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霸聽到了韓靖剛纔的自言自語,但他卻沒有明白“扯虎皮做大旗”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他以爲韓靖終於要向他動手了。
這樣的想法,叫他很疑惑:明明白白這少年看上去真的是難得一見並且可以信賴的人族,爲什麼忽然就改變了呢?
但他也很坦然:畢竟人族和妖族多數時候都是勢同水火的!
所以望着韓靖的時候,羅霸一臉平靜:“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幫助火舞殿下,我願意將一切獻給你!”
火狐叫做火舞!
真是一頭好熊啊!
聽着這樣的話語,韓靖又是暗贊又是無奈地苦笑着:“妖族大多聰慧,但羅霸,你似乎不在此列!”
“你是說我愚笨嗎?你是怎麼知道的?”聞言,羅霸不解:“大家都這樣說我!”
一句話,韓靖差點忍不住就笑了出來——憨厚人啊,不對,憨厚熊啊!
上次他傻傻地說出了火狐的身份,這一次他又是很誠實地說出了火狐的名字叫做火舞!
這份憨厚和誠實,不知道算不算火狐的悲劇?
在另外一邊,叫做火舞的火狐依舊虛弱,但雙眼凌厲如劍:“羅霸,別跟他囉嗦!”
一句話,羅霸立刻閉嘴,想說的話語全部咽回去了!
而後望着韓靖,火狐繼續開口,話語冰寒:“我們落在了你們這些卑鄙的人族手裡,就沒有想過活着離開這裡!所以……你們有什麼毒計花招就使出來吧!不必在這裡惺惺作態!”
毒計花招?
惺惺作態?
娘蛋啊!
被火狐冷冷地呵斥了,韓靖心裡隨即一笑:好心終於是被當作驢肝肺了嗎?這樣也好,機會來了!
隨即面色一沉,韓靖的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絲邪意:“你以爲本少救你們是惺惺作態?你真的這樣想嗎?”
話語落,異變頓生!
只見韓靖瞬間將實力催逼到了巔峰的問虛二境水準,立時用澎湃的魂力徹底將火舞和羅霸禁錮了起來!
這還不算,他的雙手不斷地打出瞭解約,一道道魂力化作的封印立刻將兩名妖族如同釘釘子似的釘在了密室的牆壁上。
被徹底禁錮着,羅霸滿臉疑惑。
因爲他信任了這名人族的少年,以爲這是人族當中難得一見但又真正善良並且不會對他們妖族使用卑鄙手段和算計的人!
但是現在自己和殿下要死了嗎?
羅霸不知道!
而韓靖雙眼如劍,絕寒地望向了火舞:“你們以爲本少殺不死你們嗎?”
聞言,火舞雖然被韓靖的威勢碾壓着,彷彿是身上有着一座山嶽叫她連喘息都困難了起來,但至少是眼神,依舊冰寒:“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要動手就爽快點!”
“好!”
冷冷一笑,韓靖向前一步:“以你和羅霸的皮肉爲引子,再融入其他一些材料的話,本少至少可以煉製出地階的軟甲!”
接着又上前一步:“以你和羅霸的骨骼以及血脈經絡爲原料,本少可以煉製出最高達到天階的丹藥,又或者可以煉製得到其他更多的兵器、軟甲!”
最後再走一步,韓靖才停在了火狐跟前:“至於你們的丹田,更是寶貝!本少有至少數百種辦法將它們拿來煉丹、做藥或者直接融爲己用!”
一步一句話,步步驚心!
這些東西本就是韓靖前世的閱歷中牢記了的,是他可以信手拈來說到做到的!
但是現在聽在了羅霸和火狐的耳朵裡,句句都是驚雷:這十幾歲的少年,這區區低階帝國的少年,居然知道這麼多!
當然了,韓靖要的就是震懾他們:“你說,這些東西哪一種不是武者所求的寶貝?爲了這些寶貝,你以爲本少真的不敢殺你?”
被韓靖近距離地逼視着,火狐雖然心魂顫抖,還是艱難地回了一句:“因爲你已經知道了我是妖族殿下,所以你不敢動手!”
“哈哈哈……”
一句話,韓靖笑了,仰頭大笑!
笑完之後低下頭來,他的眼神裡都是毫不掩飾的譏諷:“你他孃的就算個屁!”
“你……”
“我什麼我?”
不等火舞說完一句話,韓靖一隻手已經伸出去將火舞的小腦袋輕輕向上擡起。
望着火舞,他的話語邪氣,冰寒:“妖帝歷來三妻四妾,甚至於擁有後宮三千也不爲過,那麼他的子女何止幾十上百?這麼多子女絕不會被妖帝一視同仁,想要獲得重視,就要看天賦血脈的強弱以及靈根的品階和聰慧程度;而你,和本源和龍族、鳳凰、麒麟的兄弟姐妹們相比,算什麼?”
這句話,誅心!
所以火舞在這一刻雙眼睜圓着,眼神裡的傲氣和冰寒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憂傷。
見狀,韓靖繼續說道:“也正是這個原因,你和羅霸在這裡被人暗算被人禁錮,妖族也沒有任何動作!要不然以你在當初那個牢獄外故意佈置的結界和氣息,他們找你也不算太難!更何況,若是你真的地位非凡,妖族直接跟人族大戰了也不一定!所以你算什麼?你算個屁!”
你算什麼?你算個屁……
……
這一刻,羅霸依舊掙扎着,試圖衝出來救下火舞。
而火舞已經徹底迷茫了。
因爲韓靖的話語字字如刀,割的火狐的冷傲瞬間破碎;這些話語也字字如劍,刺得她的矜持和僞裝出來的堅強徹底崩潰!
“他真的可以殺死我們……”
“父親不會來找我,不會來救我,甚至於真的不會知道我死在了什麼地方,死在了誰的手裡!”
“他真的……可以殺死我!”
這一刻,她終於相信了韓靖先前是真的不想殺他們而已,要不然韓靖真的知道殺了妖族的好處,也知道殺了他們沒有絲毫的後患!
於是在火舞的心裡,一滴滴的血淚不斷地流出,而後終於化作了眼睛上的血淚,滑落。
……
看到了這兩行血淚,韓靖才收斂了幾分威勢,放下了火舞的腦袋冷冷問道:“我可以輕易地殺死你們,卻沒有這麼做!你現在還以爲我救你們是惺惺作態?”
沉默!
沉默了許久,火舞就那麼一直望着韓靖,眼神裡不斷地有着色彩轉變:疑惑、憎恨、厭惡、絕望,接着又是疑惑、迷茫、驚訝、渴望和一絲莫名其妙的期待……
等到十息的時間之後,她才輕聲問道:“你就算真的是在幫助我們,但你必定有所求,是嗎?”
娘蛋!
等的就是這句話啊!
所以韓靖趕緊拍手鼓掌:“這個問題問得好!”
“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