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沉聲道:“打開!”
聞言,那些錦衣衛紛紛揮起繡春刀,把那箱子上佈滿了銅鏽的大鎖一一砍斷。
箱子打開,魏國公等人都是臉色大變。
因爲,那些箱子裡面裝着的,全都是橫刀、長劍、槍頭和鎧甲之類的軍械。甚至,還有不少的軍用弓弩。
張宣指着那些箱子,向卓不凡抱拳道:“國公,這些刀劍鎧甲,足夠裝備兩千人了!”
徐鵬舉道:“看來,這劉瑾當真是早有反意啊。”
徐飛雨冷冷的道:“亂臣賊子!”
只有卓不凡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因爲,這些軍械他比誰都要熟悉。
這些軍械,其實是卓不凡從安化繳獲的。
那晚,和楊一清詳談之後,卓不凡就把這些軍械交給了楊一清,讓楊一清轉交京裡的李東陽等人。
現在,卓不凡都不得不佩服李東陽等人,竟然能在劉瑾這個絕頂高手的眼皮底下,把這麼多的軍械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放到劉瑾府中。
看來,以後得重新審視這些文官的實力了。
魏國公也面色凝重,道:“此事必須要儘快通知陛下!”
卓不凡點頭道:“國公,咱們這就進宮面聖。”
當下,卓不凡就跟魏國公帶着徐家兄妹往外走去,準備去豹房面聖。
而張宣,則繼續在那裡清點那些軍械的樹木。這可是劉瑾謀反的鐵證,容不得一點兒疏忽。
幾人走出不遠,一道人影忽然以迅疾無倫的身法疾射而來。同時,傳來一聲暴喝:“小兒欺人太甚!”
聽聲音,來人正是劉瑾!
事實也確實如此。昨夜,劉瑾就偷偷溜進了城中。他知道,事已至此,大明已經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本來,劉瑾是準備偷偷去投靠寧王的。他相信,以他的本事,一定會受到寧王的重用。若是能助寧王入主京城,就是他劉瑾的出頭之日。
不過,他卻不能就此一走了之。因爲,他還有許多重要的東西要回來拿。所以,劉瑾昨夜就趁黑溜回了府中。等他準備好之後,已經是天光大亮。
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劉瑾決定待今日天黑之後再悄悄出城。
讓劉瑾沒有想到的是,錦衣衛竟然在他的府中搜出了那麼多的軍械。
他從來沒有往府中放過那些東西,這不是赤裸裸的栽贓是什麼?
以前,劉瑾栽贓嫁禍別人的事兒也沒有少幹。可是現在,同樣的事情放在他的身上,他就受不了了。
人就是這樣,對待自己和對待別人,總是兩個標準。
劉瑾也不例外,好像他栽贓別人就是天經地義,別人栽贓他就是罪大惡極一般。
劉瑾怒火中燒,本來準備躲到天黑就想辦法出城去投奔寧王的計劃,現在也被他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現在,劉瑾只想殺了卓不凡,好出一出心中的惡氣。
在劉瑾看來,若不是卓不凡的話,他現在還是好好在當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內相。之所以到如今的地步,劉瑾覺得都是拜卓不凡所賜。
所以,不殺卓不凡,實在是難以消磨他心中的那口惡氣。正好打坐一夜內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劉瑾便衝了出來。
劉瑾的身體,在空中以驚人的速度高速晃動,好像瞬間幻化出了好幾個分身一般,虛虛實實、實實虛虛,鬼魅般向卓不凡襲來。
見狀,徐飛雨嬌叱一聲,就揮出了腰間的長鞭。
卓不凡心中一驚,忙當先向劉瑾迎去。他知道,以徐飛雨的修爲,在劉瑾的面前只有送死的份兒,他又怎麼可能敢讓徐飛雨去直面劉瑾。
劉瑾身法極快,憑肉眼不但分辨不清,反而會被他幻化出的虛影干擾。
所以,在劉瑾飛臨身前的一剎那,卓不凡閉上了眼睛,旋身揮劍,帶起一陣勁風,迎向撲擊而來的劉瑾。
“嗆!”
卓不凡的劍尖,準確無誤的點在了劉瑾帶着手套掌心。
卓不凡被劉瑾大力一擊,踉蹌退出兩步,這才穩住身形,胸中一陣氣血翻騰。
劉瑾凌空一個旋身,落在地上,陰鷙的目光之中滿是冰冷的殺機,尖聲厲喝道:“小子,該死!”
魏國公皺了皺眉,向一旁的徐鵬舉喝道:“還不去跟靖國公並肩作戰,誅殺劉瑾惡賊?”
“是!”
徐鵬舉應了聲應,就忙上前準備跟卓不凡並肩禦敵。
“徐兄快退!”
卓不凡忙道:“這惡賊心法怪異,可以吸取別人內力,只有我的功法可以剋制!”
聞言,徐鵬舉和徐飛雨都是微微一愣,如此詭異邪惡的心法,他們簡直聞所未聞。
只有魏國公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厲色。
不過,聽卓不凡這麼說,徐鵬舉倒是沒有再往上衝。
徐飛雨的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卓不凡身形一晃,長劍漫卷,向劉瑾襲去。
劉瑾身形一晃,便將卓不凡的劍勢化於無形。
卓不凡手腕一翻,又使出了躡雲劍法的一個殺招,同時,體內熾烈的靈力灌注劍身。
因爲之前劉瑾好像很害怕這股熾烈的靈力,卓不凡便寄希望於能用這熾烈的靈力把劉瑾拖住。
卓不凡隱隱有些後悔,早知如此的話,就應該把那些火槍兵帶在身邊。即便是劉瑾的護體罡氣可以抵擋子彈,卓不凡就不信他的護體罡氣可以一直使用。
要知道,越是厲害的功夫,越是損耗內力。
至於《三才歸元》之類的功法,施展一次就要耗費一半的靈力,卓不凡可不敢去隨意施展。
目前只有他勉強可以抵擋劉瑾,若是功力損耗殆盡還沒有辦法把劉瑾制住的話,那魏國公和徐家兄妹可就都危險了。
劉瑾腳下一錯,詭異的出現在了卓不凡的左方側處,揮掌拍向卓不凡的長劍。
卓不凡眸光一凝,迅速變招,身形疾退,同時手腕一翻,長劍反往劉瑾手腕挑去。
劉瑾化掌爲指,點中了卓不凡的尖峰。
“當!”
一股大力瞬間沿着長劍向卓不凡襲來,震得卓不凡胸中一陣氣血翻騰,手中的長劍差點也拿捏不住脫手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