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乾笑幾聲。
覺得今天來參加這場婚宴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好在新娘很快換了身禮服出來,紅色禮服,將她的肌膚襯的雪白,比起剛剛穿婚紗的純潔又多了幾分嫵媚。
敬酒之前,陸晨把新娘手裡的飲料換成了開水。
汪姐看到了,湊到我耳邊說:“我看陸晨對這新娘是上了心。”
我道:“不上心能娶她嗎?畢竟將來是要過一輩子的。”
婚禮圓滿結束,除了寧璐璐出現的那一段小插曲之外,整場婚禮堪稱完美,陸晨現在有錢也有心,把婚禮辦的隆重而不失格調。
婚禮之後,我和陳校還有芳芳當天就回了京城。
那之後好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見過寧璐璐,同樣的,她開始頻繁出現在電視臺的廣告和各大報紙的新聞裡。
她越來越紅,也越來越忙了。
偶爾給我打電話,也匆匆說不了幾句話,再不然就是說她好累。
她再也不提陸晨,就好像真的把這個人徹底忘乾淨了。
三月時,芳芳生了,是個姑娘。
何健和他父母都很開心,現在的政策就是家家戶戶只能生一個。
至於是男是女全憑天意,生了一個也就了事了。
我們去看芳芳時,反倒是她鬱鬱寡歡。
起初,我和汪姐都當是何健的媽媽伺候她月子伺候的不盡心,芳芳體諒老人,又不肯朝我們吐露,直到某天我特意抽出半天時間陪芳芳談心。
芳芳才說出了真相,“沒人欺負我,是我覺得對不起何家,沒給他們生個孫子。”
我又好笑又好氣,“你這叫什麼話,且不說咱們兩個都是女兒身,難道比其他人差了?”
芳芳搖頭,說我沒明白她的意思。
“我和你都是女兒身沒錯,所以我們兩個從小到大受了很多苦,我時常在想,如果我是個男兒,叔叔和嬸嬸還敢這樣欺負我嗎?他們肯定不敢的,正因爲是女兒身,我受了太多苦。”
這樣的話我簡直感同身受。
卻不能贊同。
“現在國家都提倡男女平等了,況且我們這樣努力,難道不就是爲了讓我們的後代能過上更好的生活,所以不用擔心,他們會過的很好。”
芳芳很快也就釋懷了,畢竟何健很喜歡女兒,何健的父母也對孫女十分寵愛,在這樣其樂融融的氛圍之下,芳芳很快也解開了心結。
小姑娘長的白白嫩嫩,兩隻眼睛大大的,十分漂亮,娶名嘉嘉。
希望她一切美好的意思。
滿月時,我和芳芳一人送給她一個金鎖,還包了大紅包。
汪姐說芳芳也生孩子了,這樣一來,我們三個的人生就圓滿了。
我覺得這話放在芳芳和汪姐身上都合適,但對我來說。
似乎還有隱患沒解決。
陳校這幾天接到的電話越來越多,每次通話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有那麼一兩次,我問他誰找他。
他說是外婆從美國打回來的電話,其他更多的他則不願意再說。
多半是陸婉那邊又出了什麼幺蛾子,我問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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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錢,他說他手裡的錢還夠。
這幾年計算機行業蓬勃發展,陳校跟何健的事業做的都不錯,在公司接連得到晉升,薪水已經十分可觀。
之前聽陳校說過,等時機成熟,他打算自己出來幹。
計算機或者手機,都是前途無限的行業。
直到五月的一天,陳校出差,我接到了他外婆的電話。
電話裡,外婆的聲音充滿疲憊,“陳校啊,怎麼打你的手機總是沒人接,我跟你說啊,你媽媽她情況不好啊,醫生說是突然惡化了,再待在國外治療也沒什麼意思,你媽她就想回來,可她的房子不是都被賣了,你總要給她安排個住的地方吧。”
我終於知道陳校瞞着我的是什麼了。
對陳校來說,這幾年他手裡開始有富餘,但要買房,必然是不夠的。
難怪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眉頭深鎖。
我對電話那頭說我是孫靜。
外婆沉默了良久,輕輕嘆氣,“是孫丫頭啊,好久沒見了。”
“嗯,是挺久沒見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國?”
既然陸婉已經不想住在國外,依照她的脾氣性格,必然會不停給陳校打電話,早晚都是要回來的。
外婆說:“倒是想回來,只是這住的地方……”
她說的隱晦,我也完全明白。
“先回來再說吧!”
“那,我就託人先買票了啊!”
陳校晚上出差回來,對國外的事依舊隻字不提。
換了衣服就往牀上躺,伸手來鬧我。
我拉開他,陳校微訝,問我怎麼了?
我盯着他,面容凝肅,“你媽媽和外婆要回來了!”
有時候我是真想知道,如果我不主動提這件事,他還要隱瞞到什麼時候。
還是他覺得有些事他自己解決就好了,不用讓我知道。
可他如果真的有本事解決,就別在我面前露出苦悶的模樣。
我還要配合他演戲裝什麼都不知情,也很累!
大概是我難得露出的怒容讓陳校慌了,他手忙腳亂來抱我,“我已經和爺爺奶奶商量過,如果我媽回來,就讓她住在爺爺奶奶之前住的老房子,反正他們這段時間一直和我們住,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算是不錯的打算。
比起陸婉的難伺候,爺爺奶奶至少和藹很多。
“那你爲什麼之前就不能告訴我?”
如果不是相信他的爲人,而我又不善於胡思亂想的話。
他這段時間以來的表現,我完全可以懷疑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所以才鬼鬼祟祟的!
陳校耙了耙頭髮,顯得有些煩躁,“你和她的關係水火不容,讓我怎麼告訴你,還是又要讓我伸手向你要錢,靜兒,我是男人,我也要尊嚴的!”
他煩躁的情緒感染了我,讓我的心情也跟着無比暴躁,嘶喊道:“難道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了嗎?你要錢就跟我說,她是你媽,難道我會讓她回到京城之後無處落腳,到處流浪嗎?”
陳校猛地張嘴,又像是極力剋制着,目光沉沉望着我,所有的情緒最後換成嘆息般的話語,“她可能沒多少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