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搭救八戒

觀音菩薩其實對八戒今夜之事早已看在眼裡,只是不想揭穿太上老君罷了,畢竟太上老君是他值得敬重的人。再說八戒今夜是爲奪妻之恨打鬥,也算有情有義。好在沒有犯下大錯,便答應了太上老君的請求,去營救八戒。

卵二姐見嫦娥問,便對嫦娥說:“觀音菩薩說,昨日她從玉帝行宮出來,望見八戒獨自坐在南天門外的御風亭呆呆地望着廣寒宮,她正欲走了去問,只見從雲端升起來一道紫光,直射向廣寒宮,那八戒順着紫光就追了下去。觀音於是駕了祥雲尾隨而至,見八戒追至小靈河,與一水怪打鬥了起來,見那水怪功夫了得,與八戒打得難分難解,攪得小靈河波濤翻滾,巨浪滔天。眼看河水就要淹沒城池,觀音於是用楊枝沾着淨瓶裡的聖水向那水怪拋去,嘴裡說道,何方妖孽在此作祟,還不趕快現出真身。這時聖水化作水簾將那水怪罩住,現出了原形,原來是一隻專吃魚蝦的水獺,因爲貪吃,誤入了小靈河的鯉魚府,被鯉魚府的家丁發現,故而打鬥了起來。鯉魚府的蝦兵蟹將見這水獺功夫了得,便向天廷發了求救信號,被八戒看見,便追了下去與那水獺打鬥了起來。爲了保衛小靈河鯉魚府,八戒打鬥過於猛烈,引發了小靈河城池水災,好在石緣菩薩及時將八戒治住,小靈河城池百姓才免於難,八戒勇鬥水怪,自是有功,待他稟明玉帝,論功行賞。觀音收了那水怪,與凌雲山的石緣菩薩交涉了一番後,駕祥雲而去。”卵二姐詳細地描述着。

“那八戒呢?八戒有沒有跟了觀音菩薩回來?”嫦娥焦慮地問。

“八戒自是隨觀音菩薩回了天庭了。”卵二姐回答說。

“這樣甚好!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嫦娥雙手合十默拜着說。

且說觀音答應了太上老君後,立刻趕往凌雲山。

石緣菩薩見觀音駕到,連忙施禮道:“不知觀音菩薩駕到,恕我長年坐視小靈河,以防水患,身體笨重,不能起身恭迎之罪。”

“不必拘禮,你長年駐守小靈河,兢兢業業,致使小靈河數千年無水患之災,已是有功。我今夜前來,是因八戒爲助你防小靈河水患,勇鬥水怪有功,但因求勝心切,引發城池水災,特帶八戒回去訓戒。你今夜知曉之事,就一併忘了吧。”觀音告誡石緣菩薩說。

“是,觀音菩薩,弟子知道了便是。”石緣菩薩順從地說。

石緣菩薩說完,念動咒語,只見那化作鐵鏈的大樹嗖地一下又直了起來,八戒幻作一隻小豬從洞口一下跳到石緣菩薩跟前,向石緣菩薩千恩萬謝後,又轉向觀音連聲說道:“謝謝觀音菩薩!”

“八戒,快隨我回天廷去吧!”觀音對八戒說。

“我不想回天廷了,我不想當什麼淨壇使者。”八戒求饒說。

“你且先回去便是。”觀音告誡八戒說。

“是,觀音菩薩。”八戒無奈地說。

觀音帶着八戒行至南天門,將八戒交予太上老君,然後打趣地說:“八戒捉妖論功行賞之事就免了罷。”

“免了免了,多謝觀音菩薩搭救!”太上老君說完,自是不敢久留,揪着八戒的耳朵就直奔兜率宮而去。

“師傅,我知錯了。”八戒到了兜率宮,趕緊給太上老君跪下了。

“你還知道自己錯了?明知石緣菩薩已認出你來,你還不依不饒,爲了一個女子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值得嗎?不是觀音菩薩德高望重,多受玉帝尊重,你定將在那凌雲山上終老此生。要再有下次,觀音菩薩定會將你肉身脫去,將你六根退淨,永不得步入凡塵。”

“師傅,弟子謹遵教誨就是。”八戒掏蒜似地向太上老君叩着頭。

“你捉妖受獎的事被觀音抹了,你可還知曉受獎的事由來?”太上老君問八戒道。

“弟子謹記於心了,是在小靈河捉拿水怪。”八戒重複着說。

“你且在淨壇觀多住上幾日,我再教你些塵世之術,此去不得再生亂子。要學會尊重領導,你在淨壇觀這幾日少惹那大鵬鳥,他不是什麼好鳥。”太上老君告誡八戒說。

“是,師傅。”八戒耷拉着耳朵說。

八戒在淨壇觀裡又幹起了清盤淨碟的活來,累得腰痠背痛。一天,他正坐在淨壇觀外的石級上休息,見大鵬鳥端了一隻豬頭,耀武揚威地從他面前走過,氣得他半死,他冷不丁向那大鵬鳥撲了過去,大鵬鳥一下就飛了起來,好在他抓住了大鵬鳥的一條腿,硬生生把大鵬鳥給拽了下來,搶回了那隻豬頭。大鵬鳥哪肯善罷甘休,展開利爪就在八戒的背上拉開了幾條長長的口子,八戒強忍巨痛,把那隻豬頭三下五除二,啃了個精光,然後將啃食剩下的骨頭扔給了那大鵬鳥。大鵬鳥撿起骨頭就朝八戒手中的盆子砸去,那盆子一下就變得細碎。大鵬鳥轉身離去時,給八戒狠狠地撂下一句說:“八戒,你等着。”

第二天,八戒就收到了來自蟠桃園食監部的賠款通知單,八戒因情緒化洗盤,導致盤子破裂,現作出索賠處理,賠償破裂盤子費:貳元捌角整(小寫:2.8元)。

大鵬鳥將賠款通知單扔給八戒,然後晃着兩腿,得意洋洋地走了。

八戒拿着這個通知單垂頭喪氣,昔日的天蓬元帥,水都大將軍,如今淪爲淨壇使者,拿給一隻鳥兒欺負。

他越想越來氣,於是又去到兜率宮找太上老君說情,想早一些下界。

八戒去到離恨天,見太上老君正在離恨天的行宮裡逗鳥玩,他嚇得不敢再前進半步,靜悄悄地退出行宮來,一個跟斗回到了淨壇觀裡,全身冒出一身冷汗來。

八戒從此再不敢提及鳥兒的事了。

太上老君見八戒消停了許多,便叫八戒去他的兜率宮受訓,八戒知道苦日子到頭了,便高高興興地去了。

八戒到了兜率宮,給太上老君叩頭謝恩後,便跪在那,接受師傅的訓戒。

太上老君拿出了八戒的九齒釘耙,對八戒說:“八戒,自古佛道爭論不休,天地萬物,終包羅於佛道之中,佛法自律,下順仁心,仁即法理;道法自然,上順天意,天即宇宙。佛法講求法理治物,法理即可人爲,以果索因,需人爲者必以仁義自律;道法講求天意治物,天意於人爲之外,以因得果,非物主之意願所能撼動。你此去三界,縱觀三界佛道運行之現狀,尋求佛道平衡之規律,創造佛道融合的完美。玉帝賜予你的九齒釘耙,今天還予你,此去志在求真,並非打鬥,九齒釘耙重在用於防身自衛,非佔理不得使用。我已將中間七顆齒拔掉,以削減其威力。現將釘耙置於你口中,你胡作非爲,爭強好勝,無理取鬧,它將功力盡失,於你無用;你尊師重教,樂善好施,懲強除惡,釘耙自會回到你手中,助你一臂之力。”

“八戒謹遵師傅教誨。”八戒虔誠地說。

“時辰已至,你且去吧!”太上老君將佛塵一揮,向八戒說道。

“師傅,徒弟去了。”八戒說完,一個跟斗就來到了塵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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