到雲動如此失落的樣子,心中擔心,只能出言勸解。
“施影,我曾經是一位軍人,我以我身爲一名華夏子孫而光榮,爲自己能成爲一名華夏戰士而榮耀,我們國家歷經苦難,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獲得了現在的國際地位,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是我們還不夠強大,我們國家還有一部分領土在別人的控制之下,一些國家敢於試探我們國家的底線,就像昨天那樣。這是我們的恥辱,是國家與民族的恥辱,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我們何嘗不想,但是我們國家的國力還不足以承受一場中等規模的戰爭,我們還需要隱忍,還要繼續發展,這些仇恨我們只能暫時埋藏在心中。”雲動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娓娓講訴着他的心聲,勾勒着他對國家對民族未來發展的希望。
“可是,方向彪之流,囂張跋扈,行爲猖獗,與境外敵對勢力相勾結,武裝販毒,危害國家與人民,爲世人所公憤,此賊不除,難消我心頭之恨。所以我叫李俠代我向首長們請纓,申請以私人身份出境,擊殺此獠,爲民除害,也爲那些枉死的人復仇。可現在他都去了三天了,一點音信也沒有,心中煩悶,故此煩惱。”
“雲大哥,你是當世人傑,蓋世英雄,施影爲你而自豪,如果你的懇請獲得同意,我願陪伴在你身邊,與你同赴海外,攜手共擊此賊。在C國有我們清幫一脈傳承的一個分支,我們同拜三老祖師,他們在海外,我們在國內,遙想呼應,互相幫扶,也許能有所幫助。”
施影一來是報仇心切,二來也不想與情郎分開,天各一方,公心私心都有,倒也理由充分。雲動一想,自己在北洲除了小刀子,也不認識旁人,如果得此助力,可能事半功倍,大有益處。於是點頭答應,如果上面同意了,便攜手同行。施影得到允諾,心下開懷,竊喜不已。
到了晚間,幾人無事,正在房中閒聊,突然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幾人擡頭向門口看去,李俠推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人,他們不認識。
李俠進門之後,看着衆人,臉上微微一笑:“讓你們久等了。”
看到他回來了,雲動心裡反而不急了,笑着問道:“這位是?”
“哦,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國家安全局魏剛魏警監。這位就是雲動。”
“你好,”“你好,”兩人握了握手算是認識了。
魏剛上下打量了雲動幾眼,這纔開口說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鷹眼?”
雲動微微一笑:“那是在部隊時的代號,大名鼎鼎就談不上了。”
“哈哈哈,你過謙了,”魏剛豪爽地一笑接着說道:“經武宮山一戰,你已是聲名遐邇了,地下世界的那些宵小之輩聽之聞風喪膽,卻怎麼說不是大名鼎鼎呢!”
雲動淡淡一笑,不想接這話茬。
魏剛話鋒一轉:“你讓李大隊長帶上去的話,首長們都知道了,但首長們不會給你任何答覆,這次我來也不是以官方身份而來,而是以私人身份來的,只是想對你說一句話,自己想做的事自己去做,有什麼責任自己承擔。就這麼多,我先告辭了。”
他站起身來,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哦,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有需要,可以打電話。”
說完扔下一張小紙條,衝大家笑笑,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