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雪梅是被一個巴掌拍醒的,睜開眼,眼前一片黑暗。
她腦子還是濛濛的耳朵裡也是嗡嗡響,根本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就聽到一個聲音在她耳邊呼喚。
“醒醒,醒醒!”
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可是她用力地想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來。
眼前忽然冒起一閃的星星,劉雪梅呻吟一聲。
立刻換來有人急促的呼喚。
“劉雪梅你醒了?你醒了,對不對?回答一聲!”但是不容置疑的強悍和命令,讓劉雪梅不自覺地輕輕回答了一句。
“我醒了!”
立刻有人驚喜的輸了過啦,然後她就聽到咚的一聲,劇烈響動。
然後就是滿臉的泥沙像是下雨般落下來。
終於等着泥沙雨停下來,劉雪梅吐出一嘴的泥沙。
一隻粗糙的大手居然按在在了她的胸口,就算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劉雪梅也知道這是個男人。
臉立刻又紅又羞起來,腦海裡猛地想起來,剛纔地動山搖的爆炸。
“我家大妞呢?”一把拍開那隻在胸口的手,着急的追問。
虎哥鬆口氣,只要醒過來就好,他剛纔都怕這女人死了,要不是一直拿手在她鼻孔處試探有呼吸,他心裡都涼。真沒想到那個江在山還有這種同歸於盡的勇氣,問題他是最無辜的。
不過就是爲了兄弟這一次又差點沒命,現在還不能說只是差點兒,他太熟悉這種環境,當年他十來歲的時候就遇到過一次,山體滑坡,那一次村裡幾十戶人家,只活下來他一個人。
不過他初步估計這個山體滑坡,應該是因爲爆炸引起,這裡的地質鬆軟很容易引起這種滑坡,要不然這種木屋根本擋不住。現在還能留下空隙讓他們活命,就能看出這種劃破的殺傷力,不是那種雨水造成的,要是雨水造成的他們很容易窒息死亡,也算是萬幸,只希望外面的雨已經停了,要不然危險時刻都在。
“我感覺他們應該也沒死,但是我沒聽到他們的聲音。所以應該是我們中間被滑坡的山石泥沙給隔開了,再加上這些砂石的隔音效果太強。所以纔會聽不到,但是應該會沒事。”虎哥一邊給劉雪梅分析情況,一邊把劉雪梅的頭擡起往外挪了挪,引來劉雪梅的痛苦呻吟。
“你別碰我的頭我頭疼,你快住手,我的腳也疼,我挪不動!”劉雪梅這才發現,她的頭距離一根斷裂的木頭樁子只有一頭的位置,剛纔要不是虎哥用手擋住了她,她就被扎傷,這會兒她已經聽出來這是虎哥的聲音,也終於想起來剛纔發生的一切。
虎哥苦笑,“我剛纔就發現你這個上面這個這根木頭是斷的,而且鬆了,一會兒承受不住沙石的重量就會砸下來。剛纔我就想挪動你你正好醒來,我估計你受傷,但是現在我要把你挪出來,要不然一會兒你有被掩埋的危險,這邊有幾個木頭支架的很結實。我現在要抱你出來,可是這裡的空間你也看到了,沒有多少富餘的空間,讓我們可以用。而且我一個胳膊受傷了,只能單手抱你出來,你配合一下,抱着我的脖子。”虎哥都爲自己的正人君子感到好笑,他這樣的流氓不是應該二話不說,先幹再說。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不希望劉雪梅誤解他。
也許潛意識裡他對劉雪梅的好感已經遠遠超越了其他人,就像剛纔劉雪梅斷然打開他的那一巴掌,要是換做其他女人他早就猜到一邊兒不去搭理她,還能由着她耍小性子,是因爲他知道劉雪梅不是那些隨隨便便的女人,這種良家婦女恐怕把他這種流氓防備的不得了。
劉雪梅臉一下漲紅,光是聽虎哥說的她就明白,兩個人需要怎樣一種羞人的姿勢,挪到其他地方,心裡暗暗感激,虎哥和她素不相識,完全可以不管她的死活,甚至就算管她的死活也不需要這樣跟她說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人家這是對她的尊重。好笑的是現在是一個被稱之爲流氓的人對她尊重。
心裡苦澀,她一直以爲江在山多少對她是有些在乎的,今天她才明白,這些年其實都是她瞎了眼,看錯了人,江在山自私狠毒到連親生的女兒都不放過。還不如一個流氓。
生死關頭自己還計較什麼,她現在應該想的是怎麼活下去。用力點點頭,後知後覺的想到其實黑暗裡點頭,根本沒人看的到。
趕緊回答:“行,我明白了,我配合你。”
虎哥聽到這個溫和的聲音,笑了笑俯身爬過去,“我過來了你別用力!”
劉雪梅感覺到撲面而來陌生男人的氣息,黑暗裡臉上猛的燒起來。
一個臂膀,摸摸索索的從她身側探下去,緊緊環住了她的腰,帶着菸草氣息的男性呼吸噴薄在她的脖子上,讓劉雪梅感到微微不自在,強烈的意識到這是一個和江在山完全不同的男人。
聲音就在她的耳側,在這溫度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耳蝸,堅定的聲音告訴她:“現在雙手抱着我的脖子!”
她遲疑了一下,擡起的手臂明明碰到了結實的胸口,讓她迅速收回。
“快點兒!有泥沙落下來,這裡現在很不安全。”幾乎是粗暴的命令。
劉雪梅臉紅耳熱的雙手撫摸過那堅實的胸口,終於輕輕搭在了虎哥的脖子後面。咬着嘴脣兒輕輕側過頭說:“好啦!”
“是抱緊!你不用點力氣,我抱不出去你。”虎哥忽然吃吃地低聲笑起來,讓劉雪梅有些惱羞成怒。
“你笑什麼?”手指用了力氣抱緊他的脖子,兩個人的面頰,幾乎是相貼在一起。
連虎哥因爲笑聲劇烈振動的胸膛擠壓在她的胸口的感覺都是那麼明顯,劉雪梅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尷尬過,和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男人這麼親密的抱在一起,她簡直無法想象這會是她這個老實人做的事情。
“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害羞什麼?又不是沒抱過男人。”虎哥扔下一句讓劉雪梅氣結的話,單手緊緊抱着她,開始往另外一個地方挪動,劉雪梅能感覺到身子不時都碰到其他的物體,還有虎哥劇烈的喘息聲,都讓她忘記了這是這個男人對她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