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燕鷹站起,說道:“爹,雍弟還小,他只是不用心罷了,如果認真起來,他的資質是有的。”
燕南生哀嘆一聲,凝視着燕雍說道:“雍兒,事情你已經惹出來了,我不想過多的責備於你!三個月內,你就不要出門了,給我好好地在家反省反省。至於你惹出來的事情,燕家承擔了便是……”
說着燕南生就要起身離開。
燕雍也不知道是因爲喝酒的關係,還是跟隨在秦龍一天的時間,感染了秦龍那身霸氣,竟然騰地站了起來,說道:“爹,雍兒不知道哪裡做錯了。”
燕南生兩眼一寒,正在發火。
燕鷹給燕雍使了一個眼色,道:“雍弟,你少說兩句。”
燕雍劇烈地搖了搖頭說道:“爹。我承認我沒有大哥那般天資聰慧,也沒有大哥那般專心武道修煉,可是我沒有錯,我就不會承認!”
燕南生濃重地哼了一聲道:“噢,我倒想聽聽,你哪裡沒有做錯。”
燕雍胸中涌起膽氣,道:“我雖然不知道秦大哥的身份,背景,實力!但我卻知道秦大哥是一個敢擔當的人,爹不是教導我們說,要結交四海朋友九州兄弟的嗎?我結交一個敢擔當的人,哪裡有錯了!”
“你結交朋友的確沒錯,但你也該分時間地點吧!”燕南生拉長了聲音。
“爹,我今天是當着左家人的面兒結交了秦大哥,可如果我不這樣結交的話,秦大哥會願意與我成爲朋友嗎?我知道這樣會得罪左家,可爹不是說過,爲了真正的朋友哪怕送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嗎,左家又怎麼了,難道因爲畏懼我就要退縮嗎?那我還算是燕家的子孫麼?”
“這……”燕南生有些驚奇地望着燕雍,他沒有想到平日裡一副吊兒郎當模樣,若有點懦弱的雍兒,今天表現得竟然如此的強勢,心頭不僅頗有些讚許,沉聲說道:“那麼你來說說看,秦龍那小子怎麼就有擔當了。”
燕雍繼續說道:“我這一天都跟秦大哥在一起,我從他的話中也瞭解到,他知道左家的勢力!而秦大哥也說過,死每個人都會害怕的,但死卻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做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什麼都可以沒有,但不可以沒有男人的氣魄。一個人活着最重要的是什麼,是骨氣!是義氣!是情義!如果有一個強者踩到他的頭頂,他也可以暫時忍受,但他可以臥薪嚐膽十年,等到強大的時候,再去欺負、蹂躪、鞭撻、宰了,閹了,滅了那強者!但倘若那個強者敢動他的兄弟,他的女人,他的朋友,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再忍,會血戰到底,絕不會有半點退縮。”
燕南生靜靜地聽着燕雍的話,心裡的怒氣已經消了大半,雖然沒有親耳聽到那叫秦龍的小子說這番話語,但即使是燕雍的轉述,燕南生也有些感同深受。
他感覺到,這叫秦龍的少年竟然有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自己年輕的時候,一個朋友被一百多名高手圍攻的情況下,自己不也是跳了出去,拼得天昏地暗嗎?
燕南生長嘆一聲說道:“雍兒,你做得的確沒錯,但你怎麼會想到跟秦龍一起將左漫妮打了?”
燕雍道:“是左漫妮先招惹的我,讓我去……去吻她的腳趾,我打不過她,是秦大哥出手相助,打了左漫妮!那時候我也想着大事化了,不想再生事端,可是秦大哥說,他替我出手,而我卻如此懦弱的想要調解,不配做他秦龍的朋友!所以我就煽了左漫妮幾個巴掌……爹,我做錯了嗎?”
燕南生這時候突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長。他沒有想到,秦龍的三言兩語竟然能夠改變了雍兒那有些懦弱的性格,就衝這一點燕南生就知道這秦龍絕非池中之物,微微衝燕雍點了下頭說道:“好吧,算你做對了!的確,人家幫你出手,你卻要畏畏縮縮的,確實不怎麼仗義。那秦龍還說了些什麼?我倒真有興趣聽一聽。”
燕雍猶豫起來,“爹,還是不說了吧。”
燕南生狐疑地望着自己的兒子燕雍,道:“有什麼不好說的。”
燕雍有些爲難地道:“爹,秦大哥說……說我們家的……我們家的燕舞劍法華而不實!”
“什麼?”燕鷹拍了一下桌子,騰的站起,喝道:“那小子在哪兒,竟然侮辱我們燕家的家傳劍法,哼,我倒要領教信教他的實力!”
燕南生倒沒有燕鷹表現得如此激烈,衝燕鷹擺了擺手說道:“雍兒,你繼續說吧!我也很想聽聽那秦龍對燕家劍法的評價。”
“爹,你確定讓我說!”
“說吧!”
“好,秦大哥說燕舞劍法要是爲了觀賞,他會不吝嗇地拍起巴掌,可是用來殺人,就顯得有些華而不實。想殺人的話,一劍就夠了!一劍死一人,這是用劍第一境界!一劍死一對,這是用劍的第二境界!一劍斬十人,這是用劍的第三境界!而一劍千殺,纔是用劍的高級境界,他還說強者與強者之間的較量,一招之內便可以決定生死,再華麗的招術,再瀟灑的劍光,如若沒有施展的機會,也就像過眼煙雲一般。”
燕雍以爲自己說完,父親與大哥會大發雷霆,可並沒有如此。只見自己的父親與大哥彼此相望了一眼,均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說話,燕南生心底卻對秦龍的好感又增加幾分,他是一名一轉拳童,演練燕舞劍法數十載,已經精熟無比,但也總是感覺劍法裡過多的華麗招式,有礙這劍法的霸氣,當時燕南生以爲是自己還沒有達到某種境界,無法體味劍法裡的奧秘,所以也就不再多想,今聽燕雍的口述秦龍的評價,燕南生突然眼前一亮,的確,最強的劍法,或者就是那能夠殺人的一招。
燕鷹也沒有大發雷霆,他爲人正直,卻不剛愎自用,他最敬重的是強者。即使沒有見過秦龍,但從燕雍的三言兩語之中,也獲取到一種惺惺相惜的意味,而燕鷹對燕舞劍法雖然呵護有佳,但心裡對這套劍法的瑕疵也有許多的不滿。
見父親與大哥不說話,燕雍倒是無趣起來,從懷裡取出秦龍送給他的劍譜,喃喃自語地道:“秦大哥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愛佔便宜,他今天在城北買了一套房子,借了我五十枚金幣,卻拿了一本破劍譜跟我抵消!”
“拿來給我看看!”燕南生瞄到了那本劍譜。
燕雍恭敬地遞了過去。
燕南生翻開劍譜,一頁一頁地觀看,雙眼竟然蒙上了一層激動的神色,好半天才將劍譜合上,遞轉到燕鷹的手裡,燕鷹翻開劍譜,也認真翻看起來,他的激動甚至遠高於自己的父親。
燕南生錯愕地望着燕雍道:“這……這劍譜是……是秦龍給你的?”
“是啊,爹,你說秦大哥是不是有點愛佔便宜呢。”
燕南生沒有說話,卻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異常的爽朗,他走到燕雍的身邊,重重地拍了拍兒子燕雍的肩膀道:“雍兒,你今天替燕家做了一個大好事兒!”
“爹不是要罰我嗎?”對於老頭子轉變,燕雍有一點不能接受。
“罰?罰什麼罰。”燕老爺子似乎非常的開心,說道:“雍兒,從今天開始,每個月你可以去多領一百個金幣,當零花錢!噢,對了,什麼時候把你的秦大哥邀到咱們燕家做客,爲父很想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