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知道,正如朱厚照所說的那樣,今日這婚禮肯定是辦不成了。而且,即便是可以搶的回徐飛雨,若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逼着徐飛雨跟朱麟成了親的話,成國公府也丟不起這個人。
所以,成國公在後面扯了夫人一把,然後躬身道:“臣,謹遵陛下吩咐!”
然後成國公便團團向周圍的賓客作了個揖,朗聲道:“實在是對不住,今日讓大家見笑了……”
圍觀衆人見出了這樣的事兒,也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紛紛告辭離去。
很快,就只剩下了成國公府和魏國公府的人,還有卓不凡、朱厚照這些人。
成國公夫人向朱厚照哭訴道:“陛下,那賊子欺人太甚,陛下可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
“夠了!”
成國公厲叱一聲,然後向後面的朱鳳道:“鳳兒,扶你母親回房間休息!”
不管怎麼說,卓不凡現在都還是朱厚照親口敕封的靖國侯,公然斥卓不凡爲賊子,豈不是說朱厚照任人不明嗎?
成國公一向深諳明哲保身之道,他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一丁點兒的隱患。
“是!”
朱鳳迎了一聲,就山前攙着他母親往後宅而去。
在離開之前,朱鳳又不着痕跡的向徐飛雨看了一眼。
此時,徐飛雨的一雙美眸緊緊的盯着卓不凡,面上滿滿的全都是掩飾不住的愛意。
見狀,朱鳳的心中不由的微微一抽。他忙回過頭,攙着他母親往後面去了。沒有再看徐飛雨一眼。
朱厚照環顧一週,淡淡的咳嗽了一聲,然後向徐鵬舉道:“今日朕在,你們都是朕最親近的臣子,朕不希望你們以後交惡。鵬舉,你回去把魏國公他老人家請來,咱們好好說說這件事!”
徐鵬舉抱拳道:“是,我這就回去請祖父過來。”
說完,徐鵬舉就龍行虎步的往外面去了。
見朱厚照只是說要解決這件事,卻並沒有下令讓手下控制卓不凡。
成國公就知道,朱厚照恐怕根本就沒有把卓不凡怎麼樣。
假如朱厚照鐵了心的要護着卓不凡的話,還真是沒有人能把卓不凡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成國公不由的暗暗嘆了一口氣。
不過,唯一讓成國公感到安慰的就是,朱厚照留了下來,還把魏國公也一起叫過來商議此時。
不管最後的結果怎麼樣,成國公府都有幾分臺階下了。
朱麟自然也想得通這些,他不敢對朱厚照表露任何的不滿,心中對卓不凡卻是充滿了怨毒。
看着徐飛雨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朱麟心中怒火滔天。恨不得把卓不凡碎屍萬段。
成國公向朱厚照道:“陛下,咱們先進去吧。”
朱厚照點了點頭,往裡面走去,還不忘向卓不凡招了招手。
見朱厚照召喚,卓不凡便牽起徐飛雨的柔荑,跟在朱厚照的身後往裡面走去。
朱麟盯着卓不凡和徐飛雨,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可是,卻又偏偏是無可奈何。
從小到大,朱麟從未如此憋屈過。
其實,卓不凡心中對朱麟還是有些歉疚的。不管朱麟在外面如何的花天酒地,徐飛雨到底是人家的未婚妻子,自己不但奪走了徐飛雨,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只要是個稍有血性的男子,就絕不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所以,朱麟區區目光,卓不凡又怎麼可能會去在意。
而徐飛雨,此時一顆心都系在卓不凡的身上,目光片刻不離卓不凡,對朱麟的憤怒,根本就視而不見。
進去之後,朱厚照和成國公就坐在了上首。
而卓不凡,則牽着徐飛雨的柔荑,站到了一旁的角落之中。
京城權貴扎堆兒的地方就這麼一片兒,成國公府距離魏國公府,其實並不算是太遠。一炷香的時間,魏國公就到了。
魏國公看上去大概六十多歲年紀,國字面龐,跟徐鵬舉有那麼幾分相似。
同樣的,魏國公的面色也很不好看。
一進門,魏國公的目光就在搜尋着徐飛雨。
待看到徐飛雨跟卓不凡站在一起,柔荑還被卓不凡攥在掌心之後。魏國公咬了咬牙,狠狠的瞪了徐飛雨一眼。
徐飛雨從小都很害怕這位不拘言笑的祖父,接觸到魏國公的目光之後,徐飛雨不禁渾身一顫。不過,她抿了抿嘴脣,還是勇敢的迎上了魏國公的目光,同時握緊了卓不凡的手,還往卓不凡靠近了幾分,無聲的表達着她的態度。
魏國公氣得渾身哆嗦,又瞪了徐飛雨一眼,這才上前跟朱厚照見禮。
跟朱厚照施完禮後,魏國公就來到同樣面色鐵青的成國公面前,深深一揖到地,沉聲道:“老夫管教無妨,對不住了……”
大明建國至今,這些傳承百年的國公府之間,關係早就已經是盤根錯節了。
要是論輩分,成國公跟魏國公還差着一輩。
況且,不管怎麼樣,都是徐飛雨的錯,人家魏國公也已經把姿態放的這麼低了。所以,成國公忙上前把魏國公攙起,道:“老國公這是哪裡話,是我那犬子不屑,入不了飛雨的眼而已……”
魏國公沉聲道:“你放心,老夫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說完,魏國公就向徐飛雨怒聲喝道:“還不給我過來?”
祖父的話,自然是不能違逆的。
徐飛雨看了卓不凡一眼,鬆開卓不凡的手,走到魏國公的面前,施禮叫道:“祖父。”
“啪!”
魏國公直接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徐飛雨的臉上,叱罵道:“混賬東西!”
徐飛雨捂住臉,並沒有退卻。只不過,那看向魏國公的目光之中,全都是不屈。
見狀,卓不凡雖然心中痛惜。但是他知道,人家魏國公管教孫女,還輪不到他插手。
成國公冷冷一笑,什麼都沒有說。
見狀,魏國公眸光一閃,又擡起了手。
卓不凡目光一凝,往前踏出一步。
徐鵬舉輕輕叫了聲:“祖父!”
魏國公咬了咬牙,向成國公道:“此事,是我們魏國公府對不住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