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堂大殿內烏黑一片,寂靜非常。
一聲聲不斷向前走動的‘噠噠’腳步聲,迴旋在刑法堂大殿中,那聲音一聲更比一聲沉重,如洪鐘一般,一聲更比一聲響亮。
刑法堂大殿內的詭異味道,比起唐謙上次來刑法堂大殿時,顯的充滿了陰謀。
唐謙此時身處這種氣氛,他已經不再覺得,他來這刑法堂目的是要處決那鬱景輝,而是已經有陰謀的黑手抓向了自己。
“不知這一草長老又要向我耍什麼把戲?”唐謙緊蹙着眉頭,握緊了拳頭。
“難道僅僅是得罪一個呼風喚雨、不斷打壓,欺辱弱勢弟子的萬尊會,我要在這裡受到懲治嗎?”
唐謙心裡思索着,不知不覺中,他向前走動的腳步已經緩緩停了下來,他看到自己已經走到了刑法堂大殿正中央的位置。
倏然!
呼!
一聲響亮的拂塵掃蕩/聲,在刑法堂大殿中響徹了起來。
在那大殿深處,金光人影閃動,金光涌射而起。
七八個不斷旋轉的圓形火團,相互圍攏,在大殿深處飛射了出來。
那七八個火團的貫穿牆壁。‘砰砰砰’牆壁上傳出一聲聲火團爆炸的聲音,牆壁上的燈光遍佈亮起,轉眼功夫,整個刑法堂大殿一下子已經顯得是明如白日。
刑法堂深處,一個鶴髮童顏的七旬老人,在兩個四旬中年的簇擁下,向唐謙緩步靠來。
七旬老人,身着白色道袍,手握‘金玉拂塵’,拂塵上刻有天劍宗印記,白光流動,其中還有閃爍金芒的顆粒毫光,若明若暗。
這個七旬老人有着先天境五階七階巔峰的修爲。
他與唐謙相比略高一籌。
他身後的兩人,各自身穿青藍色道袍,也是手執拂塵,其中一人向唐謙看來之時,衝着唐謙揶揄一笑,似是在向唐謙傳遞着什麼危險訊息。
這個人已經跟唐謙打過一次交道,正是紫長老。
唐謙輕輕將頭一揚,兩人目光剛交錯在一起的時候,唐謙眉頭皺了起來。
而那紫長老臉上的笑容卻也突然一滯,下巴微微長了開,兩顆眼珠子更似是要從眼眶中蹦出來一般。
“此人修爲竟然……!”他很爲震驚的低吟了一聲,嘴脣簌簌抖動。
他激動的似是要直打哆嗦。
“一天之前,這個弟子的修爲只不過還在先天境初期,而今一見,已經到達了先天境後期。聽說他下山採摘什麼藥草,在這短短一天時間未見,他身上究竟都發生了什麼樣的故事。僅用一日就這樣飆升修爲……”
震驚!氣憤!激動……
各種複雜心緒,在他心裡滾滾翻騰了起來。
“雖然說剛剛晉升爲凝元的萬尊會創始者欲狂風,已經有了跟宗主平起平坐的資格。但是這個人如果依照目前情況而算,恐怕在這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裡也要晉升凝元了!”
“此子身上定是藏着不得了的秘密,我就看你如何向我招供了,呵呵……!”紫長老看着眼前唐謙,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他激動的他手中拂塵都是險些掉落。
“紫長老心裡有什麼好主意了嗎?”紫長老身旁的另一個長老擡高聲音突然問道,他似乎是看穿了紫長老心裡的如意算盤。
“這個弟子目無法紀,飛揚跋扈,一天前重創內門前三的鬱景輝師侄,我倒是很想以我的方法來好好的懲治他一番。不知師兄意下如何?”紫長老說到後面,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哦!”他身旁的那位長老,微微一愣,快速思索了起來,似也是在盤算着自己的心機。
“紫長老是要告訴我你的主意嗎?”那長老將手中拂塵輕輕一揮,笑問了起來。
“呵呵……”紫長老輕聲笑了笑“你與我相處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瞭解我的處事風格嗎?”
那位長老臉色一僵,輕嘆了口氣,閉口不言。
而走在兩人身前的一草長老,似是根本沒聽到兩人的爭執,只管向前邁動着均勻的腳步。
“弟子唐謙,見過一草長老!”唐謙高抱拳頭,九十度彎腰,向着已經快走到自己身前的一草長老高聲說道,他響亮的說話聲,像是轟響的洪鐘。
呼!
一草長老手中拂塵突然向前一掃,四五道金色長虹,在虛空中拉扯開一道道鴻溝,怒燃空氣,向着唐謙貫穿而來,他這一招就似是要將唐謙置於死地。
唐謙面色一僵,面對這一草長老的突然出手讓他始料未及,這一草長老竟然要將自己就地處決。
“喝!”唐謙一聲高喝,一股澎湃的人形氣場從他身上噴涌而出,這個人形氣場有他兩個身體大小,瞬然將他罩在裡面,那人形氣場上翻滾着赤紅怒濤,在那四五道金色長虹剛要轟擊到人形氣場上的時候,人形氣場卻螺旋而起,直接將射來的金色長虹吸收了進來,成爲了自己先天真氣的滋補。
“一草長老,試探我實力的強弱,還請換換花招,若我運勁過猛,誤傷到你可就不好了。”唐謙捏緊了拳頭,絲毫不畏懼這一草長老的身份,眼前這幾個人剛剛與自己見面,就大出極招,置自己於死地,自己當然不可能會對他們再低聲下氣,這個世界,想要贏得別人的尊重,一切都要靠實力來說話。以其人之計還至其人,這是最好不過的生存法則。“一草長老,弟子不太明白,你邀我來刑法堂的目的是什麼?”唐謙問了起來。
“邀你?”一草長老擡高聲音怒了起來“哈哈哈……邀!這個字還不配用在你身上麼?你這孽徒,還不跪下來認錯?”
“知錯?”唐謙皺起眉頭,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弟子何錯知有,一草長老難道不想說給我聽,就想將我懲治嗎?”唐謙說話間,向着一邊的紫長老怒看了一眼。
紫長老望着他冷哼了一聲,擡高聲音怒道:“哼!你這孽徒,口口聲聲說身爲內門的鬱師侄與毒蠶宮勾結,殘害我宗門弟子,原來你只是想掩人耳目罷了。”
“孽徒,我跟兩位長老已經瞭解,你跟那毒蠶宮的血公子以堂兄弟相稱,而在豐督大牢裡,你放走那血公子不說,反是將鬱師侄打成重傷,你還不知罪嗎?今日我便以宗門之名處決了你,然後滅你九族?”另一位長老怒喝了起來。
“嗯?”唐謙牙齒緊/咬,心裡卻是大驚,眼前這幾個人以這樣的罪名來處決自己確實是於情於理,天衣無縫。
但是那血公子跟自己身上所流淌的血液可是同一宗血脈裡面的,自己當然不會斬殺血公子,也更不會將他捉拿上天劍宗,任憑這些人處決。
但是自己救了那麼多同門師兄弟的性命,如今卻是一點回報也沒有嗎?
頓然間,唐謙心裡有種翻江倒海的氣憤。
“一草長老,堂堂天劍宗處理起事情來竟是這樣含糊,那血公子確實跟我有血緣關係,他如今作惡我只能制止,但我不可能傷殘他性命,還請一草長老能夠明辨事理,將具體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再來聯合這刑法堂的兩位長老治理我的罪惡,但一草長老職務乃屬煉丹,懲治我的罪惡,這應該是超出了一草長老的職務範圍了吧!”
“嗯?”一草長老冷瞪着唐謙,眼前的這個弟子雖然說的是頭頭是道,但是卻又向自己抱有強烈的怨言。“我一草乃是煉丹宮堂堂三長老,你這孽徒有何資格指正老夫,就憑這一點,老夫也能安插/你罪名!你現在可知罪?”
“哈哈……”唐謙仰頭一笑,隨後氣定神閒,面無懼色:“那一草長老剛與我會面,就大出極招,想治我於死你,你可知道自己罪名,一草長老,我現在也告訴你,以我目前的修爲已經有了成爲核心弟子的資格,一個核心弟子在天劍宗中的身份應該不亞於你一個外門長老吧!”
“哼!只可惜你還差一步才能成爲核心弟子,老夫先送你上黃泉!”一草長老手中拂塵用力一晃,頓化一把閃閃發光的金色長劍,握在他手中向着唐謙斬了過來。“兩位師弟,還不連同我一起動手,將這孽徒懲治了。”一草長老向另外的紫長老兩人高喝了起來。
兩人互相對看一眼,卻是無動於衷,紫長老清楚,這唐謙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裡,修爲竟然就從先天初期直接飆升到了先天后期,這一天時間裡,唐謙一定是遇上了什麼了不得的機緣,就算自己聯手,將唐謙處決了,那唐謙身上的秘密,自己想知道的機率則是會大大折扣。
而另一位長老見紫長老遲遲不出手,心裡也猜測起了這紫長老心裡究竟有什麼如意算盤。
嘭!
唐謙捻指一指,一道金色長劍在他身旁瞬間凝聚,金劍長有五丈,寬有十指,金色的光芒如奔涌的浪潮,一劍指出,鋪天蓋地,貫穿一切,長劍上奔涌着強烈的三階劍氣,劍氣凝華出幾條張口咆哮的飛龍,陣勢之憾然,這一劍刺來,斬盡一草長老長劍上的劍芒,震落金劍,將一草長老轟飛了起來。
紫長老跟另一位長老剛轉身看過來的時候,一草長老已經落於了下風。
“一草長老,你還是實話說來,這一次究竟又是誰指使你的,是廉琦玉麼?”唐謙手掌中澎湃的先天真氣迅速擴散,不斷翻滾着,已成一股藍色風暴,捲起一草長老,束縛在了半空當中,一草長老全身顫抖,自己竟然不能抽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