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麟嗤笑道:“兩隻看門狗而已,竟然敢衝本公子亂叫,還敢向本公子拔刀。本公子沒有當場宰了他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唐傲嘴角一勾,道:“朱大公子真是好大的煞氣。”
朱麟淡淡的瞥了唐傲一眼,不屑的道:“還真是雞犬升天啊……換了以前,這些草莽連給本公子提鞋都不配……”
朱麟本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今天又是存心來挑事兒的,自然是怎麼難聽怎麼說。
朱鳳聽朱麟越說越難聽,忙上前道:“大哥,靖國公既然不在,那咱們就改天再來吧?”
朱麟頭也不回的道:“怎麼?這些蠅營狗苟,就把你給嚇到了?”
換了誰,被人三番兩次如此辱罵,心中都會有火氣。更何況,唐三公子的暴脾氣,在江湖上那也是出了名的。若非怕給卓不凡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的話,唐傲早就不忍朱麟了。
朱鳳嘆了口氣,道:“大哥,咱們先回去吧,待改日靖國公回來了,咱們再來。”
他是真不想讓朱麟跟唐傲再爆發什麼太過於劇烈的衝突。唐傲可不僅僅只是卓不凡的扈從那麼簡單,他可是蜀中唐門的三公子。
雖然這些年蜀中唐門已經低調了很多,頗有些悶聲發大財的意思。但唐門百年積澱下來的赫赫威名,又豈是那麼簡單的。
要是真的跟蜀中唐門鬧到劍拔弩張的地步,即便是以成國公府的實力,也足夠頭疼的。
因爲以唐門的一貫作風,人家根本就不跟你直接正面對抗,單單就唐門那些暗殺手段,就足夠讓人聞風喪膽了。
朱麟卻根本不顧朱鳳的良苦用心,淡淡的的瞥了朱鳳一眼,就擡腳準備往裡面走。
唐傲自然不可能讓朱麟堂而皇之的闖進去,身形一晃,就攔在了朱麟的面前。
朱麟咬牙道:“好狗不擋道!”
唐傲徹底被激怒了,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機,沉聲道:“不過是一個仗着祖上餘蔭耀武揚威的紈絝子弟而已,老子看在我卓大哥的面上叫你一聲朱大公子,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你真當老子怕你啊?”
朱麟勃然大怒,叱罵道:“狗東西……”
唐傲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腳下一踏,就向朱麟撲了上去,一掌拍向朱麟的面門。
因爲距離過近,朱麟來不及拔劍,也是一掌迎了上去。
“嘭”的一聲,兩人雙掌相擊。
唐傲身形微晃,往後退出一步。
而朱麟則“噔噔噔”一連往後退出三步。
成國公府的先祖,當年也是戰功彪炳,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被封爲國公。
所以,對這些國公府來說,都很看重對後人武藝的培養。
作爲成國公府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朱麟自幼接觸的自然也是最爲上乘的功法。
其實,朱麟的功力並不差唐傲多少。只不過,他平日裡不下苦工,又沉溺於酒色,早就有些被掏空了身子,硬碰硬,自然不是唐傲的對手。
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慣了,還真很少有人敢跟他如此對着幹。
朱麟怒髮衝冠,“唰”的一聲就拔出了手中的長劍。
朱鳳忙上前擋在了朱麟的面前,叫道:“大哥,冷靜啊!”
朱麟一掌拍向朱鳳,叱罵道:“滾開!”
唐傲毫不示弱,嗤笑道:“來啊,老子可不管你是什麼狗屁的成國公府大公子,照樣打的你滿地找牙!”
朱鳳擋開朱麟的一掌,朱麟怒喝一聲,揮劍刺向了朱鳳。
看那一劍之勢,絕非恐嚇那麼簡單,那是真的對朱鳳出手啊。
朱鳳不敢大意,從袖中閃出了一支判官筆,擋了上去。
唐傲高聲道:“你們兄弟兩要窩裡鬥,回你們成國公府去,休要在我們靖國公府門前放肆!”
朱麟招招攻向朱鳳要害,朱鳳也不得不凝神應對,兩人一時間陷入了膠着狀態。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
在不遠處的一個陰影之處,一個身材魁梧壯碩,揹負雙鐗,還揹着一個大皮囊的漢子咧了咧嘴,嗤笑道:“還正愁着怎麼下手呢,這真是天賜良機啊!”
這漢子,正是幽火,卓不凡帶湘兒去藥王谷求醫的時候,路經那滿是黃土柱子的峽谷是誅殺的那地鼠幫冥火的哥哥。
他混入京城給他的弟弟冥火報仇,用了這麼久,才終於打探到了卓不凡的身份和住處。
這兩天,幽火一直在靖國公府門外徘徊,卻是一直沒有找到混入靖國公府的機會。
此時,唐傲跟朱麟衝突,門口護衛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幽火從陰影處閃身道靖國公府的圍牆外面,雙腳在地上一頓,整個人就輕飄飄的翻過了牆頭,進入了靖國公府。
大門外面,朱麟和朱鳳之間的拼鬥仍在繼續。
朱麟就像是遇到了什麼生死仇敵一般,毫不留手,招招都是殺招。
朱鳳的功力雖然要比朱麟強得多,無奈他處處忍讓,反而讓朱麟佔到了上風。
激鬥中,朱麟手中長劍急刺朱鳳胸前要害。
朱鳳雖然閃身逼開了要開,但還是被朱麟的劍尖在上臂掠開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頓時就涌了出來。
朱鳳這半晌處處忍讓,可朱麟還是咄咄逼人、不知進退。朱鳳心中本就壓了一肚子的火兒。
此時,見朱麟竟然真的出手傷他,朱鳳怒吼一聲,手中判官筆車輪般一轉,疾點朱麟數處要穴,頓時逼得朱麟手忙腳亂。
朱鳳也沒有要傷朱麟的打算,他趁機越出戰團,向朱麟怒目而視,喝道:“你不是想鬧嗎?我不管了,你隨便鬧,鬧到你滿意爲止!”
說完,朱鳳就徑直到一旁翻身躍上戰馬,絕塵而去。
朱麟一直都怨恨朱鳳幫卓不凡混入成國公府,讓他丟盡了臉面,所以剛剛纔忍不住藉機跟朱鳳動手。
見傷到了朱鳳,朱麟也猛然清醒了過來,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其實,此時若是朱鳳再稍微一勸,朱麟也就跟他回去了。
但朱鳳徑直離開,朱麟雖然也不想再鬧,但一時間卻又怎麼能下得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