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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劉蕎葉聽到院子裡有動靜,推了男人一把。
“哎,醒醒,哎,快醒醒。”
張有平昨天挑了幾十擔穀子,雖然平時也經常幹活,依然還是感覺腰痠背痛,一晚上都沒有恢復過來,這大清早的,他的瞌睡還沒完全醒呢。
“幹什麼啊?婆娘,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麼?”
張有平又閉上了眼睛。
劉蕎葉用力推了男人一下,“睡睡睡,就知道睡。等下別人把整個家都搬走了你都還醒不來。你聽聽,院子裡有動靜呢!”
“豹子都沒叫,有什麼動靜?”張有平還是坐了起來,沒有穿衣服的上身,有一種力量的美感。
“你聽!”劉蕎葉沒好氣地說道。
外面,原本是悉悉索索的聲音,現在變成砰砰響了。也真是奇怪,自始自終,鑽山豹哼都沒哼一聲。
“豹子呢?不是給別人藥了吧?”張有平一骨碌下了牀,隨手從櫃子上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這大早上的,天氣還是很涼的。將一雙黑色手工單鞋拖在腳上,推開大門,卻看到崽崽正在院子裡忙乎着。院子裡又是斧頭又是鋸子,一旁還放着幾截雜木。
“崽崽,你這是幹嘛?”張有平很是奇怪地問道。
“爹,我要練梅山樁功,這是在做樁子呢。老道士師父昨天晚上教了我站樁子的功夫。”張叫花從屋後面吃力地扛着一根木樁過來。不過他扛的樣子有些怪異啊,長長的木樁,他竟然扛着一頭。另一頭好像架在空氣裡一樣。似乎是再跟別人擡木樁一樣。他確實是再跟金虎幾個在擡這根木樁。不然以張叫花的力氣還真是擡不動。
“放下放下,你要弄個什麼樣子的,你告訴爹,爹來給你弄好了。”張有平連忙走過去從張叫花肩膀上結果木樁。剛剛接的時候,感覺木樁很輕,但是到了手中之後,猛然一沉,差點沒從張有平手中跌落下去。
張有平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動聲色的將木樁放到地上。
張叫花在地上畫了幾個圈,“爹,要在這裡打幾個樁,木樁要這麼高。”
張叫花用手丈量着幾下。張有平一眼就看明白了。這個樁跟那些到村裡來招徒弟的拳師弄的樁子很是相似。
“行,爹一會給你弄好。”張有平雖然沒學過木匠,簡單的木活還是會的。
大門吱呀一聲完全打開,劉蕎葉穿了一件的確涼花布衣服一條深藍色長褲,從裡面走了出來。
“崽崽,你怎麼一大早就在院子裡折騰啊?”劉蕎葉溫柔地問道。
“娘,老道士師父說了,練功夫就是要早一點起來。以後我要天天起來練梅山樁功了。”張叫花很是堅定地說道。
“是麼?那娘可要看看咱們家崽崽能夠堅持多少天。再過一場,天氣可是越來越冷了。我擔心啊,有個小傢伙早上鑽在被窩裡不肯起來呢。”劉蕎葉笑了笑。
“娘,我不理你了。”張叫花被娘不看好,很是不高興,嘴巴翹得高高的。
“崽崽,以後天天起來練功夫,到時候看娘怎麼說哩。”張有平唱了個紅臉。
“哼,以後我只聽爹的話了。”張叫花跑過去抱着爹的臉親了一口,“哎呀,好鹹。”
張有平打了梅花樁,出了一身汗。
張叫花跳到了樹樁上開始練功。他練的梅山樁功跟那些行走江湖的拳師煉的樁功看起來很像,卻有本質的區別。普通拳師的樁功練的就是拳腳功夫。張叫花卻又煉氣的法門,練的是內氣。現在張叫花練的是第一步養氣。這一步就是要培養內氣。養氣又有采氣、聚氣兩個步驟。以培元固本爲主。每次要堅持一炷香的時間。
樁功看似簡單,練起來卻是非常幸苦的。香才燃了一小截,張叫花就已經是大汗淋淋了。別看只是簡單的蹲在樹樁上,實則是牽動全身,全身的肌肉都在用力。
劉蕎葉不時地過來看一下,見崽崽練得這麼幸苦,很是不忍。幾次想要將崽崽抱下來。
張有平將婆娘拉到一邊,“你啊,莫總是過來看。自古慈母多敗兒。崽崽好不容易下了決心。不管他能不能堅持,你個當孃的,怎麼也不能去拖後腿啊。”
“咱們崽崽才七歲呢,又不是從你肚子裡掉出來的肉,你當然不心疼。”劉蕎葉雖然這麼說,卻也沒再去看。因爲她不知道自己看到崽崽那個樣子,會不會忍不住將他直接抱下來呢?
“你去看着點,要是崽崽堅持不住了,你一定要把他抱住,別讓他摔壞了。”劉蕎葉連忙又叮囑男人。
張有平苦笑了一下,忍不住搖了搖頭,“真拿你沒辦法。”
香已經燃燒了一半,張叫花已經到了極限。兩腿已經在不停地抖動。金虎五個一開始也在學張叫花站了個樁子,但是他們怎麼站都沒有任何感覺,因爲他們已經沒有了身體,自然無法感受出樁功的味道。看着張叫花站得這麼辛苦,金虎他們幾個也非常地心疼。
富貴拉了拉金虎的受,也沒見他說什麼,但是金虎卻搖搖頭,他們只需要通過意念就可以進行簡單的交流。
富貴是想去將叫花抱下來,但是金虎卻不同意。他知道張叫花在做什麼。
小栓站在張叫花的旁邊,非常想用手去撐張叫花一下。卻被狗娃拉開。
滿倉則站在地上看着叫花,叫花稍微搖晃一下,他連忙站在張叫花面前,隨時準備將張叫花接住。
張叫花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澆透,但是誰又能夠知道這小小的身軀裡究竟隱藏着多大的能量呢?
張叫花每一次身體搖晃一下,就會感覺到似乎老道士師父手中的竹棍子已經打了到腿上,那種刺骨的疼痛,讓他猛然又是精神大振。
那一柱香燃燒到了三分之二的時候,張叫花已經渾身在抖了。他隨時都有可能從上面摔下來。
汗水像流水一眼從他身體上不住地往下滴,那木樁上面的兩隻赤腳上的汗水已經將木樁都澆透了。水珠順着木樁留下,留下一條條水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