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條狗,守護自己的主子並且誓死捍衛主子的尊嚴和榮譽就是它的本職工作。
所以在韓靖看來,這楊宇恆就是一條不折不扣的好狗。
“只可惜,好狗都會死在主子的前面!”
聽到韓靖的這句話,楊宇恆冷冷一笑:“我很吃驚你怎麼突然之間就擁有了如此的伶牙俐齒!但是我希望你的實力,也跟你嘴上的功夫一樣有所拔升了!要不然,別怪我狠辣!”
望着他,韓靖微微皺眉:“狠辣?如何狠辣?”
“我說了,我要跟你一對一公平的決鬥!”再次說出這句話,楊宇恆露出了幾分猙獰:“按照學苑規定,官方安排的學員比拼是不能死人和把人廢了的!但其他場合私下的切磋,則是雙方自願便可,不論生死!”
這樣的規定確實有,甚至於剛纔韓靖直接出手滅殺了楊蕭山也是“遵從”了這一規定而爲。
只是現在……公平嗎?
“韓少不要啊!”
果然,就在這時人羣中忽然傳來大聲的高呼,正是杜宇也趕到了這裡:“楊宇恆是丹凝五境的武者,你不能同意跟他切磋!”
聽到這句話,圍在楊陽身邊的數十名楊家族人或者下人的弟子均是立刻冷冷地望向了微微喘息着的杜宇,直接叫這胖子面上的大汗頓時如同雨下。
同樣冷冷地看了杜宇一眼,楊宇恆扭頭又望向了韓靖:“或者你也可以拒絕跟我切磋切磋!但那樣的話,我要你現在就跟我家五少主跪着道歉!同時要你起誓,從此之後見到我楊家任何人都要躬身行禮,則今天的事情暫時算過!”
一句話出口,四周頓時又是一片議論聲響起。
“怎麼說也是並肩王府的少主啊,要是真的答應了楊宇恆的條件,那以後他別在臨滄城混了!”
“是啊,那樣的話整個並肩王府的臉也都被他丟乾淨了!”
“但是他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議論中,那楊宇恆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不由地還看了看楊陽所在的位置。畢竟,他楊宇恆雖然也是姓楊,但實際上他的爹孃只是楊家的下人而已,不過是因爲伺候主子伺候得很好,才被賜姓爲“楊”的。
所以想要在楊家獲得更多的賞賜、好處以及未來的機會,那麼他怎麼可能會放過現在這個討好五少主的機會呢?
但是和他對視了一眼,楊陽的眼神裡卻有着滿滿的不安之色:過了……
原本因爲楊涵和楊偉的事情,她本來是要親自出手跟韓靖“切磋”一下的,她的所求便是將韓靖再次打得半死不活,以此給楊家掙回面子。
而且一旦是她親自出手,那麼就地位而言,她和韓靖一樣都是家族的核心嫡系子孫,所以只要不出格並且不把韓靖弄死弄廢,那麼什麼樣的結局都好說。
只可惜……
一開始的時候自家的下人楊蕭山就搶在了前面對韓靖出手了,而且竟是被韓靖莫名其妙地一擊滅殺了!
現在楊宇恆又站出來了,還把狠話丟出去了。
這就使得局面似乎有些失控了:不管韓靖下跪不下跪,這都會給楊宇恆弄來一場危機,特別是一旦韓靖不下跪,難道楊宇恆還真的敢“生死自負”不成?
所以想到了這裡,楊陽終於站了出來:“韓靖,我可以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只要你承認你是癩蛤蟆配不上我,同意解除婚約,並且賠償楊蕭山……”
“閉嘴賤人!”
不料不等她的話語說完,韓靖已經冷笑着怒喝道:“不就是公平地一戰嗎?好啊,我韓靖一人而已,跟你們四十八個人公平地一戰吧!或者你們可以一起上,也可以一個一個地來,我丹凝一境的水準,可以公平地跟一羣狗和一個賤女人戰個痛快!”
這句話,韓靖將其中的“公平”這兩個字說得沉重無比!
所以一句話落地時,四周再次鴉雀無聲。
直到數息之後纔有人睜圓雙眼問道:“這是夢嗎?他一個人挑戰這麼多人?”
“好大的膽子和口氣啊!他居然說楊家這些人是一羣狗和一個賤……女人……”
“他……不要命了!但是他說得是真的……這不是公平的對決和切磋!”
聽着這些議論聲,楊家所有人當中是怒火中燒了,就算是楊陽也是面色鐵青,雙拳握緊。
只有杜宇心知不妙,已然快步地向着老師們的房間奔去:“完了完了,還要出人命啊!”
與此同時,楊宇恆終於動了!
“你個廢物太過張狂了,老子今天拼着得罪你韓家,也要將你滿嘴的伶牙俐齒全部打碎!”
怒吼一聲,只見他雙腳接連猛蹬,身軀便化作了一道影子,向着韓靖直接殺來。
在他的身前,兩枚由他運起元力所化的黑色拳頭越來越大,而後一化作二,二變作四,幾乎是眨眼之後竟是形成了一道由拳鋒構築起的黑色大網,向着韓靖狠狠罩來。
“死……”
眼看着就要轟中韓靖了,楊宇恆滿臉猙獰地鎖定了韓靖的臉。
他希望看到韓靖的震驚,看到他的絕望,看到他的哀求甚至是跪地求饒。
只可惜幾乎是電光火石間而已,他看到的卻是一雙血色的雙瞳。
這雙瞳,是人的眼睛嗎?
這一刻,楊宇恆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危機,而後只覺得一股強大到了無法形容的電流瞬間便轟入到了他的腦海當中。
這股電流才進入了他的體內,便是摧城拔寨的毀滅,便是海嘯般的沖刷。
楊宇恆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瞬間空無了,甚至於連自己的呼吸也空無了一般。
而這一幕落在了其他人的眼睛裡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在大家的眼睛裡,楊宇恆忽然之間便沒有繼續攻擊了,而韓靖自始至終都是冷冷地站立着,雙眼如劍地望着自己的對手而已,結果便是硬生生地令對手畏懼了一般,雕像似的站在了他的跟前。
黑色的大網,沒了!
瘋狂的拳鋒,沒了!
剩下的只有四周的死寂,以及韓靖看似無悲無喜卻有如天威的注視。
在他的注視下,楊宇恆僵立着,身軀逐漸從堅硬化作了顫抖,而後徹底雙膝一軟跪在了他的面前。
“敲碎你滿口的伶牙俐齒!”望着楊宇恆,韓靖彷彿是看着一個死人:“然後拔掉你的舌頭!”
什麼?
才聽到這句話,四周頓時不解:楊宇恆到底怎麼了?韓靖到底施展了什麼手段?
不過不等他們找到答案,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出現了:是楊宇恆,才聽到了韓靖的命令便真的開始握緊了拳頭,狠狠地向着自己的嘴砸去。
砰……砰……砰……
一拳拳,甚至於他都將自己向後擊倒了,卻依舊躺在地上狠狠地砸着自己的嘴和牙。
直到十數息的時間之後,鮮血滿地中楊宇恆才艱難地重新跪在了韓靖跟前,張大了嘴,伸出舌頭之後被自己的雙手握緊!
“不要啊……”看到這一幕,楊陽上前一步,慘呼出口。
只可惜她的慘呼無用,因爲楊宇恆已經如同着魔了一般,將自己的舌頭連根拔了出來!
那舌頭血淋淋地被他握着,面上竟是還露出瞭解脫的微笑。
望着他的微笑,韓靖冷冷說道:“你,可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