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範王二人雖然懷揣着劉景春給的“五香軟筋散”,卻並沒有找到機會對卓不凡施用。連李元宰都沒能殺得了卓不凡反而落得個重傷收場,他們也沒敢直接向卓不凡動手。
吃完了飯,範金華就去要了三間相鄰的上房。
卓不凡回到房間舒舒服服泡了個澡,範金華就敲響了房門。跟着範金華來到他的房間後,卓不凡見房間內除了王德全之外,還另外有一個身材清瘦的中年男子。
範金華介紹道:“卓兄弟,這位是張茂成,也是我們土堂的人。馬雄在漢中的消息,就是他傳回來的。”
卓不凡淡淡地拱了拱手,算是見禮。
幾人分別在桌前坐下之後,範金華提起茶壺給每人斟了一杯茶,開口道:“張兄,你就把你打探到的消息跟大家說一說吧。”
那張茂成開口道:“正如之前預料的那樣,馬雄那廝來漢中就是爲了投奔漢水幫,不過,卻並非是要在他弟弟馬驍手下討差事。據說馬驍已經把他引薦給了漢水幫四大護法之一的崔釗。據說崔釗明日就會抵達漢中分舵視察,不出意外的話,馬雄會隨同崔釗一起離開漢中府。”
聽完張茂成打探到的情報,範王二人相視一眼,眉頭都是緊緊地皺了起來。
表情冷然,一直很少開口的王德全道:“那崔釗江湖諢號‘毒手’,一雙毒掌,詭異狠辣,據說已經是暗境六層的修爲,若是馬雄在他身邊,咱們豈非更加沒有機會?”然後,他看向一旁對此深以爲然的張茂成,問道:“馬雄現在何處?咱們是否可以趁着那崔釗還沒有來,先去斬了馬雄狗賊呢?”
張茂成搖頭道:“應該也是害怕玄武壇追殺於他。馬雄那廝自打來到漢中府,就一直都龜縮在漢水幫的分舵不出來。即便是偶爾和他那兄弟馬驍去青樓喝花酒,也是前呼後擁,身邊高手如雲,咱們根本沒有機會。”
王德全嘆道:“這該如何是好,難道就這樣放棄不成?這可是壇主交代的任務呀,若是就這樣無功而返,壇主必會怪罪的。”說完,他還滿含深意地瞥了卓不凡一眼,好像是專門說給卓不凡聽的一般。
其實,他就是專門說給卓不凡聽的,提醒卓不凡,這可是壇主交代的任務,不是你見勢不妙就可以開溜的。
王德全和範金華對於誅殺馬雄,是無所謂的,成了,他們也可以分一些功勞。不成,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損失。只要在途中成功幹掉卓不凡,回去之後就有土堂的香主之位等着他們。可是,卓不凡對他們二人的戒備之心很重,他們在來的路上沒有找到任何機會暗算卓不凡,對於回去的路上,他們也沒有抱多大希望。
所以,他們就寄希望於在刺殺馬雄之時,能暗中使一些手段,把卓不凡的性命留在這裡,而他們二人全身而退,將卓不凡的死推到馬雄的身上。最好就是,能借刀殺人,讓卓不凡死在馬雄和漢水幫的手中,那樣更好。
有這樣的心思,他們自然害怕馬雄的防守嚴密把卓不凡給嚇跑,王德全這才意有所指的提醒卓不凡,這是壇主交代的差事。
卓不凡卻沒有理會他們的話,低頭沉思半響,開口問道:“崔釗明日到了之後,他們會有什麼安排?總不可能直接就離開返回襄陽吧?”
張茂成道:“崔釗此行,是爲了代他們總舵主連奕視察各個分舵,這漢中分舵乃是第一站。其實視察什麼的,都只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無非是接着視察的名頭下來向各個分舵要些好處……”
沒等張茂成說完,卓不凡就打斷道:“那你認爲,他們來了之後,馬驍會如何招待?總不可能就一直待在分舵裡不出來吧?”
張茂成還沒回答,一旁的範金華就呵呵笑道:“男人嘛,無非就是吃肉喝酒玩女人而已,總不可能像那些窮酸讀書人那樣飲酒賞月吧?”
聞言,幾人一起哈哈大笑。
等他們笑完了,卓不凡又問道:“那這漢中府最上檔次的風月場所是哪裡?”
張茂成答道:“最上檔次的,就當數環香閣了。”
卓不凡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又坐了片刻,就伸了個懶腰,起身告辭道:“幾位慢慢聊,我有些乏累,先去歇了。”說完,抱了抱拳,就徑直離開回了自己房間。
看着卓不凡的身影在門外消失,範金龍將房門重新關上,臉上那笑眯眯的表情頓時就斂去不見,沉聲道:“你們說,這小子到底是在作何打算?”
張茂成想起卓不凡之前問他的問題,皺眉道:“他不會是想趁着馬家兄弟帶着崔釗去喝花酒的機會,在環香閣動手吧?”
王德全應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張茂成嗤笑道:“那可就真是找死了,拋開馬家兄弟和崔釗的身手不談,環香閣也是漢水幫在漢中府的產業,圈養打手無數,去那裡找馬雄的晦氣,那不是找死麼?”
範金華冷笑道:“初生牛犢不怕虎,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他要真去那裡送死,倒省的咱們兄弟麻煩了。”說完,向張茂成囑咐道:“老張,我們兩人在明,你在暗,咱們一定要盯好那小子。堂主吩咐的事,咱們可不能辦砸了。”
“明白!”張茂成點頭應道。
卓不凡回到房間之後,並沒有立刻去睡,而是將前兩日在玉墜兒中看到的那個“逍遙醉”的配方,在腦海中又仔細過了一遍。認識的草藥,便放下不管,那些不知道是什麼的草藥,卓不凡就用自己燒製的炭筆,在宣紙上細細地畫了下來。全部畫完之後,才盤膝坐在牀上開始打坐。
黎明時分,卓不凡悄悄打開窗戶,取出盤在腰間的一端繫着鐵鉤的細索。
這細索乃是卓不凡特意請人用經過特殊處理的上好牛筋編制的。卓不凡試過,其韌度足以承載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