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冷冷一笑,然後一掌向王貴全迎了上去。
“嘭”的一聲悶響,卓不凡跟王貴全一觸即分。
卓不凡身形一晃,王貴全被大力一震,卻是直接往後跌退了三四步,這才撫着胸口穩住了身形。
這還是卓不凡倉促應戰,若是王貴全不用卑鄙手段把那小太監推向卓不凡的話,卓不凡的這一掌,怕是能直接把王貴全給拍飛。
即便是如此,王貴全也感覺一股熾烈剛猛的力道,順着他的手臂經脈就襲向了心脈。他胸口一痛,喉頭一甜,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只感覺胸口之中,火辣辣的疼。
王貴全忙抽身後退,驚駭欲絕,心中暗想:這小子好熾烈的功力。他到底修煉的是何種內功?宦官怎麼可能修煉的出如此熾烈的內力來?
要知道,閹人因爲身體的原因,是不能修煉那種熾烈的內功心法的,他們的體質陰柔,若是修煉熾烈的內功,很容易就是走火入魔,經脈焚裂而亡。所以,一般太監的武功路數,都偏向陰柔詭異一脈。
“走!”
王貴全向自己手下的那些小太監喊了一聲,就一邊警惕地盯着卓不凡,一邊往後退去。心中卻是仍在想着:莫不是,這小子淨身不徹底?若是這樣的話,那是一定要去告發他的。等他被淨身房重新淨身之後,趁着他身子虛弱,咱家再要了他的命!
想到這裡,王貴全的眼中,劃過一絲森寒的冷意。
卓不凡在樹下負手而立,並未追擊。他雖然可以出手教訓王貴全,但是卻並不敢做出公然殺人的事情來。
寒風拂過,將一片枯葉捲起,飄飄揚揚地落在了卓不凡的肩頭。
卓不凡的心中,此時也是着實有些煩亂。沒想到,蘇淺雪的下落絲毫沒有打聽到,自己卻是已經招惹了這麼多的敵人。看來,還是要想辦法提高自己在宮裡的地位啊,不然的話,將寸步難行,更不要說是從這宮裡大海撈針般的把蘇淺雪給找出來了。
小平子和小李子此時,臀部都是血肉模糊。看到卓不凡向他們走來,兩人都掙扎着想要從長凳上起身。只是,微微掙扎一下,就疼的齜牙咧嘴,又無力地跌在了長凳上,悽然叫道:“卓公公……”
這皇宮之內人情淡薄,像卓不凡這樣願意爲了自己的下屬公然跟比自己級別高的太監叫板的宦官可謂是幾乎沒有。
卓不凡今日的做法,已經讓小平子和小李子徹底歸心。現在,即便是卓不凡讓他們去死,恐怕他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就連馬長貴的眼中,此時都閃爍着異樣的身材。看向卓不凡的目光之中,又多了那麼一絲由衷的敬畏。
卓不凡雙手虛按道:“不用起來!”然後,向身後的馬長貴吩咐道:“長貴,你去找些人來,把小平子和小李子擡回去,在去請人診治。”
不多時,馬長貴就回尚膳監叫來了人,一行人一起動手,把小平子和小李子擡回了耳房。看到卓不凡親自動手擡他們,兩人都是感動的熱淚盈眶。
把兩人送回耳房之後,卓不凡又讓馬長貴去太醫院請人來給兩人治傷。兩個小小的太監,自然勞煩不動那些太醫,但是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們,每個人都會帶數量不等的學徒。
平日裡宮裡的宦官們有什麼問題,都是去找那些太醫院的學徒診治。那些學徒也樂得能有個人來讓自己實踐所學,基本也是來者不拒。
一直等着那個太醫院的學徒給小平子和小李子處理完了臀部的傷勢,卓不凡悄悄給那學徒塞了一錠五兩重的銀子過去,這才親自把那學徒送出了耳房。並且,還讓馬長貴給那學徒拿了一罐御膳房密制的醬菜。
那學徒走了以後,卓不凡又回到耳房,囑咐道:“你們這些這幾日就好生休養吧,有什麼事,儘管讓馬長貴來找我!”
“多謝公公,以後小的們願意爲公公赴湯蹈火……”小平子垂着淚趴在炕上說道。
小李子也道:“小的也願意爲公公做任何事。”
“好了好了,哪兒有那麼多赴湯蹈火的事情讓你們去做。咱家又不去佔山爲王。”卓不凡笑着道了一句。
小平子和小李子聞言,破涕爲笑。
又囑咐了兩句,卓不凡這才離開。
看着卓不凡離開的背影,小李子看了小平子一眼,道:“卓公公是個好人。”
“嗯。”小平子堅定地點了點頭,道:“宮裡最好的人。我願意爲卓公公去做任何事。”
小李子道:“我也願意。”
正說着,馬長貴從外面進來了,故意拉着個臉,笑罵道:“咱家就不是好人了嗎?若不是咱家趕緊去找卓公公報信,讓公公去救你們的話,恐怕你們早就被王貴全給打死了。”
“好人好人,馬大哥當然是好人了,我們心裡感激不盡呢。”小平子和小李子忙陪着笑道。
三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笑罷,馬長貴喃喃自語道:“不過……卓公公確實是跟別的人不一樣……”
……
因爲有孫承祖的囑咐,卓不凡便也樂得逍遙,就在自己的房中待着,有事的時候,讓那些管事太監們來自己的房中請示。
中午的時候,照例還是三菜一湯。雖然菜品並不是太多,但是一個人吃卻也是足夠了。而且,這可都是大內御廚的手藝,色香味俱全,卓不凡覺得,不論是後世那些什麼米其林認證的大廚還是五星級酒店的大廚,跟這些御廚一比,那都是雲泥之別。
美美的吃完了飯,馬長貴就殷勤的奉上了一杯香茗。
卓不凡喝完了茶,剛剛準備去睡個午覺,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卓不凡微微皺了皺眉,出門準備查看狀況。
出了門,卓不凡第一眼就看見滿臉得意之色的王貴全。身後還領着一幫白衣白靴的番子。
看着王貴全是站在另一名宦官的身後一步之處,卓不凡這才注意到那些人應該都是以王貴全身前的那名宦官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