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病房的門,裡面是一間獨立的病房,只有一個牀位,武箐躺在牀上,旁邊是她的母親陪着。
“九九!”
看着白九九進來,武箐眼淚就下來了。
“我的祖宗呀,你哭什麼,這肚子裡的孩子可受不了你這麼折騰!”
武箐的母親嚇了一跳,這養胎最怕的就是情緒激動,所以她看到武箐哭是真的害怕了。
“對,別哭了!”
白九九安撫了一下武箐,順便也跟武箐的母親打個招呼,只不過語氣都很客氣而已。
“正好九九來了,你們聊會,我回去跟她弄點吃的過來!”
這是留出空間呢。
白九九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麼。
覃風也沒有進來,這估計是留出空間讓白九九跟武箐聊聊。
“你怎麼想的?”
白九九沒有那麼激動,甚至說一直以來白九九在武箐的面前都是很冷靜。
“我想生下來!”
武箐知道現在不能夠情緒激動,可是一想到這都八個月了要把孩子剖腹產她不樂意。
“那就安心養胎!”
畢竟還沒有到最壞的那一步。
“我想讓你幫我調理身體,我知道這很過分,可是我只信任你!”
白九九沒有接話。
“箐姐,我懷孕了!”
她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這麼平淡的說出這句話。
“誰的?”
說完武箐就後悔了,怎麼可以這麼問。
剛剛的氣氛已經平靜下來,現在反而更加尷尬。
“已經四個多月了!”
那一點情緒起伏的語調讓武箐更加無地自容。
“雲霆回來肯定很開心,又當爹了!”
尷尬的笑笑。
白九九點點頭。
“箐姐,有仲老在,還有這裡的大夫也算是國內頂尖的,孩子肯定能夠安全生下來!”
拿起旁邊桌子上的紅蘋果,白九九用水果刀慢慢的削皮。
那如同丈量過的蘋果皮重新堆在水果盤上,白九九則是把蘋果切成水果丁用竹籤插好遞給武箐。
“我還是想讓你...”
這次白九九打斷了武箐。
“箐姐,我不是神仙,生孩子不是鬧着玩,我到底不是天天面對病患的大夫,就是個普通人!”
這次武箐知道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公司那邊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也拜託人幫忙照顧一下,你不用操心,現在首要的是養胎生孩子。”
武箐黯淡下來的眼神裡充滿了失望,不過白九九沒有管。
“我這一下飛機就過來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看看幾個孩子。”
看到覃風推門進來,白九九起身離開。
“我送送你!”
關上病房門就聽見裡面的壓抑不住的哭聲,可是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麼。
當然病房是留下人看着,怕武箐出事情。
“覃大哥,很抱歉,我沒有幫上什麼!”
白九九走在醫院的大道上,看着進進出出的病患和病患家屬,這裡總是很壓抑。
“你已經幫了很多!”
覃風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媳婦的病房,開口道。
“箐姐的身體確實很危險,但是隻要她配合醫生的安排還是沒有問題,我到底不是學的這個,貿然出手不一定是幫忙。”
兩個人走到醫院門口,白九九靠在打開車門的車子上。
“覃大哥,有句話我一直想說但是從來沒有說過,我是欠箐姐很大的一個人情,所以我不可能看着初心出事。”
即便是撤股也沒有辦法不管。
而武箐也是這麼認爲,所以她找自己回來。
“九九,你不欠武箐任何人情,要是欠人情也是我們欠你的!”
覃風語氣裡的誠懇白九九明白。
“我先回去,回頭再來看箐姐!”
車門關上,車子走遠,覃風靠在醫院門口的一顆銀杏樹上,點燃一根菸,就那麼抽,一直把煙盒裡的所有煙都抽完,才起身朝着裡面走去。
回到病房門口,用力抹了一把臉,才推門進去。
“九九說欠你一個人情,是什麼?”
一直以來覃風沒有問過,武箐也沒有說過。
現在是時候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情可以讓自己的妻子那麼對待白九九。
“她還說了什麼?”
武箐一臉戒備的看着覃風。
從自己妻子臉上看到這種申請,覃風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纔對,最後木着臉繼續看着她。
“我想知道是什麼人情!”
覃風真的想知道,到底是什麼。
“當年尉遲雲霆的死訊傳來,白九九堅信他沒死,從我這裡借走五萬英鎊出國。”
那是武箐能夠拿出來的所有錢,當然不是極限,對於當時的武箐來說那些錢真的還沒有讓她有多大的負擔,畢竟當年的初心可是非常賺錢,這些錢後來白九九幫武箐賺回來無數個。
“就這個?”
覃風不信。
可是自己媳婦臉上的表情讓人知道,不得不信。
“那你休息吧,我部隊還有點事情,我先過去一趟!”
覃風認爲要不是自己努力控制,知道自己媳婦現在不能夠出現意外,他絕對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那你先去吧,有護工在這裡,我沒事!”
武箐特別理解的讓人走。
出了醫院覃風就開車去了部隊,在訓練場上發了狠的訓練。
那種無力感讓他難受。
當年的事情他雖然沒有跟着去,可是發生的什麼後來也都從歐陽子逸他們嘴巴里聽說,也是那個時候太叔蘇徹底退出,再也沒有曾經的活力。
一直以來他都以爲白九九是用了雷家的錢,所以從來沒有想過那些錢對於白九九這麼一個怎麼都不低頭的人,是如何問武箐要的,也不知道武箐怎麼會那麼心安理得的認爲這個人情可以用那麼久。
只因爲自己曾經一絲心動就讓武箐這些年毫無負擔的去利用這個人情,覃風是憋屈的,甚至想到了離婚。
可是他同樣是理智的,這個時候的他絕對不能夠離婚,不單單是因爲有個孩子,還有此時的武箐受不得刺激。
這一天在訓練場上的人都對覃風這種自虐式的訓練害怕,最後還是把政委找來才停止下來。
可憐的政委又被覃風拉去喝悶酒,問什麼也不說,這可把政委給鬱悶的。
武箐在覃風離開後是害怕了,可是她不敢說出來,因爲她很清楚一旦說破,她跟覃風之間再無可能繼續走下去,即便是自己冒死要生下肚子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