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宅。
劉昊正斜倚在榻上,膝上坐着一個模樣俏麗的青衣小婢。
此時,那小婢外衣敞開,露出裡面大紅色的肚兜兒。而劉昊的一隻大手,正……
那青衣小婢抿了一口美酒,給劉昊渡了過去,給了他一個香香的美人兒杯。劉昊將酒嚥下,愜意地呼出一口長氣,在踏上躺下,緩緩閉上了,感受着掌中的那抹溫軟柔膩。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劉昊忙將手從那青衣小婢的懷中抽出來,急急忙忙從踏上起身,卻因爲動作過於猛烈,觸痛了傷處,疼得他齜牙咧嘴。但還是抽着冷氣吩咐道:“快快……快收拾收拾……我爹來了……”
那青衣小婢手忙腳亂地掩上自己的衣衫,然後將一旁小桌上放着的酒壺藏到了軟塌下面。
剛剛將酒藏好,房門就“之呀”一聲被人推開。開門的是劉景田,劉景春隨後擡步踏入房間。
而此時,劉昊也已經重新在踏上躺好,身上還蓋上了一個被子,一副氣息奄奄的樣子。
那青衣小婢,忙斂手在腰,恭恭敬敬地施了個禮。
感覺到腳步聲來到身邊,劉昊這才悠悠掙開眼睛,叫了聲:“爹!”然後往起坐了一下,起到一半,又裝作一副力氣不濟的樣子,重重地跌回了榻上,疼得嘴角都抽了起來。不過這一下疼,卻不是裝的。他是真疼,被卓不凡飛竹一撞,劉昊的肋骨都被撞斷了兩根,還不算所受的內傷。
看到劉昊的樣子,劉景春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擡手虛按了一下,示意劉昊不用起身。然後開口問道:“好些了嗎?”
“疼……”劉昊應了一聲,疼得眼淚差點流出來。
劉景春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回頭看了劉景田一眼,問道:“聖手張怎麼說?”
劉景春這幾日都外出未歸,所以,在得知劉昊受傷、李元宰被殺之後,首先趕回來處理的是劉景田。
劉景春,這是剛趕回城中,而他口中的聖手張,乃是西安府一個極有名的郎中,專治內傷,據說是出自藥王谷。雖然醫術高超,但是診金極高,尋常人,是看不起的。
劉景田開口道:“就是斷了兩根肋骨,將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不過,內傷要恢復起來就沒那麼快了,好在有聖手張親手調配的治療丹藥,可以完全復原,對以後不會有什麼影響。”
劉景春點了點頭,又向肅立在側的青衣小婢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顧少爺。”就帶着劉景田出門而去。沒有跟劉昊說一句多餘的廢話。他再三囑咐不可回城,劉昊就是不聽,惹出這麼大的事端,害的他手下的第一高手李元宰也搭上了性命。若不是見劉昊身上有傷,他早就出手教訓了。現在,知道劉昊沒什麼大礙,他的心也放回了肚裡,又怎麼可能會給劉昊什麼好眼色。
回到書房,劉景春面色陰沉地問道:“事情都搞清楚了嗎?真是那混賬小子狗膽包天,去招惹人家徐飛雨?”
“沒有。”劉景田搖了搖頭,道:“昊兒就是再不懂事,也不會去招惹壇主的人。這次的事情,還是因爲蘇炳坤家的小姐而起,昊兒是去蘇家找蘇淺雪。正好被卓不凡和徐飛雨遇上,是那徐飛雨故意構陷。”
“又是卓不凡?”劉景春咬了咬牙,狠狠的一拳擂在了面前的長案上,震得案上的筆架都跳了起來,恨聲道:“此子,欺我太甚!”
劉景田眼中也上過一絲厲芒,開口道:“這仇,咱們是一定要報的。”
劉景春呼出一口長氣,問道:“徐飛雨跟那小子不是一向不睦嗎?怎麼會走到一起去了?”
劉景田道:“此事,我也不是太清楚啊。”
劉景春點了點頭,沉聲道:“最好在年前能解決了那小子。咱們三番兩次栽在他的手上,已經是顏面盡失。若是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犢子都解決不了,讓他活到年後,咱們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大哥……”劉景田叫了一聲,又猶豫了一下,後面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怎麼?有話就直接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麼。”劉景春皺眉道。
劉景田道:“據我所知,那小子最近好像又入了秦王的眼……”
“秦王?”劉景春訝然道:“他怎麼會認識秦王?就是咱們壇主趙定都,怕是也進不了秦王府吧?”
劉景田道:“具體的,也打聽不到。但是,秦王府已經將醉仙樓送給了那小子,這事兒,卻是已經傳開了。最近,就是屠雄那廝在負責醉仙樓。這是小弟親眼所見,絕對不會有假。”
“秦王府……秦王府……”趙定都喃喃自語道:“這小子還真是洪福齊天吶,先是受到壇主重用,現在又跟秦王府搭上了關係。只可惜,他卻是咱們不共戴天的仇敵,咱們與他的關係,也再無回寰的可能……不然的話,倒是可以想辦法將他拉攏過來。”
劉景春面上,閃過一絲惋惜之意。
劉景田問道:“那……咱們是不是先觀望觀望再做打算?萬一他真的認識秦王呢?”
劉景春咬了咬牙,沉聲道:“若他真認識秦王,那更不能等。”
劉景田一怔,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劉景春。
劉景春道:“經過這麼多的事兒,他跟咱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是勢同水火了。既然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又羽翼漸豐……那你覺得咱們是現在就收拾了他好?還是等他以後變得更強大了、對咱們威脅更大了再動手好呢?”
劉景田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可是,咱們該怎麼辦,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他呢?”
聞言,劉景春皺着眉,陷入了沉思。右手的指節,輕輕叩擊着面前的桌面。
許久,劉景春這纔開口問道:“那小子,最近在幹什麼?”
劉景田答道:“據說他每天都會去玄武壇面見壇主,據說,是在打聽彌勒教的行蹤。”
“彌勒教……”聽到這裡,劉景春忽然眼前一亮,向劉景田勾了勾手,待劉景田湊上前後,他俯身在劉景田的耳邊輕輕低語了幾句。
劉景田越聽越是興奮,拍手讚道:“秒啊……大哥果然妙計!”
兄弟二人相視一眼,一起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