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葉子該紅的紅,該黃的黃,該綠的那些依舊綠着,將山林渲染成了彩sè的畫卷。
少林的清晨總是充滿了生機,鐘聲悠揚,誦經的聲音遠遠聽上去宛如天籟,吸引着人們的腳步不知不覺的往山上移動。
霍元真在羅漢堂觀看武僧們習武后從院子裡出來,在寺內慢慢散步。
現在來少林上香的香客們,逐漸的明白了該如何做,看到霍元真也不像以前那麼瘋狂了,而是恭敬的施禮,表達對於高僧的尊敬。
這纔是霍元真要求的效果,起碼能落個安生。
幾個苗條秀麗的身影走上山來,看到霍元真後,紛紛加快了腳步。
來的正是寧婉君,林怡,還有寧婉君的shì女小翠。
“方丈”。
幾個女孩子紛紛稽首爲禮,霍元真也還禮。
“三位女施主今天來的很早啊”。
“是啊,我們呆在山下客棧都好無聊的,只能下棋,可是我又不會下,只能看小姐和林怡小師父她們兩個下,可是下的時間長了,她們兩個都覺得累了”。
小翠心直口快,說話和機關槍差不多。
霍元真笑道:“這個簡單,貧僧一會兒給你們做一副撲克牌,你們三個可以鬥地主”。
“鬥地主?我們又不種田,爲什麼要去鬥地主啊?況且地主也是些老百姓,值得我們出手嗎?還有撲克牌是什麼東西啊”。
寧婉君也奇怪的看着霍元真,也想知道撲克牌是什麼東西,爲什麼要鬥地主。
霍元真看對方三個女子,隨口決了鬥地主這種玩法,現在小翠發問了,不得不硬着頭皮解釋道:“撲克牌是一種娛樂的東西,鬥地主是一種玩牌的方法,休閒解悶兒非常不錯”。
“是玩的東西呀,那是要賭錢的嗎?如果賭錢的話,我還是不學了”
這次是林怡問的,小尼姑純淨如水,提到賭錢就覺得很是罪過。
“當然不是賭錢,輸了的人可以在臉上畫烏龜啊,貼紙條什麼的都行”。
霍元真說着,心想幾個女孩子臉上被畫滿了烏龜的情景,尤其寧婉君,掀開白紗,國sè天香的jiāo顏上畫着幾個小烏龜,該是多麼有趣的畫面。
正說話間,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身爲方丈,不思修行,卻在這裡和女施主調笑,簡直有辱佛門,也不知道明玄是怎麼教導你的!”。
聲音洪亮,很有氣勢,但是聽在霍元真耳朵裡就不是滋味了,哪裡冒出的大瓣蒜,在這裡教育誰呢?還有你說的明玄是誰?貧僧聽都沒聽過。
這話一處,不光霍元真聽着難受,寧婉君她們聽着也不舒服,都是清白女兒家,誰受得了這種話。
幾個人回頭一看,後面站着兩個和尚,身穿土黃sè僧袍,一個五十多歲的樣子,滿臉橫肉,長的有些兇惡。
另外一個二十多歲,也是滿臉傲sè,估計是老和尚的弟子,揹着包袱,個子不高卻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
霍元真心裡突然警覺,這個老和尚說的明玄,自己好像聽說過,莫非?
上前一步,霍元真開口道:“阿彌陀佛,不知兩位大師從何而來?”。
“少林!”。
那個小和尚在後面答道,還微微的擡起頭,用藐視的眼光看着霍元真。
小翠在旁邊接了一句:“你這個和尚真是信口開河,這裡就是少林,這位就是少林方丈,你們還說從少林來的,腦子有毛病吧,真是的,方丈,拿他們去見官吧,看這兩個招搖撞騙的傢伙就不是什麼好人”。
“小翠,不要亂說話,我們去拜佛吧”。
寧婉君阻止了小翠,然後對霍元真道:“方丈既然有客人來了,小女子幾人就不打擾了,希望有一天方丈能教我幾人鬥地主之法”。
“阿彌陀佛,寧姑娘自管前去,別說鬥地主,打麻將貧僧都會”。
幾個人也不明白霍元真說的打麻將是怎麼回事,一一告辭離去。
小翠走的時候,路過兩個和尚的身邊還狠狠的瞪了一下,示威般的比劃了一下小拳頭,然後才趾高氣揚的離開,差點沒把兩個和尚的鼻子氣歪了。
“師父,你看,你看吶!這成了什麼樣子了?一個方丈,和這些女子不清不楚的,一個鼻孔出氣,居然還敢來威脅我們,這哪裡還有半點我們少林的光榮傳統了,這簡直是太離譜了,阿彌陀佛,我都替他感覺到丟人”。
那個大和尚也是面sè難看,不過卻不好和小翠發作,等到幾個女子走遠了,他才冷聲對霍元真道:“你叫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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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貧僧一戒”。
“聽清楚了,貧僧乃是南少林明心,戒律院首座,按輩分是你的大師伯,這是我的大徒弟,叫做一因,算是你大師兄,還不過來拜見師伯”。
霍元真看了看這個明心和尚,開口道:“不好意思,貧僧不知二位的來歷,也從來不知我還有個什麼師伯,那個慧明,過來,這兩位大師可能是餓了,來到了少林之後思路都有些不清晰了,你去看看廚房還有什麼剩飯剩菜的端兩盤過來,放在這裡給兩位大師吃吧”。
“是,方丈”。
慧明答應着就要去找剩飯,那邊兩個和尚已經氣衝斗牛。
“一戒!你好大的膽子,還敢給我們吃剩飯剩菜,還要在這裡吃,這裡有什麼?連個桌子都沒有,怎麼吃?放地上吃嗎?你喂狗呢!”。
“住嘴!”。
明心和尚怒吼一聲,制止了自己弟子的胡言亂語,誰都聽的出霍元真說話的意思,需要你解釋的如此清楚嗎?嫌不夠丟人是不是。
被明心呵斥,一因和尚不敢多言了,急忙閉了上嘴。
“你師父明玄沒和你說過他的情況嗎?”明心問霍元真。
霍元真搖了搖頭,確實沒說過,不過自己已經猜到了差不多,只是裝糊塗而已,現在大家身份未明,趕緊先噁心噁心你們,不然一會兒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那好,既然你不知道,剛纔的事貧僧也不怪你,但是現在就要告訴你,爲什麼你們這個寺要叫少林寺!”。
“這位大師且莫心急,貧僧先告訴你一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說的明玄是誰,你偏偏卻說是我的師父,所以我認爲,二位大師如果不是餓昏頭了,那麼就有可能是騙子,只是沒有搞清楚狀況,所以才胡言亂語,但是無論是否騙子,只要能幡然悔悟,也算功德一場,貧僧這裡還有兩個銅板”。
說着,霍元真從腰間mō出了兩個銅板。
“這一個,是當年我師父出去做法事,賺取的第一筆酬勞,那時貧僧還小,師父將這個銅板送於貧僧,說讓貧僧以後要勤儉節約,無論少林發展到了什麼程度,都不能鋪張浪費”。
聽着霍元真囉囉嗦嗦的,那邊一因終於是按捺不住了,對霍元真道:“你腦袋壞了,我師父要告訴你事情,你怎麼敢囉嗦個沒完”。
“不許吵!”。
霍元真突然大吼一聲,震的一因耳朵嗡嗡作響,半晌說不出話來。
就連明心老和尚都是面sè大變,這個一戒,怎麼居然能練成佛門正宗的獅子吼呢?要知道,這門功夫自己都是剛剛開始接觸,還沒掌握怎麼回事呢,是誰教他的?
一下震住了對方,霍元真繼續道:“這第二個銅板,是貧僧當上方丈後,收取到的第一枚香火錢,算是我少林第一筆收益,也是意義重大,這兩個銅板貧僧保管了很久,不捨得花掉,但是寶物也是要贈送有緣,今日見二位大師面黃肌瘦,窮困潦倒已達癲狂之境,貧僧只好忍痛割愛,將此二寶轉贈二位大師,希望二位拿了銅板速速離去,以後金盆洗手,從新做人吧”。
說完,霍元真假惺惺的來到二人面前,趁着對方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完全恢復,拉過手將銅板放到了二人手裡。
“阿彌陀佛!功德一場啊!”。
隨着霍元真的佛號聲響起,明心才醒悟過來。
他不是無法抵禦霍元真的獅子吼,而是被震驚了,因爲在他的記憶裡面,明玄的武功根本不行,怎麼能會這佛門神通呢?
可是就這麼一愣神的時間,對方就把那個髒兮兮、甚至都有些變了形,花都花不出去的銅板塞到了自己手裡。
而且這個一戒還滿口仁義道德,似乎他就是救苦救難,慈悲爲懷的佛祖一樣,讓人在一瞬間有心生信任的感覺。
銅板自己接了,自己居然他媽的接了!
老和尚jī動的渾身發抖,恥辱啊!真是天大的恥辱啊!
這個給要飯的,要飯的都不要的破爛東西,居然跑到了自己手裡,奶奶的,這個該死的一戒,他身上帶着這些破爛是用來幹什麼的!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