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有些不忍,但是有着遊戲和小說裡看來的諸多經驗,車晨知道這種時候,能夠動手,絕對不要瞎bb,沒見那些反派都是因爲碎嘴廢話太多而導致主角翻盤嗎?所以在魯斯詢問之後,他做了最正確的選擇。
果然,漢子捂着胸口倒下,袖裡藏着的匕首咣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嘴裡喃喃自語,好似在祈求老天原諒,不多時就沒了聲息得到了解脫。
有防暴頭盔在,魯斯不用擔心面上中箭,變成海盜船長那樣的獨眼龍,上身有防刺服和陶瓷防彈插板,就是刀砍也不容易受傷,但是腿上卻沒有什麼防護,所以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冒險與對方肉搏,而是一箭解決了對方。
事實證明魯斯的選擇是對的。不然近身搏殺之下,就會面臨對方臨死反擊,到時候再傷了自己人可就陰溝裡翻了船。
車晨看到這一幕有點後怕的拍拍胸口心裡暗道。
“果然,我還是當個遠程輸出,拿法術手弩遠遠的殺怪,穩坐釣魚臺的好。就是不知道哥什麼時候能夠成爲扔火球的炮臺法爺啊……”
反而鄭銘作爲法醫,各類各樣的死亡、兇殺這兩年不知見過多少,這場面不過是小cass。
倒是車晨第一次見到殺人,卻是意外的沒有感到什麼心理負擔。當然這也跟不是他自己動手有關。
小說裡不少描寫過見到殺人場面之後各種不適,不過他的思維在心光鎮壓之下,十分理智的分析,爲自己找到合理的解釋,那點不適感還沒發生就已經逝去。
對方顯然不是善類,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世界現在應該類似自己所猜測的那個歷史時期,這種投降異族的漢人士兵往往要比當官軍時候更加兇狠瘋狂,燒殺搶劫,姦淫擄掠是少不了的,放到現代判他死十次都是輕的,所以他解決了對方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反而沒有折磨對方還是給了一個痛快。
“不要怨我沒有放你一條生路,怨就怨這該死的世道吧!”
解決了一個追兵,另一個也傷勢嚴重,又被高壓電棍來了一下,也是進氣少出氣多,奄奄一息了。
直到這時,解除了絕對冷靜狀態的車晨才背後一陣冷汗,臉色有些難堪的坐在草地上。
不是他不想起來,而是腎上腺素促使精神高度集中和體力大量消耗之後導致的全身虛脫,讓他有些使不上力。
別看他沒參與戰鬥,但是架不住圍觀也是心情激動的,沒看現代人看電影有人都會興奮的尿崩嗎?
這時心光已經消耗了不少,看來這種鎮壓負面情緒的效果維持時間比較短暫,戰鬥開始到現在還不超過三分鐘,事前準備和追擊的過程佔了大部分,真正的交手實際不過十幾秒。
“好在有心光作爲情緒控制器,不然恐怕我就要十分狼狽的失態了。更好在有魯斯這個可靠的手下,不然我自己想解決這兩個追兵,不付出一些代價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之前的戰鬥情景如同放電影快進一般,電光火石的在他腦中回放閃過,車晨很快總結出了幾處不完美可以做的更好的地方。
“沒想到經歷一場戰鬥竟然又發掘出心光異能的限制。看來這大光明聖火咒的神秘之處還有待於進一步開發呢!”
目前爲止,他對心光的能力已經發掘出五種,從最開始的強化五感的心光感應,到能夠發現古董甚至法器等磁場氣息的天眼一樣的心光靈視,經歷天火發現的危機預警,以及攀巖時發現的類似奇幻流中的法術機械心智那樣的情緒控制,還有今天的全景回憶,記錄了戰場細節的戰鬥回放。
“感覺聖火心光這玩意兒都有些像是科幻流裡的生物智腦了!”
可以說,這卷有拜火教傳下的大光明神咒所觀想出來的光明聖火雛形,是他真正進入修行大門的鑰匙,沒有心光就無法進入神魂修煉,學會那些法術,沒有心光感應和視覺的異能,就無法發現祠堂裡藏着的異寶,得不到一個異世界的資源,甚至獲得命運卡牌系統這逆天的能力。
現在這心光的能力更往全方位輔助智腦的方向發展,還不知道有沒有新的能力等待發掘!
深呼吸了幾次,感覺恢復了力氣,鄭銘那邊已經和魯斯開始打掃戰場。
他這纔有機會近距離觀察這兩個追兵。
兩人都是三十左右歲的漢子,都留着金錢鼠尾的髮型,可能是長時間沒有剃頭了,頭上亂糟糟的生了一層發茬,看起來很是邋遢。
兩個人身高一個在一七零左右,一個大概一六五,前者在十七世紀算是比較高大的漢子了。再聯繫起之前那人說的是大金國綠營,說話也是北地口音,車晨猜想,這應該類似清兵入關之後投降了韃子的漢人軍兵。
看到這裡,車晨就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道:
“影視劇害死人啊!”
現在滿天飛的辮子戲,裡邊的清軍官兵,除了將領有得一身像樣的綿甲穿上之外,其餘的官兵都是清一色的號衣和馬甲,身前身後一個圓圈子,寫着兵或者勇二字,拎着牛尾刀,披着號衣,戴着大笠帽或者紅纓帽,幾乎成了清軍的標準制式。
而事實是這樣麼?
並不是。
這完全是現在的快餐影視業文化,在誤導觀衆們。看這兩個異界綠營兵的打扮就知道。
車晨大學是文史專業,明清歷史是涉及最多的。
他記得老師在課上講過,綠營兵由於是清軍的脅從軍,清政府只提供軍器和軍餉,裝備和軍服,則需綠營兵自己提供,所以不少投降的明軍主力依舊用的原來的號衣盔甲,窮的沒有號衣和盔甲的,戰時穿着都以白色褂子爲主,最便宜簡單易制,直接拿白布裁剪都不用染色。
而明軍的號衣上確實有兵勇字樣,之後清朝也一直在山寨明朝,直到清末新軍興起,綠營兵退出歷史舞臺。
至於那種頭戴尖鐵盔,身着灰藍色布衣,前胸後背的大圓圈裡邊的字是“兵”或者“勇”的號衣,大概康熙平三藩時期纔會出現,不過也只有個別精銳部隊大閱的時候纔會穿着,遠遠不能普及,畢竟全國換裝的話動輒幾十萬士兵的人數,以十六十七世紀的生產力,這可是一筆極大的開銷。
顯然這異界的金國綠營兵也是窮比的很。
鄭銘搜了一下兩個人的身上,結果就發現了一點散碎銀子,估計加起來還不到三兩。兩把鋼刀車晨認出是明軍的制式武器,說是鋼刀實際上不過是熟鐵打製的罷了,雖然刀身和刀鞘都有些磨損,但這正是老物件的表現,拿回現代當做古董,估計能賣個萬八塊,近兩年古董刀劍收藏行情有點小熱,算是今天最大的戰利品了。
可惜弓箭相對嬌貴,方纔戰鬥中摔在地上有了損壞,不然車晨還想用來練練,看看古代的箭術與現代有什麼區別。
鄭銘拉過車晨小聲道:“如果我估計的不錯的話,咱們所在的這個世界現在應該處於明末時期,之前幾個土著的對話也提到了大明。”
車晨點頭。
“應該沒錯,這兩個人應該是投降異族但是不得重用的漢軍,因爲他們不但沒有盔甲,手裡還在使用多年前的明軍武器。就是不知道這個大金國跟歷史上的滿清有沒有關係?我記着清太宗正式稱帝之前,滿清一直自稱女真後裔,國號就是大金來着。”
鄭銘車晨有着現代豐富的資訊,暫時分析出了目前這些情報,至於詳細情況,恐怕就要落在他們所救的這兩個異界土著身上了。
因爲他們兩個說悄悄話這功夫,那個被電棍擊暈的倒黴蛋終於嚥下這口氣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