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貝思甜仔細地詢問,羅安國並非整個下肢都沒有直覺,他是肌力減退,在加上當時兩條腿都骨折。
貝思甜懷疑他應該是傷到了脊髓神經,倒是當時出現下肢肌力減退,更是因爲腿骨骨折,錯過了最佳康復時期。
“我去過鎮上的衛生院,他們說沒希望了,這輩子都不可能站起來了。”
羅安國說這話的時候,情緒仍舊有些激動,很顯然這件事當時給他的衝擊和打擊有多麼大,以至於讓他這麼多年還是無法平靜。
貝思甜覺得羅安國錯過最佳時期,和鎮上的衛生院也脫不了干係。
羅安國並非嚴重的截癱,他的下肢沒有完全喪失感覺,只是因爲骨折,他沒辦法動彈。
如果是因爲脊髓神經受損導致的下肢癱瘓,最佳的康復治療是在半年左右,過了這個時期也不能說完全不可能恢復自理,可就困難了許多,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肌肉萎縮。
即便一直有秦氏給按摩活動,可羅安國雙腿的肌肉還是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萎縮,兩條腿細的和胳膊一樣。
羅安國一直緊緊盯着貝思甜的神情,見她面沉如水,垂着眼皮不說話,一顆心就直往下沉。
沒有希望的時候也就算了,可一旦有了希望,他就不想輕易地認命。
“小甜兒,有希望沒希望,你給爸個痛快話,總歸不能治也就是現在這樣,我能承受!”羅安國着急。
羅安國的情況比貝思甜想象的要輕一些,只不過時間太久了,她現在的精氣神想要幫助他恢復,恐怕需要很久的時間。
這對羅安國或許不算什麼,可是貝思甜是不打算呆這麼久的。
“彆着急,容我想一想。”貝思甜一旦陷入沉思,是不喜別人打擾的。
羅安國只得拿起菸捲了抽菸。
秦氏在一旁跟着一起緊張,貝思甜連她的眼睛都能治好,說不定也能治好他的腿!
羅安國現在的狀況比較困難的,一個是脊髓神經的損傷,這個是大問題,也是最主要的問題,另外一個便是肌肉萎縮,這個同樣是個麻煩。
還有一點,貝思甜不確定羅安國的腿骨骨折恢復的是否完好,如果恢復的不夠好,留有後遺症,恐怕也是個不小的阻礙。
最讓貝思甜慶幸的是,羅安國沒有褥瘡。
沒有褥瘡,自然也是因爲秦氏照顧的好,而從側面也能反映出他的脊髓神經受損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嚴重。
如果是剛剛受損的,以貝思甜現在的精氣神也可以治療,而且效果會不錯,可偏偏卻過了這麼長時間。
她上輩子治療過一個高位截癱的病人,也是因爲脊髓受損,那時候她師父已經離世,而她正處於巔峰。
在他們那裡,這種病人基本上就是等死了,高位截癱很容易造成呼吸停頓,貝思甜另闢蹊徑,利用帶有極大刺激性的玄符刺激他的脊髓神經。
這種玄符而是她的自保手段之一,同帶有燒灼性的玄符一樣,這種玄符所附帶的刺激性容易讓人產生電擊般的感覺,可以麻痹對手。
這個病人出現過幾次呼吸停滯,家裡人已經在準備後事,貝思甜便也放手去治,沒想到這個方法居然奏效了。
經過了長達一年多的治療,這個病人雖然不能猶如正常人那般,卻可以自行生活,也就是有了自理能力,而且在一定的條件下,還可以走個幾百米的距離!
相比於那個人,羅安國的情況好了千百倍,只是貝思甜製出的玄符沒有當時的水準罷了。
羅安國自然是要治的,可是怎麼才能縮短這個治療時間呢。
貝思甜苦思冥想,最好的辦法便是增益精氣神,可她一直都在這麼做。
“爸的情況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糕,不過想要治好,需要的時間怕是會比較長。”貝思甜如實說道。
羅安國一聽,頓時大喜過望,時間再長,也比一輩子癱瘓強啊!
“只要有希望就行!”羅安國忙道。
貝思甜點點頭,與其糾結這糾結那,不如先着手開始治療,總歸也是要治療的。
就像秦氏的眼睛,前期的鋪墊做的好,喝了符水,一個星期就奏效了。
“既然要治療,爸可要聽我的。”貝思甜道。
“沒問題,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羅安國道。
爲了能夠重新站起來像個老爺們似的保護這個家,羅安國幹什麼都願意。
貝思甜點點頭,“首先要把煙戒了!”
羅安國臉一僵,“爲什麼要戒菸?”
“菸酒以及辛辣的食物,對你的恢復都十分不利。”貝思甜道。
羅安國苦笑兩聲,點頭道:“行,我戒菸!”
這東西有時候不是說戒就能戒的,貝思甜會給他一個緩衝的時間。
貝思甜除了讓戒菸,再沒有多做其他的,然而這一天對於秦氏和羅安國來說都不一樣,秦氏的眼睛恢復了,羅安國也有了站起來的希望。
羅二家如今臉上都帶着笑,再不復往日那般死氣沉沉。
過了幾天,貝思甜去了鎮子上,在文房社‘交作業’的時候,馮運章告訴她賙濟人離開青州鎮了,大概要過段時日才能回來。
馮運章之所以特意告訴她一聲,是因爲賙濟人交代過,如果她需要什麼,可以先從濟世藥房拿。
貝思甜點點頭,賙濟人除去很神秘之外,人似乎倒是不壞,而且對待朋友也很不錯。
嗯,應該算的上是朋友吧。
“對了,貝姑娘,吳老先生那邊傳來話,讓你沒事就過去,吳老先生說,雖然不能指點你什麼,但是一起交流便能共同進步!”馮運章滿臉喜意,託貝思甜的福,他也可以跟着去。
這個‘見面禮’是馮運章送的最成功的了,沒想到吳老爺子那麼喜愛貝思甜,居然主動讓她去。
貝思甜笑着應了一聲,便準備回去了。
離開了文房社,貝思甜卻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看着那個和自己有着幾分相似的姑娘,一身穿着打扮盡顯城裡姑娘的風格,小臉仰着,正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