栁劍飛跟卓不凡越聊越投機,鄭氏和柳月瑤帶着小湘兒下去之後,栁劍飛又讓廚房重新做了幾個菜,溫了一壺酒。
前世閒來無事時,卓不凡也喜歡一個人小酌幾杯,也算得上是海量。
這個時代雖然已經有了蒸餾造酒之法,但由於技術有限的原因,酒的度數普遍還是不能與後世相比。所以,卓不凡簡直可以算的上是千杯不醉了。
見到卓不凡海量,栁劍飛更加的高興。兩人一直喝到快子時,這才作罷。
卓不凡回到自己居住的那個小院兒,並沒有急着去休息。自從築基之後,他已經用打坐代替了休息。
卓不凡喝了杯茶,目光落在了客棧那老者秦無蹤的包袱上面。猶豫半響,還是沒有忍耐住心中的好奇。反正,看那秦無蹤臨死之前的意思,也是準備將這些東西傳給自己的,不然,就不會將藏寶圖那麼重要的東西都交代給自己了。
卓不凡將包袱打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塊象牙腰牌,正面用纂書刻着一個大大的“秦”字。背面,則是“殿前司都虞候”字樣。照秦無蹤的說法,他祖上是文天祥的扈從。這應該是他祖上傳下來的腰牌,沒想到還是大內侍衛編制。
腰牌下面,是幾本秘籍。當先的一本,就是秦無蹤的成名劍法《躡雲劍法》。
卓不凡覺得,這些武功秘籍,自己也有必要好好學一學。一來,自己現在雖然身負修真之術,可除了那套功法《狂暴》卻是什麼都還沒有學到。二來,修真功法實在是太過於驚世駭俗,能不用自己還是儘量不用,學了這個時代的秘籍,也可以給自己打個掩護。
下面,還放着幾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這正好解了卓不凡的燃眉之急。
看完這些東西,卓不凡就掏出了懷中的玉墜兒,運起功法,將靈力灌注於玉墜兒之上。
只是,那玉墜兒雖然亮了亮,卻並沒有字體投射出來。看來,現在丹田之內的靈力還是不足以催動玉墜兒。
卓不凡收起玉墜兒,又將包袱內的東西收拾好,就收攝心神,開始打坐。
一夜無話,次日中午,栁劍飛在“知味居”設宴款待卓不凡,給卓不凡接風洗塵。同時邀請的,還有他口中的那位風堂副堂主粱昆。
卓不凡和栁劍飛的馬車在知味居門前停下時,粱昆已經在門前等候了。看得出來,兩人的私交確實不錯。
本來,栁劍飛是準備騎馬前來的。可是,卓不凡看着那高高的駿馬,雖然也是躍躍欲試,可還是老老實實向栁劍飛道出了自己不會騎馬的事實。
無奈,兩人只得坐馬車前來,所以,這才遲到了片刻。
粱昆的個子並不算高,比卓不凡還要低半個頭。可是,他身材魁梧剽悍,眼神犀利,還是給人一種淡淡的壓迫感。
栁劍飛和粱昆寒暄了幾句,然後指着卓不凡介紹道:“這是卓兄弟,這次若不是他,我可要抱憾終生了……”將卓不凡將柳月瑤從惡僧手中救下的事向粱昆說了一下。
粱昆又以栁劍飛至交好友的身份,向卓不凡的仗義援手錶示感謝。
三人說着話,走進了知味居。
這知味居的老闆,貌似跟栁劍飛和粱昆都很熟悉,三人進去之後,他馬上就迎了出來,親自帶着三人上了二樓專門預留的廂房。後來,卓不凡才聽栁劍飛說,這知味居的老闆張義,就是攀附於金錢幫求個平安的生意人之一。
進入廂房,張義親自給三人奉上香茗。不多時,又領着一個老者和一個少女走了進來。
那老者大概六十多歲年紀,滿頭華髮,身材矮小瘦弱,笑眯眯的顯得頗爲和善,牽着少女的手,那少女雖然布衣荊釵,但容貌很是清秀,假以時日,必定是個美人兒胚子。只是,卓不凡看出,她的一雙美眸雖然很大卻顯得黯淡無光。
張義拱手笑道:“諸位貴客,我請他們父女二人給各位唱支曲子助助興。”趁着上菜的功夫,讓客人喝喝茶聽聽曲兒,這可是貴賓纔有的待遇。
卓不凡心中斷定,這少女應該是個盲人。同情心發作,當先應道:“好啊,唱一個吧。”
張義又簡單跟三人介紹了一下這父女二人的來歷。
這父女二人姓鄭,父親叫鄭正堂,女兒叫鄭荷香。這鄭正堂還是位讀書人,不過,卻只是一個秀才,一輩子都沒能再進一步。
鄭荷香也並非一出生眼睛就有問題,她是在十歲的時候眼睛才漸漸開始模糊。鄭正堂帶着女兒到處求醫,銀錢花費無數,各種方子也試了無數,可鄭荷香的眼睛不但沒能好轉,反而在一年前全盲了。
爲了給女兒看病,鄭正堂已經把家裡能賣的東西已經都賣完了。半年前,他的老妻荷香的母親,也撒手人寰。爲了餬口和給女兒籌錢繼續看病,鄭正堂不得不放下他那讀書人的矜持,開始帶着女兒在街上賣唱。張義看他們可憐,就同意他們來知味居唱曲,張義分文不收。
聽張義這麼一說,卓不凡倒是對他刮目相看。沒想到,這看似滿身銅臭的商人,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思。
鄭正堂拱手問道:“幾位貴客,想聽什麼曲子?”
栁劍飛和粱昆都是江湖人,又怎麼會懂這些文人雅士的東西。卓不凡雖然前世還是博士後學位、國家科學院學科帶頭人,可他對大明朝的曲子也是一竅不通啊。
見幾人都是大眼瞪小眼,栁劍飛擺了擺手,道:“你們隨意唱吧。”
鄭正堂躬身道:“好,那就讓小女給各位唱一曲《一剪梅》吧。”
卓不凡聞言微微一怔,沃日,不會吧!這個時候已經有了一剪梅?難道除了自己還有人從後世穿越而來,用後世的歌曲裝逼,還弄得人人傳唱?
鄭荷香淺淺道了個萬福,父女二人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鄭正堂撥動琵琶,鄭荷香朱脣輕啓,唱道:“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