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邪皇逍遙一生的原則天下皆知,蘇玉姬最後也只能望而興嘆。
眼見妖皇退隱,蘇玉姬也沒了繼續混跡江湖的打算,便去尋找邪皇,打算與他一吐柔腸後便隨師姐共同隱居,與世隔絕。
卻不想,那天正是邪,魔,刀,劍四大皇者齊聚一堂之際,因爲刀劍雙皇決戰龍脊山的事情,邪皇和魔皇也前來湊熱鬧,這才讓四大強者匯聚一起。
最好杯中之物的刀皇取出了珍藏近千年的陳年佳釀,而且這酒乃是刀皇特製,即便是以功力驅逐酒力,都很難奏效。
隨後四人痛飲一番之下,除了魔皇獨孤滄海,其他三人全都喝得酩酊大醉。而當天晚上,蘇玉姬又一改往日妖嬈嫵媚的打扮,以一身素裝前來拜見,這一番忽然之間的變化,很難不讓人產生視覺上的衝擊。
加上司空換日也知曉蘇玉姬對自己的一片癡心,在蘇玉姬傾吐柔腸,訴說心聲的時候,邪皇的心態也在悄然改變。畢竟,即便是出家爲僧的和尚,都有動心的時候,何況是這亦正亦邪的邪皇!
最後,或許也是藉着酒勁,司空換日與蘇玉姬發生了關係。
結果,這位性格乖僻的邪皇在第二天醒來之後,竟然逃之夭夭。蘇玉姬從此整日以淚洗面,徹底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尋到妖皇與之共度了一年的時光,生下邢千羽之後便心力交瘁而亡。
爲此,妖皇震怒,誓要尋邪皇討個說法,這纔有了後面妖皇一怒,追殺邪皇十年的傳說。與本來的什麼邪皇偷看妖皇洗澡,引得妖皇追殺十年的謠傳根本不同。大陸之上甚至沒有幾個人知道邪皇還有一個後人,所以,也就不知道妖皇真正追殺邪皇的原因。在人們眼中,能夠惹得一個女人追殺一個男人十年,恐怕很難與自身的清譽脫開干係。
之後,妖皇尋到了童若馨所隱居的平安鎮,將剛剛出生的邢千羽留給了距離方冬家不遠的一家姓邢的百姓,這纔有了後面方冬和邢千羽之間的故事。
邪皇一直在旁靜靜的聽着,只有在小雪說道蘇玉姬生下邢千羽之後心力交瘁而死的時候,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震顫一下外,再沒有任何動作。
聽完之後,邢千羽早已淚流滿面,眼神複雜的看着面前的父親,大陸至尊十皇當中的邪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嘆了口氣,司空換日柔聲說道:“小丫頭,我承認,是我對不起你和你的親生母親,如果你不原諒我,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邢千羽哭着搖頭,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母親長得什麼樣子,但是我想她傷心的只是父親的不辭而別,卻絕對不會後悔。不然,母親也不會把我生下來……”
小妮子的語氣極其堅決肯定,聽得司空換日身體劇震,道:“真的?她真的不會後悔麼?”
邢千羽肯定的點頭道:“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也可以終生無憾了。”
方冬聽得心中溫暖,忍不住鼓動真氣飄落在邢千羽身側,輕輕的握住小妮子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邪皇忽然仰天大笑,笑聲當中帶着一股莫名的悽傷和悲涼,嘆道:“蘇玉姬啊蘇玉姬,我一定會把對你們母女兩人的虧欠全都償還我們的女兒身上,從今以後,我會有全部去守護我們的女兒!我司空換日最不想欠別人的,等我們的女兒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而且真正擁有了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之後,我回去幽冥地獄尋你,償還生前的恩義!”
邪皇的話語帶着一股決絕和放鬆,如同放下了一塊揹負了幾十年的大石,在他下定決心有一天要去尋蘇玉姬的時候,就已經敞開心扉,消融心魔了。這一刻的邪皇,感覺上更加飄忽不定,似乎他明明就站在那裡,但卻彷彿那裡沒有人一般,給人的感覺怪異絕倫!
“你……”邢千羽聽邪皇這麼一說,頓時焦急,可要讓她現在就叫邪皇爲父親,她又實在無法叫出來,最後僅僅說出一個“你”字。
邪皇此刻也已經平復了心緒,朗聲笑道:“行了,不要想太多了,現在,跟爹走吧……”
邢千羽疑惑的道:“去哪?”
邪皇轉頭看了看方冬等人,笑道:“這小子現在已經是武聖了,雖然在六道之門上的成就還沒有達到要求,但武功和武道上的成就已經大大出乎了我們的意料。也罷,今天我就擅自做主,帶你去見你現在最想見的人吧!”
方冬聽完心裡猛地咯噔一下,隨後就開始無法抑制的心跳加快,他知道,邪皇的話是要帶他去見他的老媽童若馨!
小雪一急,剛要開口,邪皇卻笑道:“有什麼事我擔着,放心吧,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這小子早晚也要知道。正好今天是我們十皇一起共商大計的日子,難得的很,你們就跟我去見見這些老傢伙吧!”
“好啊好啊!”這次不等小雪出言拒絕,玉玲瓏和舜舞同時拍手叫好,兩個不安分的小妮子一個人一個拉起方冬和小雪便來到邪皇身邊。
看了看幾人,邪皇笑道:“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走吧!”
然而……
“喂,我說邪皇大人,你不是說很近的嗎?這都跑了大半天了噯,這還叫近?”舜舞忍不住抱怨起來。
的確,在早上遇到邪皇的時候到現在已經整整大半天過去了,眼看着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舜舞自然忍不住詢問。
邪皇嘿然道:“我說的近,是相對我自己而言的,這麼一點點的距離,我一炷香的時間也就到了,帶着你們幾個小拖油瓶,當然要慢很多了。”
說完,見舜舞小嘴一扁還要說什麼,邪皇趕忙道:“別急別急,這回真的快了,最多半個時辰我們也就到地頭了。”
說完,邪皇便又將頭轉向一旁,陪着邢千羽說話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這剛剛相識的一對父女幾乎都快忘記了身旁人的存在了。
實際上,邢千羽早就接受了自己並非邢家子女的事實,好幾天年方冬和小雪就先後與她談過,她也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另有其人。如今雖然來的突然了些,但好在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這也就不難解釋爲什麼邢千羽的天賦會那麼高,而且在身法上有一種堪稱恐怖的天賦和直覺!
邪皇之女,尤其是Lang得虛名?
終於,又是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過去了,在邪皇的帶領下,幾人一同降落在一座高大的山峰之上。
那山峰極高,與周圍的山相比,至少要高出一半,顯得十分突兀,如同鶴立雞羣一半聳立在那裡。而在山峰的頂端,更是建了一座高塔,那高塔一共七層,裝飾精美,卻並不誇張,帶有一種低調的奢華。
一指那高塔的頂層,邪皇笑道:“到了,直接飛過去吧。”
舜舞驚異的望着那座高塔,道:“這……好像是玲瓏塔?我們怎麼跑到西皇的地盤了?”
邪皇聞言神色動了動,竟然嘆了口氣,道:“唉,這老東西快不行了,大家一事來探望一下他,二是就此商量一下如何一舉剷除血龍教的事。”
方冬聽得心神劇震,西皇不行了?
看了看幾個欲言又止的青年男女,邪皇搖頭道:“別問了,先進去吧,估計人都已經到齊了。”
幾人無奈只能點頭,隨後一行六人飛身而上,直接從玲瓏塔頂層敞開的大門中飛躍而入!
剛一進入玲瓏塔頂層,方冬就感覺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彷彿都在震顫,那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即便是面對星辰大帝,面對天山獸,他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強!太強了!
在這頂層之中,彷彿有着一種恐怖的氣場,至尊十皇齊聚,氣場之強無與倫比,換做尋常之人恐怕都難以走進這個房間!
只見,巨大的塔樓當中,分別擺放着十幾張寬大厚實的華麗長椅,一些人影或躺或坐的靜靜等候!
當邪皇進入塔樓之後,一個霸氣凜然的聲音響起,底氣十足的說道:“司空換日,你總算來了,往日就數你的動作最快,今天怎地拖了後腿?”
方冬聞言向着聲音來源處望去,只見在一張漆黑似鐵的大椅上,一個身材昂藏的身軀如同一尊亙古魔神一般肆意躺在那裡,此刻正眯縫着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邪皇司空換日。
這個人給方冬的第一印象就是強勢,無比的強勢!那種掌控天,唯我獨尊,稱霸一切的雄心氣概撲面而來,讓人都忍不住有種膜拜之感。
不用說,這如神似魔的男子,必然就是十皇當中戰力排名最爲靠前的魔皇獨孤滄海了!
隨後,方冬又將目光掃向其他位置,首先,挨着魔皇獨孤滄海的,就是一位老者,此人並非是東西南北四皇當中的任何一個,而是一個方冬沒有見過的人。只是這人的身體欣長,不胖不瘦,顯得十分勻稱。而最讓方冬感覺驚異的是,這老人的容貌竟然與關蒙有幾分相似!
不用想,此人定然就是關蒙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成名近千年的一代豪雄——刀皇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