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也該回來了,十七年的軟禁和漂流,忠於我的人,他們不該生活在現在的痛苦之中,我要把他們全部找回來,讓他們麼再次與我橫掃整個天下,不,是全宇宙,我要讓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讓神,再也不是虛靈一族的威脅,未來的宇宙,她的霸主只能有一個人,那就是我,虛靈魔帝。”
一天之後,在全世界強者都不明白的情況下,血族離開了他們賴以生存的起源地,少部分前往西極大陸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更多的血族則去了九重天界,而血族的第一強者血靈大帝,在帶領族人找到新的安居之所之後,他就消失了,彷彿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人見到他。
自然不會有人再見到他,因爲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項王是不會因爲他的強大而放過他。
血族走後不久,世界上再次傳出一個驚人的消息,血靈帝國的領土一夜之間變成銀白色的區域,任何地方都不再有花草樹木、房屋建築,彷彿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奇特的不毛之地。
血靈帝國的領土上出現這樣的奇觀自然會有好奇的人前往一探究竟,可凡是前往銀色區域的強者都是一去不回,怪異的現象稱爲世界一大謎題
。
至此,銀色區域被世界強者一致稱爲世界少有的幾大禁地之一,再也沒人敢獨自前往那片區域。
九重天界,這個曾經屬於九天靈廷最完美的世界中,如今卻成爲九天靈廷強者、智者的監獄。
被各族所霸佔的下八重天,每一層天界都囚禁了不少死忠於項王的人,他們每天都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有時候還要遭受獄卒的摧殘,其狀慘不忍睹。
第八重天,凌霄寶殿,一道身影任意穿梭在無盡的星空中。他的出現,無視一切天界的規則,哪怕是這層的主人蒼穹大帝秦蘇也無法發現他的蹤影。
來人沒有在任何地方停留,身影直接飛入冥王洞府。
一如洞府,裡面安靜的氣氛讓人感到害怕,沉悶的氣息彷彿要讓人窒息。
“咚咚……”這是水滴聲。
“哇哇……”這是嬰兒的哭泣聲。
嬰兒?冥王洞府中怎麼會有嬰兒的哭聲?
來人疾步朝着裡面走去,很快,他看見了心痛的一幕。那是一個披頭散髮,銀絲遮面的人,他的全身被粗大的玄天鎖鏈困住,身上的本源之力完全被禁錮,微弱的氣息證明他還活着,只不過他的外表讓來人心生殺人的衝動。
也許是感受到有人的到來,被鎖住的人也不擡頭,用一種蒼老的話音說道:“很多年了,從她走後,這個地方都沒有人再來過。”
來人沒有說話,而是走到多方的面前,用顫抖的大手掀起他下垂的銀髮,沉重的話語在嘴邊響起:“二弟……”
“嗡嗡……”
一聲“二弟”,來人表明了他的身份,也讓頹廢的男子猛然擡起了連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直起來過的頭顱。
“大、大哥……”男子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位已經快要從他記憶中消失的人,不堅強的淚水如同山洪噴發,不由自主的流落下來。
“二弟,你受苦了,是大哥讓你受苦了。”項王痛心,緊握的雙手猛然揮出,強勁的力量遍及樑君身後的鎖鏈,只聽見一聲聲“蓬蓬”響,樑君身上的鎖鏈全部化作無形。緊接着,項王不費吹灰之力解除了樑君體內的封印之力。
“封印之力?是肖嶽。”
樑君沒有馬上回答項王,活動了一下身子,蒼老的面容瞬間恢復剛毅、清秀的容貌,只是他的頭髮卻依然是銀白色:“十七年了,大哥!我以爲今生再也看不見你。”
“是有十七年了,肖嶽他們竟然敢這樣對你,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大哥,你能回來比什麼都重要,仇,我們不報了好嗎?”樑君突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項王以爲自己聽錯了,怒視着樑君:“二弟,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樑君面露苦澀,嘆氣道:“大哥,當初的錯都在我,如果不是我拿着那祭壇被、被……”
“不要說了,他們都該死,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了一個人,她呢?”項王想到了什麼,眼神頓時變得暴戾起來
。
“大哥,放下吧?”
“二弟,十七年,你整整被他們折磨了十七年,難道你不想報仇了嗎?”
“報仇?我還有什麼資格報仇?這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
“你太讓我失望了,仇我一定要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告訴我她在哪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給她一個痛快,當初若不是她,六年後我就不會親手殺死婷兒她們,二弟,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嗎?我想毀滅世界,毀滅全宇宙,那種痛苦你知道嗎?”
“她死了。”
“什麼?”
“她死了。”樑君不想多說,哀傷的臉色帶着濃濃的悲痛。
“爲什麼?她成功幫助神帝覆滅了我九天靈廷,她怎麼會死?”
“她是自我了斷的,在她給我留下她的時候。”樑君悲痛地說着,伸出一隻手,一股強大的吸力牽引着一個物體,出現在他的懷抱中。
“嗚嗚……呀呀……”
項王看見了,樑君的懷中,是一個粉嫩的小女娃,小女娃還不會說話,只能發出稚嫩的呀呀聲。
看到這裡,項王似乎明白了所有,盛怒的氣焰平息下來,再次看向面帶憂傷的樑君,不知爲什麼,項王有種感覺,樑君能體會到他十年前所經歷的那種痛苦,而且很清晰、很真實,因爲他心中同樣深愛着一個女人。
許久的平靜,冥王洞府中,環抱小女娃的不再是樑君,而是項王,小女娃顯然對他這個素未蒙面的大伯很親切,幾次試圖伸出嬌嫩的小手觸碰項王的俊臉都以失敗告終。
兩人坐在石桌旁,喝着項王拿出來的玉露瓊漿,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時間果然可以改變一切,我能明白你之前的心情,爲了她對吧?”項王示意懷裡的小女娃。
“是!我曾經說過,她和大哥之間我只會選擇大哥,然後陪她,只是我沒想到,她走的時候會留下樑夢,給了我無法隨她而去的羈絆。”
這是一個難以抉擇的羈絆,不知爲何,當看到小樑夢的時候,項王心中有了無數的概嘆,同時也有對樑君的同情。
“有了牽掛自然會選擇留下,可你要明白,你是我二弟,這一點從我們建立九天靈廷開始就已經註定,小樑夢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即將到來的諸神時代她會成爲你我的累贅。”
“我知道,從大哥回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樑君猛喝了一杯酒,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大哥沒有強迫你的意思,如果你真的想帶着她,大哥可以爲你冒這個險。”項王理解樑君的心情,唯一愛過的人離開他,如今留下的唯一牽掛卻因爲出現在不該出現的時代又要做出痛苦的抉擇,項王不知不覺間想到,或許樑君的心中同樣有着一股深深的痛。
項王的話樑君聽在耳中,然而,他的表情突然之間變得剛毅起來:“不能把她留下來,馨兒已經傷害過大哥一次,我不想再讓她成爲第二個馨兒
。”
“你真的捨得她嗎?”
“捨不得,但我只能這樣做,”樑君將目光轉移到項王懷中的樑夢身上,看着可愛的小樑夢,樑君痛苦揮淚,手中一道時空之力凝聚起來,推手朝着小樑夢送去。
“蓬!”
“大哥,你……”樑君沒想到項王會出手接住他的力量。
項王沒理會他不解的表情,怒問道:“你要做什麼?”
“大哥,她不該出現,我只能讓她離開這個世界。”
“啪……”
突然,項王揮手給了樑君一個巴掌。
“你瘋了,她是你女兒?真不知道你那榆木腦袋什麼時候才能往好的地方想,我說她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是指這個時代不適合她成長,你我的身份註定不能把她帶在身邊,你明白嗎?”
“哇哇……”項王這一呵斥,懷中的小樑夢被驚嚇到,響亮的哭聲響徹整個冥王洞府中。
“哦哦……夢夢不哭,有大伯在,你父親他要是敢欺負你看大伯不揍他。”項王趕緊放下對樑君的呵斥,哄起小樑夢。
“大哥,你不是讓我毀了樑夢?”樑君這一刻終於反應過來,悲傷的臉上多出了一絲驚喜。
“廢話,就算你這當父親的不要夢夢,我這大伯也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傷害,更何況,比起我的兄弟,那些仇人算什麼?他們不過是一羣微不足道的跳樑小醜,真是的,嚇到我的小侄女,看我一會兒怎麼揍你,夢夢乖啊!不哭。”
“大哥……”樑君聽到項王的話,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對項王的愧疚,不爭氣的淚水又流落出來。
“沒出息,好了,小夢夢我會封印她的時間命運,直到這場浩劫結束,新時代的到來纔是他們成長的時代,我們要給他們創造一個穩定的時代。”
“他們?大哥,你的意思是指?”
“不錯,我也有後代了,是你的新嫂子,有什麼話我們以後再說,有些仇我可以不報,但有些人他們必須死,因爲他們做出了不該做的事。”
“大哥,九天神界還關押着青龍他們。”
“那就去把他們救出來,這個世界永遠也別想忘記他們。”
九天神界,屬於它的主人已經有十一年沒有出現,不是它的主人,一般人根本進不來這個地方,更別說走出去。
天牢中,在這裡呆了同樣有十七年的青龍、夏明清等人都已經放棄了出去的希望,項王以死,這個世界能救他們的人自然不會救他們,想救他們的人,卻沒有能力。
絕望的衆人只能過一天算一天,天神雖然壽命長,卻也不是不死不滅,終有一天會走到生命的盡頭。
“青龍,明清,怎麼,才十七年,你們的鬥志都被時間磨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