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真的誤會了,其實我……”
“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就憑着良心說,我兒子這個人怎麼樣?”
“挺……挺好的,阿姨,趙希成以前是我的教官,還救過我的命,現在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們工業園所在地的直管領導,他一直都挺幫助我的,我也很感謝他。”
“我問的不是這些,我是問你跟他處對象咋樣?”
許知念趕緊擺了擺手,說道:“不行,絕對不行,我已經有未婚夫了。”
她終於有機會說出了這幾個字,頓時覺得心裡輕鬆了。
“未婚夫,你已經訂婚了,對方是什麼人?能比我兒子還優秀?”
“我未婚夫的名字叫宋楚行,在我們集團旗下的旅遊公司工作,他也是農村出身,我們從小就是鄰居,一起長大的。”
“農村的,那能和我們比麼?而且,跟着你幹,沒有自己的事業?”
“他幫了我很多,也付出了很多,他很優秀,我的事業,就是他的事業。”許知念下意識地維護宋楚行,雖然平時她總是懟他,可是就是容不得比人說他不好。
“再優秀,也比不上我們家希成。”趙母倒是個倔強的性子,從收銀臺底下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張趙希成的照片,說道:“你瞧瞧我兒子,要長相有長相,要性格有性格。在軍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身體素質好,思想覺悟高,我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人能比他更優秀。”
“我承認趙希成很優秀,可是,我已經訂婚了……”
“那就是小時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唄,那些東西在新社會裡都不作數的,聽我的,把婚退了,當來我們家當兒媳婦,你或許,好不知道我們家的背景吧?”
接下來,又進入了插不了嘴的時間,趙母一頓輸出,許知念也大概知道了,趙希成家到底是個什麼家庭,簡而言之——高幹子弟。
要是換做別的女孩子,肯定已經雙手投降,直接叫媽了。
“阿姨,你誤會了,我跟他真的只是朋友。”
“好了好了,我也不爲難你,這事兒我會去解決的!”
許知念都已經聽傻了,完全不知道趙母所說的解決是什麼意思。
但看她的眼神卻挺自信的。
她是長輩,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程度,自己也沒必要跟她頂着幹,於是便匆匆告別出來了。
這一天閒來無事,她便把首都逛了一遍,順便收集各個地塊的價格和相關資料,爭取利用流動資金多收一點地,爲之後建房地產公司做準備。
一直逛到了晚上,宋楚行還沒回來,許知念去招待所樓下的小餐館吃了晚飯。
從餐館出來,發現服務員在四處找她。
“許小姐,有人找你。”
許知念現在有點草木皆兵,生怕來找又是前赴後繼的追求者們——有時候拒絕人也挺累的。
走進招待所,她看到了一個穿着一身職業裝的女孩子,心頭驟然一鬆。
“方記者,你怎麼來了?”
方晴轉過身,笑吟吟地看着許知念:“我來首都辦點事,順便過來看看你。上次分別的時候,你說你很快就會回省城,我去學校找了你好幾次,你一直都沒回去,後來我聽說校長都給你開後門,只要你考試的時候回去就行,平時的課一律不用上,真沒見過你這麼上大學的。”
“別這麼說,我這不是脫不開身麼?對了,你這次來首都辦什麼事兒?”
“嗯……其實,我是過來應聘的。”
許知念有些驚訝,說道:“方記者這是要跳槽啊?”
跳槽這個詞在這個年代還沒有人說過,但結合上下句,方晴馬上就理解了。
“對,在你的幫助下,現在我也有了幾篇拿得出手的報道,想要到首都碰碰運氣,要是能留在這裡的話,就能有更好的發展,我能走到今天,能擁有‘跳槽’的勇氣,都是因爲遇到了你。”
方晴的眼中滿是感激,拉着許知唸的手緊緊地握了握。
“你來首都,真的只是爲了事業嗎?”
許知唸的問題讓方晴一下紅了臉,從之前的接觸中,許知念知道,方晴對寧墨的喜歡已經不只是粉絲對偶像的喜歡了,應該超過暗戀這個級別了。
“當然,我也希望能經常看到他……哪怕只是經常見面也好。知念,你知道的,我沒有多高的要求,我也沒有奢望能讓寧先生對我另眼相待,我只是想能經常看到他,就足夠了……我知道,他喜歡的是你,就算他不喜歡你,他也不會看得上我,我那麼平凡……”
方晴談了一聲氣,看得出來,方晴提起寧墨的時候,還是很自卑的。
“別這麼妄自菲薄,偶像就是你前進的動力,爲了配上寧墨,你要更努力才行啊。”
之後,許知念給方晴開了個房間,但這個房間最後也沒派上用場,兩人一直聊天聊到很晚,乾脆就在一張牀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許知念還在跟周公約會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開門,快開門!”
許知念被驚醒,一時沒有分辨出門外叫門的是誰。
她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去把門打開了,卻沒想到,門口站着的是寧墨——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寧墨一個箭步衝了進來,看到牀上還有一個人——方晴睡覺喜歡用被子蓋着頭,所以乍一看並不能分清男女。
寧墨的表情頓時火冒三丈,喊道:“許知念,你還真帶陌生人來房間過夜了,你這麼做就有點過分了吧?且不說你對不對得起宋楚行,你對得起你自己嗎?女孩子要自尊自愛,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跟和陌生人……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許知念還從未見過寧墨這麼生氣的樣子,她使勁甩甩頭,讓自己清醒過來。
“寧先生,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我倆在一起睡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什麼,你還覺得沒問題?你們昨天晚上是不是已經……”
寧墨被氣得語無倫次,也不想再跟許知念爭辯,直接走到牀邊,一把掀開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