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我準備了蛋糕,不知道你喜歡嗎?”夏欣怡將一個小小的盒子蛋糕送到了許知唸的面前。
“我們家就是開蛋糕坊的,這次能進五十強,我很感激也很激動,我真是太幸運了,我想和你以及楚行哥分享這份幸運。”
“楚行哥……”許知念挑眉看着宋楚行,說好的不熟呢,這哥都叫上了,能有多不熟?
宋楚行恨不得跳黃河裡把自己洗一遍,使勁兒用眼神表達着自己的冤屈。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最基本的做人準則。
許知念想了想,也沒有必要對一個沒有對她發起攻擊的人產生敵意。
所以,她最終還是接過了蛋糕。
“謝謝你,上次的蛋糕也很好吃。”
“上次的蛋糕……”夏欣怡看了宋楚行一眼,但很快收斂了眼底的失落,點點頭,說道:“看來,其他選手說的沒錯,您和楚行哥的感情真的很好呢。”
再次聽到“楚行哥”三個字,許知念心裡像是進了一根魚刺似的。
宋楚行比自己大一歲,那麼應該也比夏欣怡大一歲,也就是說,叫哥沒毛病,可是她真的叫出來,卻又覺得非常不舒服。
“許總……能不能讓我跟楚行哥說幾句話?你別多想,我只是想感謝感謝他,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語氣,熟悉的眼神,讓許知念可以徹底下一個定論了——真是茶中極品,綠意盎然。
“不介意不介意,你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畢竟,宋楚行是你的伯樂嘛。”許知念直接走遠,到一棵樹底下等待。
夏欣怡見許知念走遠了,才緩緩開了口。
“楚行哥,我真是太感謝你了,我都沒有想到,我能進入前50強,我還以爲今天就是我離開這個舞臺的日子呢。”
“感謝我?你感謝的不對,我投得反對票,你能晉級,這是靠自己的實力和運氣。”
宋楚行的態度透出抗拒,甚至有那麼一點不耐煩。
“反對票……難道,你沒有幫在評委那裡幫我說好話嗎?”
“當然沒有,沒有這個必要,也沒有意義啊,我們選的是觀衆喜歡的明星,當然要公平公正了。”
“哦,那看來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爲楚行哥……”
“等等,夏欣怡,我覺得我們還是公事公辦,你可以叫我宋楚行,也可以叫我宋總,但是楚行哥這個稱呼,我媳婦聽着好像不太高興,所以,我希望,以後你能用官方的稱呼來和我交流,好嗎?”
“對不起,都是我沒有分寸,對你造成了困擾,真是不好意思。”夏欣怡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又對宋楚行鞠了一躬。
宋楚行看她快要哭了,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說道:“行了,沒事沒事,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如果沒別的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
他轉身要走,卻又被夏欣怡叫住了。
“等等……楚行哥,現在已經很晚了……我自己走夜路有些害怕,能不能麻煩你,送我一小段路?我住的宿舍就在前面500米的位置……耽誤你5分鐘的時間,好不好?”
宋楚行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感覺長這麼大,還沒有遇到過這麼難的抉擇。
他的第一反應當然是不願意的,可是又找不到什麼拒絕的理由。
這個夏欣怡說話有禮貌,態度也足夠謙卑,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對自己這個硬漢開了口,他不送總顯得自己太不盡人情。
更何況,她剛纔還給許知念一個蛋糕,吃人嘴短啊。
正在宋楚行猶豫要不要和許知念請示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他不順路,我送你啊!”
一輛桑塔納轎車停在了兩人的身側,駕駛座的車窗搖下來,露出了一箇中年男人的面孔。
宋楚行認識他,他是著名的作曲家胡瑞城,最近有好幾首流行歌曲都出自他手,也是寧墨找了關係請過來的金牌評委之一。
“夏欣怡,你可能是認錯了伯樂,我剛纔可是給你打了十分的滿分,而且我周圍的幾個評委我都說了好話,你要感謝,也得感謝我呀。”
胡瑞城朝着夏欣怡露出了一個熱情的笑容,談不上猥瑣,但配上他的身份,讓人覺得有些怪怪的。
“楚行哥……”夏欣怡小心翼翼地拉着宋楚行的袖子,甚至半個身子躲在了他身後,眼神裡滿是恐懼和防備。
“算了,還是我送吧。”宋楚行的正義感被激發了,朝着胡瑞城揮了揮手,說道:“胡老師,一把年紀了,悠着點,早點回家早點睡,你慢走。”
胡瑞成滿臉掃興的樣子,滴了一聲喇叭就開走了。
宋楚行只好過來跟許知念打報告。
許知念聽了這個過程之後,聳了聳肩膀,說道:“這麼近的路,送就送唄,又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我可以到大樓裡面等着,去吧去吧。”
宋楚行囑咐許知念注意安全,看着她走進了大樓才轉身上車。
許知念剛纔說得雲淡風輕,可真的看到夏欣怡坐在了自己本該坐的位置的時候,心裡還是酸溜溜的。
夏欣怡很規矩,坐上去之後,雙手把着摩托車後面的位置。
而宋楚行更規矩,平時載許知唸的時候,恨不得不放過地面上的任何一個坑坑包包,可是載夏欣怡的時候,卻騎得極慢,而且專門找平坦的地方走。
許知念看着那倆人謹慎的樣子,心頭鬆了一口氣。
正準備轉身找個位置坐下,餘光卻瞥見了摩托車轉彎,而就在那個轉彎的時候,夏欣怡忽然摟住了宋楚行的腰……
這一幕印在了許知唸的腦海裡,這一晚上都揮之不去,以至於,她做夢都夢到宋楚行和夏欣怡騎摩托。
女人吃起醋,椰風都擋不住。
雖然當天晚上她沒提這事,可第二天早上,她卻越想越氣,跟宋楚行吃早餐的時候,忍不住瞪了他好幾眼。
宋楚行並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一臉無辜。
“咋了,媳婦,是不是吃不慣首都的這些早餐,要不我去給你買肉包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