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火車上,倆人都沒有食物吃,只能餓着肚子,爲了省力氣,後面也不吵了,就是彼此冷着臉不說話。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火車,走出站臺尋了處電話亭,談英傑想給大哥打個電話求助讓他給自己怎麼弄點錢,可電話亭的老闆不肯賒賬。
打電話咋賒賬啊?
一會兒走了問誰收錢去?
好說歹說都不願意借電話給談英傑。
程安之脖子上戴了塊玉佩,是奶奶留給她的,她原本捨不得拿出來,可看自己也真的是蠢,把談英傑錢包裡的七八百塊錢都弄丟了,尋思着要是不拿出來換點錢,她和談英傑倆就得當乞丐一路乞討直到找到蘇顏了。
而找到蘇顏之後呢?
他們原本是要來安慰照顧蘇顏的,最後反倒需要蘇顏費心花錢來照顧他們倆,他們臉得往哪兒擱?
她猶豫了一下,將脖子上的玉佩取下來,對談英傑說:“我們問一問電話亭老闆這附近哪裡有當鋪吧,我把玉佩當了就有錢了。”
“什麼玉佩?”談英傑沒好氣地皺眉看程安之。
程安之攤開手掌,掌心裡放着一塊兒綠油油的竹子形狀的翡翠玉墜,那玉墜在日光照耀下,彷彿有水光涌動,是塊極爲難得的珍品。
談英傑可是識貨之人,一看就知道這塊玉佩價值不菲,擔心這會兒程安之拿出來現,一會兒又招什麼心懷不軌的人惦記。
趕忙將墜子拿過來,探身過去,將鏈子重新套回程安之的脖子上。
“你這塊玉墜不要再拿出來了,小心被人惦記上。
咱弄錢的道兒再想其他吧,最壞的打算就是餓着肚子徒步尋到昆市軍區去,等找到蘇顏了就好了。”談英傑對程安之說。
程安之這會兒跟談英傑倆捱得很近,都清晰的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這時間雖然馬上就要入秋,可天氣還是很熱的,倆人又在火車上擠了那麼長時間,那車廂裡都是人,混合着各種各樣的體味,總之,彼此身上的氣味都不咋好聞就是了,但程安之卻不排斥嫌棄談英傑,反倒覺得有他在身邊,出行也變得安心了。
談英傑將墜子給程安之戴好後,便眯着眼睛從褲兜裡掏出來一包煙,點燃後抽了一口,對程安之說:“咱找個人問一問軍區的方向吧,忍着點餓啊,到了軍區咱就能混上點吃喝了。”
程安之一頭黑線,覺得自個兒跟談英傑倆混得真慘......
好在兩個人的運氣也還沒背到家,在徒步走了半個小時後,談英傑眼尖發現了前方不遠處有一輛套着軍牌的給養車。
他跟程安之說了聲‘等着’,自個兒跑上前去,也不知道咋跟開車的小戰士講的,後面談英傑就轉過頭來朝程安之招招手,讓她趕緊過去。
談英傑爬上了車斗後,伸手抓住陳安之的手掌,借力拉了她一把,把她拽上了車。
程安之坐下後喘着氣問談英傑:“你咋蹭的順風車?”
“你都說是順風車了,要蹭自然容易些,再說我剛報的是葉承澤的名號,說是軍屬,對方就同意讓我上車了啊!”後面的話,談英傑努力壓低聲音,湊近了程安之的耳畔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