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個月的經營,江忱發現,賣得最好、利潤最高的電器是電視機。
這兩年經濟發展得很快,大家的生活水平都在逐步提高,溫飽解決了,便開始追求精神上的需求。
因此,擁有一臺電視機便成了多數家庭的剛需選擇。
一臺全新的品牌電視機,少則一千多則幾大千塊,對於普通家庭而言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自從江忱的二手電器鋪開業以來,詢問電視機的買主至少不下一百。
但廢舊電視機的貨源非常稀少,開業這麼久以來,一共也只收到三臺,收購價在200-300之間,翻修過後,每臺以5-600的價格賣出去,除去配件和成本,一臺能賺200多塊。
“前幾天有個認識的朋友告訴我,有一家電視廠在處理一批黑白顯像管,我跟胖子商量了下,準備去拿下這批貨。我想趁春節前,利用這些顯像管自己組裝一批電視機賣,現在大家都喜歡看春節聯歡晚會,春節前買電視機的人肯定多。”
對於江忱的想法,阮輕輕自然是全力支持的,但同時也擔心。
“賣私自組裝的電視機,會不會違法啊?”
江忱笑,“這個我已經想到了辦法,我們賣給用戶散裝的電視配件,然後送免費組裝服務,以及一年的保修。姐姐,賣零配件犯法嗎?”
阮輕輕忍不住的捧着他腦袋,杏眸亮晶晶的,“江忱,你腦袋怎麼長的呀,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聽到她的誇獎,江忱冷俊的臉上顯露出興奮之色,繼續跟她說着組裝電視機的後續計劃。
想要組裝一臺合格的電視機,除了顯像管外,還需要電路板、高頻頭、變壓器、機殼、喇叭等等諸多零配件。
“……我打聽過了,慈溪那邊有很多專門生產各電器配件的廠家和作坊,我打算去那邊尋找合適的廠家進行合作。”
阮輕輕忙問,“你一個人去嗎?要去多久啊?”
“少則一個星期,長則半個月,我帶一個夥計一塊過去,春喜留在店裡照看生意。”
從蓉城去慈溪,坐火車來回路上就要四五天時間,還要考察、找廠家、談合作,一個星期肯定不夠。
一想到要半個月見不着面,阮輕輕心裡生出不捨,面上卻笑着,“那你去吧,路上小心點。”
說着,她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買顯像管,還有其他的配件,是不是需要很多錢啊,你們資金夠嗎?”
“我和春喜準備把兩套房子和桑納塔拿去做抵押貸款,姐姐,後面這兩個月我可能會很忙,不能經常去找你了。”
“沒事呀,我有空也可以過來。”
江忱笑着湊近她,“過來做什麼?”
阮輕輕故意說道:“過來看春喜。”
江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眉眼帶笑,“姐姐又口是心非了。”
阮輕輕沒好氣的抽回手,起身道:“不跟你說了,我走了。”
走了幾步,發現江忱會着沒動作,她忍不住轉身,就看到他慵懶的靠在椅子上,見她回頭臉上便漾開了笑容。
江忱的五官本就生得精緻,彷彿上帝精心捏塑般,額頭白皙飽滿,微微突起的眉骨上長着一對濃長的眉,雙眸深邃有神,挺直的鼻樑下是色澤緋紅的薄脣,下巴到下頜的線條鋒利且流暢。
他這麼望着她的樣子笑的樣子,乖巧又溫柔,阮輕輕忽然就不想走了。
她走回去,腳尖輕輕踢了他一下,“你都不挽留我一下。”
江忱笑得格外開心,“因爲我知道,姐姐捨不得我。我賭對了。”
“鬼才捨不得你。”
阮輕輕咕噥了一句,忍不住又問江忱什麼時候去慈溪。
“一號。”
回完,又笑着問她,“姐姐要來送我嗎?”
阮輕輕心裡想的是,嘴上卻說:“看情況吧,我不一定有時間。”
“那我走之前去找姐姐。”江忱脾氣很好的說道。
阮輕輕心一下就軟了,“算了,還是我去送你吧。你記得多帶兩件衣服,那邊應該比蓉城冷。”
“嗯。”
江忱看着她,嗓音低沉,“姐姐,晚上陪我去吃個飯。”
“跟誰啊?”
“去了就知道了。”
“哦。”
從車上下來,阮輕輕發現吃飯的地點是蓉城非常昂貴的一家西式餐廳。
她心裡不由得很好奇,江忱到底是請誰吃飯,這麼鄭重其事的。
進了餐廳,阮輕輕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上的高希月。
高希月也看到了她。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驚訝和意外。
江忱牽着阮輕輕走到高希月面前,“路上堵車來晚了。”
高希月的目光從兩人牽着的手上移開,甜甜一笑,“阮姐姐,好久不見呀。”
阮輕輕看了江忱一眼,雖然疑惑他爲什麼要帶她跟高希月吃飯,但嘴上還是客氣的迴應了高希月。
坐下後,高希月熱情的爲兩人介紹了餐廳的招牌菜,還爲阮輕輕選了一款水蜜桃味的餐前雞尾酒。
一直到中途,阮輕輕起身去了衛生間,高希月臉上的笑意才消失了。
她優雅的放下刀叉,肩背纖細挺直,微挑的狐狸眼看着江忱,語氣透着濃濃的自嘲:“我還以爲你是單獨約我吃飯,爲此特地去買了新衣服、做了頭髮、化了妝,提前十五分鐘就到了這裡等着。”
“高希月,我很感謝你,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但我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是因爲阮輕輕。”高希月篤定。
江忱承認,“我不想姐姐再因爲我們的見面而有任何的不開心。”
高希月輕嗤,“江忱,你真的很會傷人,也足夠殘忍。你把所有的偏愛和溫柔,都只給阮輕輕一個人,其他人哪怕只是想靠近你一點點,都會被傷得體無完膚。”
等阮輕輕從衛生間出來時,高希月已經走了。
江忱並沒有告訴阮輕輕,他和高希月的對話,只說高希月有事先走了。
阮輕輕沒有追問,拿起叉子準備繼續吃東西。
江忱卻一把握住了她拿叉子的手,黑眸灼灼的望着她,低沉的嗓音透着溫柔,“姐姐,你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二更~
這兩天姨媽來了,不是很舒服,有時候單更真的是沒辦法,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