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小小年紀,在短短數月之內,就一躍成爲了正三品的錦衣衛指揮使。大明立國百年,都不做第二人想。
雖然只是武官,但是卻也羨煞了旁人。可是,人家聖眷隆,別人羨慕,也是無可奈何。
本來,李東陽等人還想要以豹房不安全爲由,勸說朱厚照搬回紫禁城居住。但朱厚照根本就沒有給他們那個機會,一宣佈完對卓不凡的任命,就退朝了。
李東陽等人看着朱厚照逃一般離開的背影,只能搖頭苦笑。
退朝之後,朱厚照就馬上回了豹房。他知道,昨夜鬧出那麼大的陣仗,要是不趕緊走,被太后傳喚的話,她一定會嘮叨不休的。
豹房的防衛力量,提升了好幾個檔次。張永從御馬監調集了大量的人手,駐紮在了豹房周圍。
卓不凡也跟着朱厚照回到了豹房,準備向朱厚照彙報他對錦衣衛的人員調整。一朝天子一朝臣,卓不凡升任錦衣衛指揮使,自然要用自己得力的人手。
不過,不只是卓不凡,劉瑾和張永等八虎幾乎齊聚豹房。昨夜朱厚照差點被刺殺,他們身爲朱厚照的親信,自然要趁着這個機會去表表忠心。
待劉瑾等人都向朱厚照一一見過禮之後,卓不凡道:“臣有一事彙報陛下。”
朱厚照道:“講!”
卓不凡躬身道:“陛下,臣現在執掌錦衣衛,想要對錦衣衛做一些調整……”
沒等卓不凡說完,朱厚照就擺手道:“這是你的事情,朕現在把錦衣衛交給了你,想要怎麼調整,那是你的事情了。朕全都準了,你不用再跟朕彙報!”
卓不凡聞言大喜,他等的就是朱厚照這句話。
誰知,他正要向朱厚照謝恩,一旁的劉瑾就起身笑眯眯的道:“陛下,奴才提議,讓錢寧去北鎮撫司任指揮同知吧。卓大人剛剛升任指揮使,手中也確實需要得力的人手來幫他。”
朱厚照擺手道:“好,準了!”
說起來,錢寧跟他的時間也不短了。朱厚照對身邊的人,一向優厚的很,自然不會拒絕。
錢寧忙上前拜倒在地:“臣謝陛下隆恩!”
雖然從錦衣衛千戶,一躍成爲了錦衣衛指揮同知。但是錢寧的心中,卻沒有多喜悅。人就怕比較,卓不凡比他接觸朱厚照要遲的多。但是在朱厚照心中的地位,可是要比他重要的不是一點半點了。
現在,卓不凡已經是錦衣衛指揮使,他卻剛剛被提升爲錦衣衛指揮同知而已。雖然僅僅只是差半級,但是這權利,可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了。錢寧心中自然不忿。
錢寧起身之後,看了卓不凡一眼,目光之中,滿是幽怨。
卓不凡此時,心中也是不痛快的很。劉瑾的這一手,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本來,按照卓不凡的計劃,是要讓張宣任北鎮撫司指揮同知。屠雄任南鎮撫司的指揮同知。
可是現在,朱厚照卻聽從劉瑾的建議,把北鎮撫司的指揮同知許給了錢寧。
不管卓不凡心中怎麼不情願,朱厚照話已經出口,都不可能再改變。
最後,卓不凡只能讓張宣任南鎮撫司的指揮同知。
而屠雄,卓不凡給他爭取到了南鎮撫司的指揮僉事一職。唐傲,任北鎮撫司的指揮僉事。
錦衣衛指揮僉事,乃是正四品官職,只比指揮同知低半級。
卓不凡之所以把指揮同知之位給了張宣,一來張宣這些日子跟着他鞍前馬後立了不少的汗馬功勞。二來,卓不凡現在還是免不了要和張永搞好關係,張宣將會是很重要的橋樑。
本來,卓不凡是準備把錦衣衛打造成鐵板一塊的。沒想到,又橫插進去一個錢寧。
不過,即便如此,卓不凡也沒有準備讓錢寧破壞自己的計劃。心中暗自決定,要是能把錢寧架空,就架空他。要是不能,以後的發展重心就還是放在南鎮撫司。至於錢寧的北鎮撫司,就讓他當個擺設吧!
一切議定之後,卓不凡就離開了豹房,分別去成國公府和魏國公府探望了那三位公子。
接下來的幾天,卓不凡都在忙着掌控錦衣衛。
藉着石文義的事情,卓不凡把錦衣衛整個清洗了一遍。凡是平日裡跟石文義過從甚密的人,都被卓不凡提出了錦衣衛,包括之前的錦衣衛北鎮撫司指揮同知牟斌。
那些底層的錦衣衛,卓不凡暫時沒有去動,但是這只是暫時的。接下來,卓不凡還會繼續觀察他們的風紀,若是他們繼續之前的做派,卓不凡會把他們全部革除。然後另外招募人手。
既然現在執掌了錦衣衛,卓不凡就一定要讓錦衣衛煥然一新。
緊接着,就是會試了。
錦衣衛要負責維護各個考場的秩序,從會試開始之前兩天,錦衣衛就要開始佈置考場,卓不凡忙的腳不沾地。
這會試,可容不得一點兒差錯,要是出了什麼差池,說不定是要掉腦袋的。
會試開始的這天,卓不凡不到卯時,就趕到了考場外面,依例在考場外面巡視。
卯時,那些舉子開始排隊進入考場。門口,有專門安排的錦衣衛小旗,負責搜身,以免那些舉子帶了什麼不該帶的東西進去。
卓不凡正看着手下小旗一一搜那些舉子的身。一個舉子就從隊伍中越衆而出,來到卓不凡的面前,深深一揖到地,恭聲叫道:“恩公!”
面前的,竟然是卓不凡之前幫過的嚴嵩。
看着面前的嚴嵩,卓不凡的面頰一陣抽搐。不過,此時的嚴嵩僅僅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舉子,還遠不是嘉靖朝的那個大奸臣。
人家給他行這麼大的禮,他也不能當做沒看見。所以,卓不凡笑了笑,隨口問道:“準備的如何?”
嚴嵩恭恭敬敬的道:“盡人事,聽天命!”
卓不凡點了點頭,道:“快進去吧!”
嚴嵩猶豫了一下,向卓不凡道:“待會試結束之後,不知大人是否可以賞臉,讓學生請大人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