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輕在預產期的前一個星期就住進了婦產醫院,準備待產。
預產期過後的第三天,阮輕輕發動了。
對於生產的艱難過程,阮輕輕連回憶都不想,太疼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
甚至她覺得,跟生產的過程比起來,上輩子的悲慘都算不得什麼了。
如她和江忱所願,是個男孩兒。
剛出生的江意很醜,臉皺巴巴的就跟小老頭一樣,鼻子塌,嘴巴大,還很黑。
她和江忱,一個膚白貌美,一個俊美帥氣,卻生出個這樣的醜東西。
阮輕輕再三確認護士沒抱錯,這就是她親生的兒子後,開始了憂愁。
擔心兒子會一直這麼醜,等到讀書的時候,肯定會自卑,長大了怕是連女朋友都交不到。
得知她的擔憂,阮大海一邊抱着外孫開心,一邊安慰她,“放心嘛,咱們咯咯(gògō)長大了一定是個帥小夥子。”
江意屬雞,老家人愛把雞叫成雞咯咯,阮輕輕就給兒子取了咯咯的小名。
賤名好養活嘛。
阮輕輕生產過後,親戚朋友們陸續拎着東西上門探望。
陳薇也來了,不過是跟着蘇雨一塊來的。
陳薇去年碩士畢業後就回了國內。
讓阮輕輕意外的是,陳薇跟蘇雨在一起了,併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仔細詢問才得知,原來早在她剛去倫敦那年,說起蘇雨還是單身時,陳薇就動了心思。
畢竟是青梅竹馬,年少的情份在長大之後便顯得格外珍貴。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兩人的聯絡開始變得頻繁,電話、信件、郵包。
兩人一直保持着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情況近兩年之久。
直到陳薇回國,蘇雨去接的機,兩人捅破窗戶紙,成爲了男女朋友。
一個是表哥,一個是好朋友,能看到兩人修成正果,阮輕輕自然是開心的。
江意滿月的時候,美奈也來了中國。
美奈順利拿到了聖馬丁的畢業證書,這次來中國,一是爲探望阮輕輕,二是爲畢業旅行。
阮輕輕初爲人母,每天帶娃就手忙腳亂的,根本抽不出時間陪美奈到處遊玩。
陳薇既要忙工作,還要籌備婚禮,同樣分身乏術。
於是,給美奈做嚮導的光榮任務,就落到了依舊是單身狗的張春喜身上。半個月後的一天,美奈忽然找到阮輕輕,害羞的說她喜歡上了一個男生。
“誰啊?”
彼時的阮輕輕正在給兒子衝奶粉。
她生產後病了一場,因爲吃藥而不敢給江意餵母乳,等病好後,母乳也沒了。
江意除了剛出生那半個月吃過母乳,後面一直都在吃奶粉。
“張君。”
“誰?”
“張春喜,我喜歡張春喜。”
似是怕阮輕輕不明白,美奈刻意強調了一遍。
阮輕輕驚得奶瓶都掉在了地上。
她沒去撿奶瓶,而摸了摸美奈的額頭,“美奈,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美奈低眉羞澀一笑,“我是真心的。”
阮輕輕:“……”
聽說峨眉山頂的雲海日出很美,出於想領略一下中國的山頂和富士山頂的不同,美奈便讓張春喜帶她去爬山,還帶了相機準備拍日出和山頂的風景。
爬到半山腰的時候,美奈不小心崴了腳。
當時是凌晨5點,擡轎的轎伕都沒有上班,這種情況下,除了下山別無他法。
美奈很是沮喪和遺憾,畢竟她就要離開中國了,等下次來爬峨眉山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去了。
張春喜問她是不是真的很想去山頂,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張春喜硬生生將她背到了山頂。
等看完了日出,又將她背下山。
美奈感動之餘,心裡對張春喜便暗生出了情愫。
“他的體魄很結實,讓我很有安全感,他也很會照顧人,跟他相處的這段時間,我覺得很開心。”
阮輕輕很想說,姐妹啊,會照顧人的男人,在蓉城閉着眼睛都能一抓一大把好嗎?
不過,看美奈沉浸愛情的甜蜜模樣,阮輕輕倒是沒潑冷水。
反正張春喜也是單身,美奈能看上張春喜,是張春喜走了狗屎運。
張春喜:好嗨喲,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