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蕎回去一打聽才知道,張家華的父母好巧不巧居然就是軍事研究所的,這可倒好,自己還沒上班,已經和裡面的人結下仇。
她忽然的感覺就是自己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招禍目標。
算了,也不至於因爲這個爲了撒謊,專門把妹妹送到醫院去,倒不是她不敢,她主要不想教壞了底下的三個小的,做人還是應該誠實守信一些比較好,大不了就是她去找司令員。
但是不能讓三個小的,因爲這樣學會了勾心鬥角去欺負別人。
贏也要贏的光明正大。
不就是傾家蕩產,她還不相信自己賠不起。
人生不就是過得一個恣意放肆,要不然多麼對不起自己這輩子。
於是當江小蕎正在畫着最後的分解圖的時候被這個電話打斷,也算是罪有應得。
開車去了學校,這輛車子居然是一汽最新下產的最新款的汽車,這輛車子是李明宇的心意,也是一汽職工爲了紀念江小蕎當初的江橋汽車模擬生產的,這輛車子借鑑了部分江小蕎的設計圖,畢竟這張設計圖李明宇親自操刀過,很多部分還是會不自覺的用到新的設計圖裡,於是爲了這一次的新車,李明宇專門給江小蕎送了這輛車子,也是爲了一種紀念意義。
江小蕎可沒有拒絕,畢竟肖戰的車子是軍車,也不是她可以隨便使用的,爲了方便,這輛車當然是當仁不讓的選擇。
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
到了學校,江小蕎是被請到了校長室。
江小蕎不由得嘲笑,自己也算是一級一級升級啦。
接待人員都由班主任變成了校長,這算不算是事件升級,她有些擔心,這樣會不會對江小谷的學習生活產生影響。
一進校長室,就看到校長正在和張家華父母相談甚歡,一看熱烈的氣氛就能夠知道這是熟識啦。
三個人見到江小蕎不約而同的板起臉,收起笑榮。
“你好,校長,我是江小蕎,是江小谷的姐姐,她的事情,全權由我負責,有什麼事兒您可以和我談。”江小蕎根本不在意,誰還能沒有兩個熟人呢。
如果光是憑熟人就要想讓自己低頭似乎不太可能。
“江小蕎同志,既然你是江小谷同學的家人,那麼這件事我把你們請到這裡來想畢你也明白,是關於江小谷同學打傷張家華同學一事,經過我們校方的調查江小谷同學打人一事證據確鑿,對張家華同學造成了身體和心理上的傷害,我們校方做出如下處罰決定。
鑑於江小谷同學打人一事性質惡劣,對全校同學的影響深遠,特茲全校通報處分,記大過一次,賠償張家華同學全部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共計2000元整,江小谷同學要在全校師生面前做正事的道歉檢查,並且要當面給張家華同學賠禮道歉。”校長看着面前的這個女孩兒,他已經調查過江小谷的背景,在入學時候填的家庭成員表中,能夠看出母親一欄婚姻狀況是離婚,父親一欄則是喪父,母親的工作狀況是私營業主,而三個姐姐只有這個叫做江小蕎的是剛鐵廠的職工,其他兩個姐姐都是學生,這樣的家庭狀況已經是一目瞭然,和張家華父母相比較起來。
人家張家華這邊父母是軍工研究所的高級工程師,爺爺更是軍區司令員,這樣的比較下來,當然校方肯定是傾向於張家華對家長這一方的意見,到時不能叫做偏袒,因爲事實上的確是江小谷先動手打人,這一點有很多學生和老師可以作證。
當然忽略掉了開始的,最先原因這是肯定的,這麼做也是對江小谷一種懲罰,這種懲罰還不能叫過分,畢竟你打人了,你就是錯。犧牲掉這麼一個普通的學生,對於校方來說根本沒有什麼,況且這也不能叫做犧牲,畢竟是你犯錯在先。
張家華的父母臉上露出盈盈笑容,眼神裡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似乎在對江小蕎示威,你不是不當着學生面道歉嗎?我就非要讓你當着所有的學生面給我兒子道歉。
江小蕎雙手搭在身前,兩手交叉放在腿上,挺直了腰背,眼神犀利的注視着校長,打量着張家華的父母,嘴角淡淡的笑意始終都沒有消失,安靜而高雅,這一剎那氣勢上忽然變得氣勢逼人凌厲的如出鞘的寶劍,讓三個人都不由被逼視的垂下了眼睛。
怎麼眼前的女孩兒忽然身上氣質大變,這是一位上位者纔有的威嚴和巨大的壓力,那種鳥瞰一切的氣勢,居然會讓三個人都有一種見到自己上司被壓迫的威壓的感覺。
“校長,你確定你這個處罰沒有問題嗎?”
江小蕎第一次覺得仗勢欺人,並沒有什麼不好,如果在這樣的學校讓妹妹認了錯,那麼就是助長了這些人的囂張氣焰。
校長猛地擡頭,被一個年輕女孩兒質疑自己的決定,簡直就是一種奇恥大辱,而且還是用這樣輕浮的口吻和自己說話,簡直就是對自己的極大的不尊重。
“江小蕎同志,如果你對這個處罰不滿意,那麼,我只能遺憾的通知你,對於江小谷這樣屢教不改,毫無悔意的頑劣孩子,我們學校沒辦法繼續對她實施教育。如果你們不能配合我們做好教育孩子的工作,那您的孩子將面臨不得不停課的處罰。”
在這個年代,沒有私立學校一說,所有的孩子都是公立學校的學生,而且公立學校的學生也不是想到哪所學校就能到那所學校吧,也得看人家學校校長收不收,所以校長對於孩子的停課,幾乎相當於是,開除的處罰,一般家長几乎沒辦法對抗這種懲罰。
爲對抗的下場就是自己的孩子面臨沒有學可上,校長在等待江小蕎的低頭,他不相信這個女孩兒既然已經參加工作應該很清楚,怎麼樣的選擇纔是最明智的,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博弈,而是一場碾壓。
公平的天平早就偏向了權力的一方,而江小蕎現在就站在天平的另外一邊。
她的每一步決定着天平的方向,往前一步就是低頭,退後一步,固然可以挺起脊樑,但是面對的將是萬丈深淵。
校長面容平靜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兒,等待她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