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塊完整的法磚被一塊塊的起出,清理乾淨,準備作爲將來修煉所用靜室的地磚。
這批法磚形制爲一尺七見方,整體爲暗金色澤,與紫禁城御窯金磚最大的二尺二相比,尺寸中算是中等的,一尺約等於32公分,所以一塊磚足有五十四公分寬,厚有三寸三分,每一塊幾乎分毫不差。
這七十三塊金磚總面積在21平米出頭,八九七十二正好可以鋪成橫九豎八一個近乎正方形的平面,剩餘一塊用作備用,完全可以打造一間大房間一樣的靜室,足夠十幾個人靜坐冥想修煉所用。
一些破碎的法磚車晨也沒有打算丟掉,雖然因爲符咒破損都失去了靈氣,但是作爲煉製法器的練手材料也能廢物利用一下。就算作爲廢料打碎了重新以水黏合,也能再燒製出新的磚瓦,品質遠不如原來,卻也要比現在的材料更好,能夠一定程度上守正辟邪,聚集靈氣。用現代風水學的說法就是這種材料能夠形成對人體有益的磁場。
有了這個些法磚,車晨幾乎不必再費心佈置老宅下方的防護,什麼傳統修煉靜室的那種防止外魔邪氣入侵的靈符或者陣法,也沒有這些能夠守正辟邪、隔絕外魔入侵,防止靈氣泄露,還可以禁止法術破壞的法磚來的強大。
“放在過去,這可是各大廟宇祖庭或者大派山門才能佈置的起的待遇啊!”
撿了大便宜的車晨沾沾自喜的自語道。
然後檢查了一下這批法磚的情況。
“嗯!聲如玉罄,重似銅金,果然是上等的法磚,雖然長久沒有香火祭煉,效果已經降到了最低,幾乎靈氣全無,但是上面的符咒還在,而且質地極佳,經過修士重新祭煉再補充了靈氣之後,很快就會恢復大部分作用,甚至比剛出產的上等法磚效果還好。”
車晨修煉出來的心光雖然比真正煉氣化神境界的高手在數量上要差一點,但是質量上卻是完全不遜色,功能卻是差不多的,因此作爲半個先天的他完全可以祭煉法磚這樣的法器鎮物。
何況他還有一個高魔世界可以穿越,找個靈氣匯聚的地方把這些法磚埋下,過個一兩年也是能夠復原。
不過他還有一個更省力的辦法。
車晨回到鎮上,叫過鄭銘和申明兩個,一同進了主牌空間。
“這是什麼?金磚嗎?”
申胖子指着一堆金磚好奇的問道。
車晨將一隻新買的農村打農藥那種可以揹着的大噴壺遞給申明說:
“拿着,一會兒給我把這些磚都挨個噴勻了。”
胖子沒好氣的道:“誒?合着你叫我們進來就是給你幹活啊,我還以爲有什麼好吃的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這可是幾百年的法磚,專門用來給咱們打造修煉靜室用的,你要不幹以後可沒你的份啊……”
申明當即就閉嘴了,不過還是對車晨說的不以爲意。他可不是法爺,修煉要什麼靜室?
鄭銘也好奇的湊過來,對着地上一塊帶着神秘花紋的金磚施展了鑑定術。
“我擦,這金磚是法器啊!你不會告訴我這些都是吧?”
得到鑑定結果的鄭銘吃驚的叫出聲來。
車晨自得的回答:
“要不我怎麼會費那麼大力氣把這些法磚都起出來?這法磚一般可是古代玄門大派纔有的東西,有了法磚的建築,就相當於命運卡牌遊戲中的神殿或者施展了聖居術一樣,能夠做到外邪不侵,在其內修行和煉法都有着一些加成。對於一般體術系的作用不大,但是對於武僧這種要求心靈純淨的職業可是有很大好處的哦!”
申明聽了立馬就來勁兒了。
“用什麼水?在哪裡噴?”
看他一副積極幹活的模樣,車晨滿意的點點頭,作爲資深懶人,他自然曉得對付犯懶的人,就得像對付驢子一樣在他們面前吊着一根胡蘿蔔,才能讓他們幹勁十足的給自己幹活。
吩咐漢森這個肌肉男侍從拿過一大桶儲存起來的靈泉水,往裡面兌了三十毫升的三光真水,然後幾十斤重的水桶被漢森這個肉盾形騎士輕而易舉的單手擡起來,將其中液體倒入噴壺內。
這邊申胖子背起噴壺,興沖沖的就朝着地上鋪着的法磚挨個噴灑過去,然後車晨又讓大家把法磚翻面再噴。
車晨明顯能夠感覺到,噴灑過稀釋三光真水後,這些存在於山神廟下不知多少年的法磚正在快速恢復靈性,估計經過三光真水點化之後,這匹法磚很快就能使用了。
也不枉他耗費了三週時間積累的三光真水。
幾個小時後,等這批法磚全部恢復了靈性,車晨就趁天黑無人,跟鄭銘他們一起回到村裡,將法磚全都堆放到屋後空地上。
忙活完了,看着老宅院子裡被挖的露出泥土,車晨不由感嘆一句。
“可惜我不會傳說中那變化系的五環法術化石爲泥,以我目前的精神力極限,頂多能夠掌握一個三環法術,不然連買水泥的錢都省了,直接反向施展化泥爲石。用泥土造屋就可以了,那得省多少錢啊!”
拋去車晨心裡的臆想不說,現在可是經濟社會,只要拿錢出來,很快就有人把事情幫你辦妥。
所以第二天上午八點,工程隊就開着幾輛車趕到了。
在周圍村民圍觀下熱熱鬧鬧的上山取石料。
由於車晨選定的位置偏僻,地形複雜,需要先在自家老宅和破廟之間鋪出一段簡單的沙石路來才能進車,加大了工程量,多花了他兩萬塊的鋪路款。
這還是人家收的優惠價。
一輛推土機當先,一輛挖掘機和兩輛翻斗車隨後,一條平坦壓實的土道很快就被推了出來。等工程結束之後,老宅門口到鄭家大院那一段就會打造成結實的石板路,連接到村裡,作爲老宅與外界的進出通道。
這麼大的工程,算是自家出資爲村裡人造福利了,起碼後山到鄭家院門前面之間這五六十米小路到了下雨天就不會再是泥濘一片了。
除了已經被車晨取出的法磚,山神廟這邊還有不少石料和磚瓦,光是二尺長一尺寬的青白石就整理出了幾十塊,還有上百塊完整的老青磚與數百片青瓦,都是當年建廟時燒製的,竟然歷經數百年時間依舊堅硬如石,顯然跟現代磚窯裡的青磚完全不同。
“彎的否,這些都是極好的材料呀?”
看的過來監工的李艾兩眼放光。顯然這些老料他全都用得上。
在國外他可很難見到這種有着幾百年歷史的老材料,因爲北美那邊木材資源太豐富了,大多數居民都喜歡用省錢的木材建房,不像歐洲老房子石頭的居多。而種花家古代平民更喜歡廉價的泥坯房,一般保存不了幾十年。
也只有富貴人家的宅院或者廟宇祠堂這樣的地方纔會使用上好的磚石建造。
其間挖掘出不少破碎的法磚,車晨都讓工人們收集起來,準備找個磚廠請人打碎了,收集好其它的材料之後,就混合大明世界那邊的好磚土親自燒一批法磚出來。
這樣的法磚肯定比不上之前完整的那些幾百年的老磚,但是車晨對自家傳承的手藝很有自信,這些新法磚用來做外圍房間和庭院的鋪設足夠了。
這次老宅翻修他打算不用常見的水泥或者瓷磚地面,把所有地面都奢侈的用法磚來鋪設,然後臥室什麼的再在法磚上面鋪設地板。
這邊施工隊清理了一遍破廟廢墟之後,鄭銘過來問道:“差不多了,下山嗎?”
下面老宅那邊也在施工,鄭銘想去看看。
“你先去吧!我再等一會兒……”
車晨覺得這座山神廟應該是自己的福地,未免廢墟里有所遺漏,等工人們也開着機器全都下山了,他再次施放了一個偵測魔法,這法術可比用心光異能靠近一點點查看要方便多了。
“咦!”
沒想到還真有一點靈光被遺忘,位置就在廢墟正中央的地方上。
這點靈光十分微弱,但是顏色卻是不同之前法磚的紅色,而是淡金色,如果不是法磚都被工人們清理出來,隱藏在衆多紅色靈光之中還真不容易被發現。
感覺這點靈光的不同,很可能是這廟宇原本留存下來的修行法器或者什麼寶物之類的。
車晨暗自忖道:
“如果就這麼大咧咧的起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挖到什麼古董呢!到時候村裡面肯定要有想法,那就平生事端了。”
因此未免被人見到引起他人的覬覦,車晨暫且先回到老宅那邊,讓鄭銘安排下面的事,等到天色暗了,今天的施工暫停,圍觀的村民也都各自散去回家吃飯之後,才又返回廢墟,拿起鐵鍬,在那個位置挖了起來。
幾鍬下去,碎石沙土都被鏟到一邊。
“Duang!”
好似鏟到了什麼硬物,車晨放開鐵鍬,蹲下來清理了表面的沙土,不多時就露出一截古怪的泥塊出來。
這東西顯然是泥土做的,上面還帶有些彩色斑紋,看起來像個扁形的樹樁一樣。
“這是?”
仔細打量了一番,車晨纔看出這東西是什麼來。
原來是半截泥塑的神像,上面斑駁脫落的彩繪讓它像一段枯樹樁一樣。
這一段泥塑正是神像的胸膛位置,肉身進化之後力氣大增的車晨兩手使勁,將其抱住用力,近百斤的泥塑就被起了出來。
“魔法靈光是這東西發出的?”
車晨疑惑的轉了一圈,打量這神像殘軀。
很快在神像胸膛背後發現了一個方形的痕跡。
“空空!”
用手敲了敲,是空心的,心光的靈性視覺下,可以看出這是泥塑背後的一個小門,裡面有着不足一尺方圓的空間。
“這不會是原來神像的鎮物吧?”
自古建廟立神像,除了要請修爲高明的法師開光之外,還需要準備相應的鎮物隱秘的放入神像之內,才能使神靈入住這具凡間的法身,一般的鎮物都是神靈名諱生辰八字或者法器什麼的。
想到這裡,車晨不由興奮起來。
因爲建國後郭嘉不提倡封建迷信,所以新世紀這幾十年間很少有見過建立廟宇神像開光的情景,到了新世紀之後宗教信仰復興,也是南方一帶更多一些這種儀式,所以這種鎮物車晨也只是聽爺爺說過,沒有親眼見過,要是能得到一件法器那就發了啊。
迫不及待的用鐵鍬撬開了那道密門,車晨從其中取出一隻烏黑的扁方木盒子出來。
輕輕敲了敲盒子道:“這盒子是烏木的啊!”
好傢伙,光只盒子就已經值個至少幾萬塊,車晨對盒子裡面的東西期望更高了。
迫不及待的打開沒有上鎖的烏木盒子,就見裡面放置着一隻尺長的絲帛卷軸,還有一張帛書。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沒有法器啊!”
車晨有些失望,一般這樣文書樣的鎮物,多是書寫神靈名諱來歷或者朝廷敕封文書,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用處。
不過他還是小心的打開來看看。
拿起那捲軸,就見其材質已經泛黃,想來年頭不短了。
打開來,其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不清,輕輕一碰都要散架,車晨勉強能夠辨認出上面是講述這破廟中供奉神靈的來歷。
大意是雲正統年間有東海王樵者,即王姓樵夫,入正陽山砍柴,誤入迷途,夜宿山巔,夢中偶得帝太一符詔,也就是天帝太一的敕封詔書,封他爲此山山神,然後多顯神異,爲當地百姓信奉,時有官得其助,便上書朝廷請旨冊封,封了這王樵爲正陽山山神,統領東海諸山。
對於上面的故事真僞,車晨不置可否。
大明世界那邊他倒是見過神靈,但是也沒有與神靈真正交流過,所以對於本時空是否有那種由人封神的神靈存在,他還是抱有保守的觀點。
“嗯!根據上面的記載,這應該是明朝早期的事了,歷經幾百年其中還有明末亂世,時間久遠也找不到當時真正的情況,何況這破廟已經廢棄上百年,鎮上村裡都沒有什麼記載。”
車晨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家旁邊這座不起眼的小山竟然有個名字,叫做正陽山,還言此山爲統領東海羣山之首,估計他們正陽村的名字應該就是因此而來。
再看另一隻帛書,不過七寸來長,五寸多寬,如同一個摺子,就是大臣給皇帝奏摺的那種,應該是與卷軸同一時代的東西,卻是歷久如新,模樣跟新制出來的一樣。
打開一看,車晨便長大了嘴巴。
因爲摺子裡面並非是絲帛,而是一頁金燦燦的金箔。
“我的天,這是金書!”
所以金書玉冊,傳聞都是天府記錄文字所用的材料,更是仙家玄門修行大派們記載修行之法的存在。
他所修煉的地闕金章的原本,就是在一冊玉片上發現的。
不過車晨並沒有看過原本,據說是原本的玉冊是以上古的金文所書,已經不知所蹤,論壇裡記錄的這本是魏晉時期道士所譯並經過聯盟多位古文大師整理出來的。
眼前這篇金書上書寫的文字就是金文,好在金文不同於篆字,比起甲骨文或者鬼畫符一般的雷文雲篆,倒是好認多了。
玄門中比較傳統的修行人士,基本上都學習過這種古時修行界的通用文字,聯盟論壇上就有翻譯對照的字典,車晨也不例外,不過並不算特別精通就是了。
金書上只有十個金文,恰巧這十個字是道家玄門典籍中比較常見的,而且他還都識得。
“太、一、符、詔、敕、令、正、陽、山、神!”
車晨一個字一個字的讀出,心中爲之震驚。
“這間破廟裡的神靈竟然是上古傳說中的天帝中黃太一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