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二級霸體之中蘊含着的天蠶毒,使得鄭潛的身體百毒不侵。而這一有利條件,卻正好拿住了風刀的七寸。
風刀升到了霸宗的層次,霸氣通過體內轉換成了毒氣。這種毒氣對付一般的高手,沒有不靈驗的。沒曾想遇到了鄭潛這個怪胎,讓他一身的功夫,全無用武之地。
生爲一個殺手,最厲害的殺着對對方無效,這是很致命的。
被藍色的毒氣包裹着的風刀,變異之後的身體在藍色毒氣之中不停的絞動着,粗大的長尾不安的在地上拖來拖去。他從鄭潛勝過他殺意中,對自己的處境,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他也是殺手,而且是一個非比尋常的殺手。”風刀是這麼定義鄭潛的。
鄭潛雙手託着手槍,一通亂打之後,彈匣之內的霸氣彈被迅速的打空。他退下彈匣,看了看彈匣裡面空空如也。不禁看着藍色的由毒氣組成的圓球一笑。
圓球裡的風刀正被一顆一顆的霸氣彈的爆炸弄的痛不欲生。而他的胞弟風潮被鄭潛一彈穿頭,反而少了這些折磨。風刀中級霸宗的實力,倒成了他受折磨的一個先決條件。如果風刀只是一個霸師,沒有那麼雄渾的霸氣,那麼此時他應該早就已經喪命了。
鄭潛將手槍在手指上漂亮的繞了幾個圈,像一個西部牛仔似的隨手一插,手槍便無影無蹤。
鄭潛從樹林裡出來,提槍亂射,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向前緩行的步伐。現在他與藍色圓球之間,只有幾步遠。
看着不停的盤旋繚繞着的藍色圓球之內的毒氣,鄭潛的手一動,虎骨匕便握在了他的手中。
虎骨匕的血色刀芒長及丈餘,比之先前又延伸了不少。被鄭潛拿在了手裡,已經完全不像一個匕首,倒像是一柄長槍。
鄭潛一隻手掌在虎骨匕的血色刀芒的表面輕輕的撫摸着,像是愛扶着一件心愛的寶物。
虎骨匕是他自重生之後就一直隨身攜帶着的貼身武器,就像是他的前生到哪裡都不會忘記貼身帶着他的曲尺手槍一樣。前生帶着的曲尺手槍只是因爲鄭潛用的十分趁手。而虎骨匕則另外具備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它是虎妞的一根骨頭,又是虎妞臨危之時交與他的利器。虎骨匕裡寄手着鄭潛與虎妞非常深重的情義。虎骨匕是虎妞的一部分,現在同樣也成爲了鄭潛的一部分。
輕着長及丈餘的虎骨匕的血色刀芒,鄭潛的臉上的殘忍之色被映襯的格外的讓人心寒。
這份寒意,透過重重毒氣,傳到了風刀的感知神經上。
風刀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風刀低低而嘶啞的吼叫着,這種吼叫裡帶着很大的不安。
通常,在這樣的被劇毒包裹着的圓球裡,風刀最安全不過。但是今天他賴以防護的毒氣圓球,在鄭潛面前全不起作用,風刀已經被逼到了絕境裡。
鄭潛在藍色的毒氣圓球邊緣停了一下,拿虎骨匕的血色刀芒挑了一下那些繚繞着的毒氣。微微一笑,擡腳便向着圓球之內跨去。
圓球的毒氣都是由風刀的霸氣轉換而成,鄭潛在毒氣裡的每一個動作,風刀都瞭如指掌。鄭潛不懼毒氣,跨步而入直向他緩步行來,這種越來越重壓迫感,讓風刀生起了滿滿的絕望。
風刀像驚懼的退縮着自己的身體,一步退縮一邊低吼。
他生出了懼意。
鄭潛這個初級霸宗的強悍程度遠遠的超過了他的預期。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現在他已經成爲了鄭潛的一個獵物。
獵物的實力越強,作爲獵人的成就感就越大。而他是一箇中級霸宗,這樣的實力,足夠鄭潛成爲一個自豪的獵人了。
“拼?”風刀問着自己。
有這個心思,但是拿什麼來拼呢?
“逃?”
對,逃吧。面對着鄭潛這個如同怪物一樣的傢伙,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和手段來對付他。先逃了再說吧。
風刀想到此處,便不再猶豫,粗大的尾馬一拍地面,藍色的毒氣煙霧迅速的翻騰狂舞,像一個核彈爆炸,爆炸生成一朵巨大的蘑菇雲。
藍色的毒氣四下激射,爆炸的勁風捲起了漫天的沙石。鄭潛處於圓球之中,受着藍色毒氣圓球爆炸的波及,衣襟被吹的忽啦啦的急響。
鄭潛的整個人在這樣的勁風之中,卻出奇沉穩。步伐雖然受着勁風的阻擋,但卻一步一步十分有力的邁着,並不因爲勁風而減緩絲毫。
“想走?”鄭潛的聲音很低,爆炸產生的巨大聲響卻遮不住鄭潛的低喝之聲。
這聲音清晰的傳到了風刀的耳朵裡。
風刀再也顧不得其他,逃吧。再不逃,怕是來不及了。
風刀的身體一陣搖擺,粗大的尾巴在地上不停的拍了起來。將地面抽出了一道道的深溝。
風刀尾巴的抽動並不是只朝着一個方向,而是圍繞着他和身體呈圓周形抽拍,將地面被道道裂紋組成圓周時,地面忽然的沉陷了下去。
風刀的身體也隨之一起向着地底沉陷,地面上只留着一個黑黝黝的大洞。藍色的毒氣在黑色的洞口上方迴旋,盤繞成一個空氣漩渦。
鄭潛微笑着繼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等到他走到了黑色的大洞旁邊的時候,風刀早已經不知去向了。那些藍色的毒氣經過了劇烈的爆炸,四散開來之後,現在也逐漸的消散開來。
繁華落盡靠成一片死地周圍,那些生機勃勃的古樹山岩,被毒氣沉染,現在正一副垂暮之年的樣子,半點精神都打不起來,能清晰的感知到他們要枯萎下去的趨勢。
鄭潛站於大洞的邊緣,滿含着溼氣的風從地洞裡吹了出來,吹到他臉上,將他的三道疤痕弄的癢癢的。
“想從我的手上逃掉,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你逃不掉的。”鄭潛說道。
要知道,此處是七星流火大陣。能成爲虎門護族大陣的七星流火陣,不單只是地表上有着幻像,上至天,下至地,沒有一處不是處於大陣的控制之中。
風刀因爲逃的急,也沒有來得及細想,只顧着將他已經變異身體打着地洞逃跑。這是他用以躲避強手的一個逃生技能,早也被他練的純熟。
所有的殺手都有着相同的技能,先行的預留好退路,是每次行動以前必須要做的課目之一。
風刀的實力因爲處於霸天大陸的上層,長久以來形成的慣性讓他逐漸的疏於對退路的研究。每次任務都基本沒有什麼阻力,讓風刀幾乎要相信,在霸天大陸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凡事都有個萬一。鄭潛便是風刀遇到的萬一。
只是可惜,風刀沒有充分的爲自己的後路做打算,現在臨到要用時,只能是慌不擇路的打算沿襲老方法,從地底逃竄。
鄭潛輕笑着,一彈身形,便站到了一塊突起的山岩之上,仔細的看着地面的變動。
地面上依舊是一片蕭條的景象。風刀的繁華落盡的效果的確不錯,鄭潛的視線在這一片區域裡暢通無阻。
鄭潛似乎並不着急的盤腿坐到了山岩之上,虎骨匕橫擱於雙腿之上。他依舊拿手在虎骨匕的血色刀芒上輕輕的撫摸着。虎骨匕的血色刀芒被鄭潛輕輕的撫摸,摸出了一道道的淺淺的波紋,像是虎骨匕的血色刀芒迴應着鄭潛的愛撫。
鄭潛的耳朵卻豎起着,任何一點的異響都納入耳際。
沙沙,沙沙……
很輕微的摩擦聲傳來。
鄭潛擡眼,地面上卻沒有一點異狀。
鄭潛一笑。
他盯着地面上的一塊空地,站起身。握着虎骨匕的手向後仰起,虎骨匕被他當成一柄投槍。
弓身仰手,身體再急速的前傾,虎骨匕的血色刀芒像一道紅色的流星,向着他先前緊盯着的那片地面射去。虎骨匕的血色刀芒所到之處,沙土紛紛讓路,地面像是自動開出一道裂紋一樣,虎骨匕的血色刀芒沒入其中。
“嘣!”
“啊!”
地面上傳來一聲巨響,人身蛇尾青面獠牙的風刀從地底翻滾上來,身上正挺着虎骨匕,虎骨匕的血色刀芒已經沒入到了他的體內,只有一截供扶手用的白骨露在外面。
風刀被虎骨匕插中,似乎十分的痛苦,在地上不停的劇烈的翻滾着,並且嘴裡不停的慘叫。
鄭潛一愕之後,便是一陣苦笑了。
沒想到虎骨匕也會有這麼大的脾氣。在與虎骨匕朝夕相處的日子裡,鄭潛似乎感覺到了虎骨匕的一些變化。這些變化無一不說明,虎骨匕正在產生着一些靈智,有了它自己的思維方式。
虎骨匕是從虎妞身上的扯下來的一塊骨頭,虎王的骨頭會產生這樣的變化,這倒是鄭潛生前不知道的。不過連當時的王后都那麼眼饞虎骨匕,就可以看到虎骨匕絕非凡品。
既然有了自己的靈智,鄭潛和這兩位中級霸宗戰鬥,卻舍它不用,而用起了手槍。
手槍裡打出來的霸氣彈的功效,虎骨匕一定是心知肚明。如果說鄭潛用的武器比它強,它也沒有什麼可埋怨的,但是這手槍的功效分明就沒有他強,他自然就對鄭潛舍他不用而用手槍,有了很大的滿了。
發泄這種不滿的最好方式,就是拿風刀的身體來證明他的威力。
此時的風刀成了虎骨匕泄憤的工具,憑白無故的,又多受了很多的苦。
看着地上翻滾着的風刀,鄭潛除了有點同情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別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