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蘭一面擀麪皮一面輕輕吸着鼻涕。
她只是於安慰之中不可抑制的帶了那麼點兒傷感而已,總體而言,她是高興的,也是滿意的。
蘇顏看她娘這樣兒,心中瞭然。
她輕輕的走過去,抱住了她孃的腰,靠在她的後背上。
低喃道:“娘,我原先還以爲你會反對,我原先還搜腸刮肚的準備了一些詞彙打算用來說服你和爹。
但我沒有想到你會支持我。
謝謝你,娘!
顏顏不是以前的那個顏顏了,我選擇他,是因爲他真的很好。
像你剛剛說的那樣,在茫茫人海里遇到一個彼此適合的,他喜歡我同時我也喜歡他,他信任我同時我也信任他的這樣概率的人,微乎其微。
娘,我也害怕,我害怕我要是不牢牢的把握住,就會永遠的錯過(孤獨終老啊),所以,儘管對於感情一道懵懂如我,也捨不得放手。”
劉桂蘭點點頭,應了聲:“嗯吶!”
是難找比那孩子更優秀的了,不然她也不會就這樣同意了。
“娘,我跟他只是處對象,不是馬上就要結婚。
就算你捨得趕我出家門讓我嫁人,我還捨不得那麼快就離開家呢。
當姑娘多好,我還可以當自個兒是小孩子,可以率性而爲的做自己。”
蘇顏說着,擡起頭來,輕輕拍了拍劉桂蘭的後背,接着說:
“娘,你擔心難過得有點兒早了哈,現在都沒影兒的事兒!”
劉桂蘭噗嗤一聲笑了,回頭瞪了蘇顏一眼,嗔道:“你這丫頭,開口處對象閉口嫁人的,害不害臊呢?”
“矮油,娘,咱不是親母女麼?我跟你還害臊個什麼勁兒呢?
我的真情告白不跟您剖細緻了,您能饒得了我?”蘇顏吐了吐舌頭說道。
“那是!”劉桂蘭說着,讓蘇顏趕緊將菜放鍋裡炒出來,沒得站邊上不幫忙還佔地方。
蘇顏本來就是來幫忙的,自然是滿口應下,將袖子捲起來,圍裙繫上,手腳利索的忙活起來。
吃飯的時候,劉桂蘭的目光頻頻落在葉承澤身上。
葉承澤知道丈母孃這是在打量考驗自己,也落落大方地接受檢驗。
“他爹,家裡不是還有一瓶高粱酒麼?
人小葉難得來一趟,你陪他喝一盅。”劉桂蘭說道。
在東北這塊兒,人品和酒品一樣重要,酒後發酒瘋的那種,那可要不得。
劉桂蘭這會兒發話讓蘇長貴陪葉承澤喝一盅酒,其實也有那麼點兒考驗對方酒品的意思。
哎,這是劉桂蘭不清楚人小葉的深淺吶!
她要是知道,京城五少裡頭,四少加起來懟葉承澤一個,都沒能將他懟趴下,酒精對葉承澤本人而言更是失去了麻醉的效力,那她多半也不會開這個口了。
蘇顏是知道葉承澤酒量的,但她這個時候不能說啊,只能在自個兒老爹跟葉承澤碰杯喝酒的時候,多提醒提醒老爹悠着點兒。
葉承澤給叔叔阿姨夾菜,陪着笑陪着喝陪着吃,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的頭腦,從容的氣度,看得劉桂蘭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倒是自個兒丈夫,喝多了幾杯,就變身話癆子。
一會兒說兒子,一會兒又扒拉說起顏顏之前跟人孫志強那些不着調的事兒,急得她在桌子底下踢了蘇長貴兩腳。
哪知道這貨還不高興了,揚起下巴理直氣壯的道:“處對象不得實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