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明看着老爺子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看着臉上那個神情似乎有那麼一絲欲哭無淚的表情,這也太怪異了。
“爸,你沒事兒吧?”
自從說了兒子大人的這件事以後,老爺子的反應特別奇怪。
張司令員睜開眼,“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闖了什麼禍?”
聲音居然沒有暴躁的大喊大叫,居然是反常的平靜到讓人恐怖。
張爲明明白自己的父親,老爺子別看平時脾氣暴躁,但是越是罵人罵的兇,反而這件事沒有那麼嚴重,如果老爺子能平心靜氣的和你談話,恐怕這事兒就非常嚴重,他還是沒明白爲什麼一件小事能引起老爺子的這番話。
闖禍?
難道不應該是別人闖禍嗎?
“爸,到底是怎麼回事?您還是說清楚吧,這樣打啞謎,我們猜也猜不出來。”
反正自己親爹的態度實在是讓人猜不透。
張司令員嚴厲的質問,“這件事情上你們沒有做錯什麼?你們給我仔仔細細的說一遍,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點都不可以隱瞞,更不要添油加醋扭曲事實。算了,這件事的前因,還是讓家華來說吧,孩子比你們更能客觀的說。”
張衛明本來想反駁一下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就他爹這個刻板的性子,他就算是說了。他爹也不會信。
當然,這件事情裡肯定有他們仗勢欺人這一說,可是他們也沒做什麼爲非作歹的事。就算是仗勢欺人了這一點的小事也不至於影響到什麼,張衛明沒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大不了。
自己的兒子受了傷懲罰一下兇手難道還有錯了,即使可能他的態度和手段有些過激,可是誰沒有孩子,尤其他們家就這麼一個一脈單傳的獨苗,他爹也疼孫子疼的緊,所以這件事情上他的態度還真不會變。
等張司令員聽了孫子張家華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然後又聽兒子張衛明把後續事件發展的情況說了一遍,臉簡直已經黑到不能再黑。
明明是她們的錯,他們居然還讓人家道歉。不道歉就仗勢欺人,讓人家停課。那個丫頭看着說話和氣氣但是肯定不是個好相與的,就沖人家這說話做事的這個,氣勢上就能知道這個丫頭的脾氣可是吃軟不吃硬的,而且他們還仗勢欺人,這丫頭一路之下帶着妹妹就走這脾氣你還別說,真像他們當兵的。
有血性,剛正不阿,不被強權所壓迫,別說張司令員還真的挺喜歡這丫頭的性子,這樣的人恐怕纔會把自己的心思全部用到了學術上,她是沒有旁的心思去阿諛奉承,巴結別人。
“你們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好孫子,你的兒子欺負了人家一個弱女子惡語相向,簡直都要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罵了,你還不讓人家動手打你。我告訴你打的你輕,要是人家這個小姑娘江小谷,我非打的你滿地找牙不可。你敢罵我媽,敢罵我全家。”張司令員的話讓衛華很不滿,公公到底是站在哪邊兒的?這是自家的孩子。
“爸,您這樣說就不對了孩子再不對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張司令員一瞪眼,“張衛明你也不管管,一個老孃們兒男人說話的時候跳出來幹什麼?都是你們這些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我的孫子不教好了,往正路上走。要不是你們教的他,他能對着別人罵出這麼惡毒的話。這還是一個學生,一個正常人該說的嗎?”
自己公公雖然脾氣不好,可從來沒有對衛華這麼正面攻擊過,簡直就是第一次就讓她徹底沒臉。
張衛明只能出面給他媳婦兒解圍,“爸,小孩子不懂事,口無遮攔,他也就是開玩笑,你也不能太當真。”
張司令員火了,被自己媳婦兒頂撞就不說了,現在兒子也跳出來頂撞自己。
“什麼叫開玩笑,什麼叫口無遮攔。你不知道隨便說錯一句話就能逼死一個人嗎?小小年紀,你們就不把他往正道上領,現在他只是說錯話,你們就護着他,仗勢欺人,連人家學都能讓人家停了,他要是再大點兒,殺人放火,你們還要怎麼樣?難道在後面給他收拾屁股殺人滅口不成?
你小子現在爲了媳婦兒居然敢跟你爹頂撞。老子養大了你,你就是養了個白眼狼,娶了媳婦兒忘了娘。你還記不記得你自己的身份,知不知道你自己該怎麼做人。從小到大,我告訴你堂堂正正做人,我就教出來你這麼一個玩意兒?”
老爺子這是真發火了披頭蓋臉,一點兒臉面都沒有給張衛明留,張衛明臉上羞愧,的確是自己自從結婚之後,對於老爺子似乎太態度上已經開始變得輕慢,心理上開始覺得不以爲然。覺得那些話對自己,與現在的當今社會爲人處事來說,根本就是生硬的讓人覺得無理。
不由得低頭認錯,“爸,您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我改還不行。以後孩子我一定好好教,絕對再也不做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您說什麼,我們就怎麼做。”
老太太一看老頭子發火了,趕緊出來打圓場。
“行了,你爸肯定是爲了你們好。這件事情上你們的確做的過分,都幾十歲的人了自己還在軍工研究所當教授,於情於理在這個事情上都不應該跟一個幾歲的小姑娘計較,你們也不想想,人家上學容易嗎?非逼得人家孩子上不成學,你們這不是毀人家的前途嗎?這傳出去讓人家聽見了,好聽嗎?一個堂堂的教授去爲難一個八歲的孩子,我都替你們丟臉。
家華你的可得記住,不能跟你爸媽學,聽見沒有?”老太太沖孫子眨眨眼,那意思還是護着自己孫子的。
張家華低聲說好。
“張衛明,你帶着你老婆孩子上門給人家道歉,把人家請回來上學,聽見沒有!”
張衛明簡直想哭,老爺子今天是怎麼啦。
這事情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自己一個堂堂的工程師教授級別的,去給一個八歲孩子道歉。這說得過去嗎?
“爸,不用了吧?”
張司令員瞪眼,“你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你老子我去給人家道歉去!”
張衛明趕緊答應,讓司令員去給一個小丫頭道歉,這算怎麼一回事。
“我去!還不行!”
“必須請人家回來上學,你要是態度不誠懇,被人家拒絕,那就是讓你老子要親自丟臉去。”
張司令員知道怎麼威脅身邊的人。
張衛明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