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水泥廠被法院查封
阮大海講得滔滔不絕,恨不得將自己全部的生意經都灌輸到江忱的腦袋裡,可講着講着他就發現江忱走了神。
順着視線一看,原來是在看女兒打瞌睡。
“咳,時間不早了,小江,你回去休息吧。”
江忱回過神,看了眼手錶,下意識說,“才8點,我平時沒這麼早睡。”
“哦,我睡得早,最近養身。”
說罷,阮大海端起茶喝了口,苦得他一個哆嗦。
江忱不得不起身告辭,起身的剎那,目光還留戀的在阮輕輕身上落了一瞬。
——
江忱一進家門,坐在爛沙發上挺屍的張春喜立刻就翻起了身。
“嘖嘖,海叔居然沒把你打死?”
“嗯,不僅沒打我,還請我吃了飯,喝了茶,談了心。”
“……”
江忱一屁股坐在爛沙發上,擡手將襯衫釦子解開兩顆,腦子回想着阮輕輕打瞌睡的模樣,嘴角怎麼也壓不下去。
張春喜絮絮叨叨的他耳邊說了一籮筐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終於,耳朵邊清靜了,江忱轉眸睨着張春喜,“去換身衣服。”
“幹啥子?”
“請你喝酒。”
“……”
上一次被江忱請喝酒的陰影還沒有散去,“我可不可以不去?”
江忱給了他一個“你不要不識好歹”的眼神,“搞快點,我在樓下等你。”
“……”
一路狂飆,摩托車最後停在了星緣酒吧門口。
張春喜從車後座跳下來,看着星緣酒吧的霓虹招牌,心裡慌得一批。
江忱每一次帶他來酒吧,除了搞事還是搞事。
——
喧囂迷離的酒吧裡,張飛靠在吧檯上,一邊對着舞臺上的妖嬈舞女扭動腰身,一邊得意的搖頭晃腦喝酒。
一個手下神秘兮兮來到他身邊,“飛哥,我剛剛聽說了一件事。”
“啥事?”
手下附在張飛耳朵說了幾句,張飛扭腰的動作慢慢停下,眯着眼睛看手下一會,說,“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其他兄弟。”
“好嘞。”
吩咐完手下,張飛繼續歡快的跟隨着震耳欲聾的動感音樂搖擺。
一連數天過去,風平浪靜。
這天晚上,張飛和往常一樣來到酒吧消遣,喝了幾杯酒去廁所方便時,聽到廁所裡面有說話聲。
“……要是是強哥的話,他肯定帶人去收拾那龜子!”
“就是,強哥最講義氣了,哪個兄弟遭欺負了,跟他說一聲,他肯定要去找回場子。唉,飛哥跟強哥比差遠了,明明曉得是哪個弄的強哥,他都悶到不開腔,跟到這麼窩囊的大哥混,太求沒意思了……”
廁所外面的張飛臉色陰沉的轉身走了。
——
“昨日凌晨1點,紅星路某錄像廳裡發生了一起惡性羣體鬥毆事件,導致一人當場死亡,多人受傷……”
張春喜目不轉睛的看完了電視臺新聞報道,扭頭看向江忱。
江忱靠坐在摩托車上,長腿交疊,指間夾着煙,姿態閒散又漫不經心。
見張春喜望來,江忱輕佻的朝對立吐了一個菸圈,開口,“走了。”
張春喜默不作聲的騎上摩托車,等江忱跨上後座後,發動摩托車駛離。
一路來到郊區的河邊。
兩人並排坐在河提的一塊大石頭上,邊喝酒邊吹風。
“耗子,老子心裡面慌求得很,該不會有啥問題吧?”
江忱仰脖吞了半瓶啤酒,冷冷勾脣,“有我們啥子相干?說話犯法嗎?”
他只是出了主意,要不要做是劉強自己的選擇。
劉強做了,壞了別人的好事,偏還不懂低調張狂自大,引來別人的狠辣報復,那也是劉強該得的。
他只是“好心”把報復劉強的人的身份告訴了張飛的手下,張飛要怎麼做也是張飛自己的選擇,跟他有什麼相干呢?
劉強落得這個下場,是因爲貪婪和愚蠢,而張飛則是因爲無腦逞強。
——
張飛身爲鬥毆事件的主謀,沒個十年八年是出不來了,他的手下進去的進去,跑的跑,曾經爲禍一方的惡勢力就此土崩瓦解。
水泥廠順其成章成了江忱的囊中之物。
自從跟路政局的十萬塊水泥磚交付後,路政局那邊遲遲沒有打錢,這讓一向耐心極好的江忱都有些焦灼起來。
他倒不是擔心路政局賴帳,而是水泥廠等着這筆錢開工,以及,他等着拿到錢把阮輕輕的房子贖回來。
去路政局問了兩次,對方嘴上答應着儘快,讓他安心回去等消息。
轉眼又過了四五天,路政局那邊依舊一點動靜也沒有,職工們天天追問他什麼時候發工錢,什麼時候開工,江忱也坐不住了,叫上張春喜準備再去路政局催催款,結果剛拿上摩托車鑰匙,兩名職工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老闆老闆,外頭有法院的人找你!”
等江忱跑出辦公室,就看到廠門口停着一輛法院的警車,車邊站着兩名法院的工作人員,正臉色嚴肅的打量廠區。
知道江忱是水泥廠的老闆後,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向他下發了查封通知書。
“限你們在三天之內搬離這裡,三天後我們會依法對水泥廠裡進行查封拍賣,拍賣所得的款項將用於償還水泥廠所欠銀行的倆務。”
下達完通知法院的人就開車走了。
江忱逐字逐句將通知書上的條文仔細看完後,整個人就像掉進了冰窖裡一樣冷得發抖。
一旦水泥廠被查封拍賣,他就什麼都沒有了,姐姐的房子也拿不回來了。
正在廁所蹲坑的張春喜收到消息,提着褲子匆匆跑出來,“耗子,咋回事?老鄭說法院的人來了,他們來幹啥子?”
江忱還來不及張口,廠裡的職工就將他給團團圍住了。
“江老闆,咋回事哦?廠子要遭法院查封了,我們啷個辦?”
“是你把我們從外頭喊回來的,這才幹了不到一個月,廠子就要垮了,你不是逗起我們好耍嗎?”
“就是,早曉得我就不回來了!白白浪費時間!”
“說好的工錢也沒發,到底好久發錢?拿到錢我就不幹了!”
“我也不幹了!進廠快一個月了,纔開了幾天工,其他時間都耍起,我看這廠子遲早都要垮。”
職工們個個義憤填膺的圍着江忱討要說法,討要錢,然而江忱卻比他們更加慌亂無措。
廠子要是沒了,他該怎麼給阮大海交待,怎麼給姐姐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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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