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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冰棍,五毛錢一支。”
放學的時候,一渡水中學多了一個賣冰棍的。這個人自然就是謝明淵。謝明淵受到了早上那個學生的啓發,捕捉到了一渡水中學的商機。不過,在上課期間,謝明淵進不了學校大門,只能等放學的時候,校門打開,學生從裡面走出來。
“師父,我來一支。”
“我也來一支。”
謝明淵的生意頭腦不錯,生意竟然非常不錯。
“快看快看,元寶的徒弟在哪裡賣冰棍呢!叫花,我們要不要過去,問他吃冰棍去?”啞巴倒是眼睛尖得很,一眼就看到了揹着一個泡沫塑料箱子在一渡水中學門口賣冰棍的謝明淵。
“你沒吃過東西啊?”張叫花沒好氣地說道,“你又不是買不起冰棍,還能天天白吃人家的啊?”
“我就是隨便說哩。不是真的要去吃他的冰棍。”啞巴抓了抓腦殼。
“走,過去看看。”張叫花說完就往校門口走去。
“你不是說不去吃他的東西麼?”啞巴問道。
“我又沒說不可以在他哪裡買冰棍,我們吃了他的東西,照顧一下他的生意是應該的。”張叫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大團結,走到了謝明淵身邊,“師傅,來五個蛋筒。”
謝明淵一看是張叫花,立即笑着說道,“師叔,你還客氣啥?想吃啥自己直接拿。”
“拿着,該多少就多少,難道你師叔我還差吃幾個冰棍的錢?”張叫花堅決將大團結塞到謝明淵手中。
張叫花這麼一說,謝明淵也不好意思,正好將錢手下,找了錢,給張叫花幾個拿了冰棍。
“你以後就準備幹這個?”張叫花問道。
“先試試看。不能再混着了。師父都看不上我哩。”謝明淵伸長了脖子向學校裡面張望,尋找張元寶的身影。
“你不用找,你在這裡吆喝大聲一點,他準是自己跑過來。”張叫花咯咯笑道。
“那是肯定的,元寶要是聽說這外面有冰棍買,保準跑過來。”啞巴也很肯定地說道。
謝明淵立即扯開喉嚨大聲喊,“冰棍!雪糕、圓筒、八寶冰冰……”
“冰棍,我買一支圓筒,一支雪糕……嗯,怎麼是你?”張元寶手裡拿着兩塊錢,冷冷地看着謝明淵。
“師父,你拿着,錢就不用給了。”謝明淵說道。
“我又不是給不起錢!”張元寶接過冰棍將錢扔下就走了。
“師父,給多了。”謝明淵也不敢不收,當然更不敢多收。
“先寄在你那裡。以後再說。”張元寶說着含着冰棍又跑了回去。
張元寶買兩個冰棍倒不是他好吃,而是給他妹妹張潤田買了一個,雖然張潤田老是告他的黑狀,害他捱了不少打,但是作爲哥哥,他還是蠻大度的。
“潤田,吃冰棍麼?”張元寶問道。
“哎呀,有雪糕吃,太好了。”張潤田很歡喜地從哥哥手中接過了雪糕與圓筒,飛快地將圓筒遞給了自己的同桌。
“那個……”看着張潤田的笑容,張元寶也不好說什麼了,“那個,潤田,待會把作業給我抄唄。”
“不行!老師說不能抄作業!”張潤田已經學會如同將敵人打過來的糖衣炮彈的糖衣剝下來,然後將炮彈打回去。
“你個臭丫頭就是個白眼狼。”張元寶憤憤地走了,他得趕緊跑回去看看徒弟哪裡還有沒有冰棍。
結果跑到校門口一看,徒弟已經走了。一點誠意都沒有嘛!
“元寶哥,你那徒弟看起來像是改邪歸正了,要不你就把他收下來?其實這個人並不懷,能夠改過來。”張叫花笑道。
“要收你收。這傢伙一點眼光都沒有,竟然沒看出來我們這裡面誰最厲害。”張元寶其實有些動心,收個徒弟其實挺好玩的,將來找幾個樹樁子,盯着他站在上面,稍微歪一點,就拿棍子抽。當初叫花就是這麼練自己的。終於有機會賺回來了。
張叫花要是曉得張元寶是這心思,不曉得會不會狠狠地踢張元寶的屁股。
連續好多天,謝明淵都會出現在張叫花等人的面前,上午賣包子,下午賣冰棍。張元寶始終沒有答應收謝明淵爲徒。謝明淵慢慢地也淡了心思。不過他已經將到學校裡來販賣東西作爲他的一份事業。謝明淵跟張叫花幾個相處的時間長了,慢慢地也發現了原來張叫花這一羣人之中,領頭的並不是最高大的張元寶,而是初中一年級的張叫花。
叫花就跟元寶講,那你就教他站樁吧,這人看起來也不壞。
張元寶就跟謝明淵說,我教你站樁子,但是不是收你當徒弟。謝明淵還是堅持叫張元寶師父,說是叫習慣了,改不了口。
梅山樁功並不是什麼很高深莫測的功夫,梅山範圍之內,稍微懂一點拳腳功夫的,都是知道梅山樁功的。所以教會了謝明淵樁功,即便謝明淵改不了他的壞毛病,也不會成爲爲禍人間的強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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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劉寶義來了那麼一出,風波依然沒有平息。雖然劉寶義鼓動的僅僅是梅子坳村茶場面積千餘畝面積的種植戶。佔現在梅子坳茶場總面積不到三分之一。但是也充分反映出一個問題。這種過於分散的種植模式,對梅子坳茶葉廠的質量穩定與控制是非常不利。梅子坳茶葉廠的供應茶場零散地分佈薪田縣全縣範圍上萬種植戶手中。這裡面只要有萬分之一的種植戶出了問題,都有可能影響到碧玉仙飲這個品牌。碧玉仙飲現在不僅僅代表之前的竹筒黑茶。而是梅子坳茶葉廠所有的綠茶。但是就算是碧玉仙飲的普通茶品系列出現了問題,也必然會影響到碧玉仙飲高端品牌。
在自己的大本營出現了嚴重問題之後,張有平與趙金元已經意識到,這種過度分散的原茶供應對於梅子碧玉仙飲集團將會是嚴峻地考驗。
“既然問題在梅子坳出現了,那就從梅子坳開始着手改變。”張有平說道。
“有平,你準備怎麼去改變?”趙金元在茶葉廠的管理上經驗豐富,在原茶供應方面,卻沒有什麼辦法,他畢竟從小生活在城市,對農村的情況並不是十分了解。
“我想搞茶葉種植公司。把所有的茶場全部集中起來,所有的種植戶變成公司股東,按照茶場面積、狀況佔有一定的股份。碧玉仙飲公司以技術入股的方式佔有一定股份,種植公司必須受碧玉仙飲的管理,否則,我們無法保證原茶的質量穩定性。種植戶不一定參與種植。一些經驗豐富的種植戶可以成爲種植公司的產業工人。”張有平說出了自己的構想。
“這樣的話,可能會遭到很多種植戶的反對。”趙金元說道。
張有平這一次的步子邁得很大,確實可能超出種植戶能夠承受的範圍。
“步子是有些大,但是不這麼去做,梅子坳的事情遲早會在別的地方再次發生。而且從長遠來看,這種集中是必然趨勢。現在部分茶場已經出現了一些不好的苗頭,這些茶場爲了提高產量,使用化肥農藥。甚至低價從外地收購劣質茶葉,混雜進來。爲了逐利,將來還會有更多的問題出現。這對我們的產品品質會有非常嚴重的影響。所以,我們必須採取果斷措施。也許短期內,我們的生產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但是從長遠來看,這對碧玉仙飲的發展是有利的。”張有平說道。
張有平之所以急於這麼做,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茶場的發展要配合縣裡的觀光茶場建設,打造茶葉旅遊縣的戰略。如果靠農戶自己出資去進行茶場的改造,根本沒有可能性。因爲種植戶很難從旅遊獲益,他們在建設觀光茶場方面沒有任何積極性。甚至開發旅遊會對茶場造成一些問題。這才讓張有平下了決心去整合茶場。
當然這樣的做法必然是要引起軒然大波,聯產承包責任制這個時候已經深入人心,這個制度曾經給死氣沉沉的農村帶來了活力,也讓農民在自己的一畝三分田上努力的經營。但是隨着經濟的發展,外出務工流的出現。這種制度對於大規模的農業生產的發展趨勢產生了嚴重的掣肘。
當梅子坳茶葉廠的這個決定在梅子坳首先公佈的時候,引起了梅子坳種植戶的集體驚慌。
張德春當年對聯產承包責任制是非常的反對的,時過境遷,他又開始懷疑這種股份制。
“這個有平,自打進了城,就跟我們農民不是一條心了。完完全全的資本主義思想。這要是放在生產隊的時候,是要捉起來批鬥的。”張德春的腦子依然轉不過彎來。
“當初分田到戶,你還說那是造反呢。結果怎麼樣,大夥都吃上了飽飯。現在年輕人的思想跟過去不一樣了。有平說得有理啊,一手指使不出勁,只有五指抱拳,才能夠揮出全身的力氣。我是曉得的。我們村子裡面,往茶葉樹上撒化肥的人有,偷偷噴農藥的也有。要都是像大雲一樣,那倒是沒事。問題是有幾個能夠像大雲一樣啊?”張德春婆娘肖滿桂倒是想得很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