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也沒有信誓旦旦的向朱厚照保證什麼,只是抱拳道:“臣定然不負陛下所託!”
炮兵宣泄完手邊的炮彈之後,火槍兵的火槍就劇烈的轟鳴了起來。不遠處山上的飛鳥,已經被全部驚起。
朱厚照不住滿意的點頭,然後向卓不凡道:“神機營現在的營地,也已經用了很多年,重新建一座營地吧!”
卓不凡抱拳道:“臣代全體神機營官兵,謝陛下的體恤!”
朱厚照點了點頭,道:“新營地換個地方吧,小湯山就不錯,就在小湯山下附近建立營地吧。”
卓不凡微微一愣,啞然失笑。
或許別人不懂朱厚照的意圖,但是他還能不知道嗎?
他知道,朱厚照是準備把天下第一樓當成他新的常住之地了。可是,他又怕羣臣不答應,有了神機營在小湯山駐紮,安全上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羣臣自然說不出什麼。
朱厚照知道卓不凡看破了他的意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現在,不論是玩還是消遣,所有的一切,天下第一樓都要比豹房好出太多,朱厚照自然在豹房待不住了。
卓不凡雖然看破了,但是並沒有點破,道:“敬遵陛下吩咐。”
朱厚照道:“修建兵營所需的銀兩,朕這就撥給你,你儘管往好的修,不用給朕省錢。”
自從查抄了劉瑾府邸之後,朱厚照內庫充盈,可不是一般的有底氣。
卓不凡笑道:“陛下放心,臣不會給您省銀子的。”
有了這位爺的保證,卓不凡自然不會客氣。
……
山西,劉家。
自從劉宇因爲劉瑾一案的牽連被押入詔獄之後,劉家就是一片愁雲慘淡。
特別是昨日,劉一寧也被錦衣衛抓走的消息傳回劉家之後,劉家老太爺直接就昏了過去。
劉家在外爲官的子弟已經全都趕了回來,一起商量對策。
劉老太爺的書房,劉家各房長輩和做官的子弟此時都聚在這裡。
一個身穿團花員外長袍的中年男子開口道:“爹,咱們不能再繼續坐以待斃了啊,誰知道錦衣衛會不會把屠刀架在咱們劉家頭上。”
這男子,是劉宇的弟弟劉燾。他並未考取功名,一直都負責家中的生意。
劉老太爺淡淡的看了那男子一眼,道:“那怎麼辦?”
那男子目光閃了閃,道:“爹,不如咱們到關外去吧?”
“關外?”
劉老太爺道:“投靠韃子嗎?”
劉燾道:“這些年,咱們給他們辦了那麼多的事情,去了關外,他們應該不會虧待咱們的吧?”
劉老太爺冷笑道:“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考慮事情還是如此的幼稚?”
被劉老太爺當衆如此呵斥,劉燾面子上有些過去不,嘟囔道:“爲何不可啊?”
劉老太爺恨鐵不成鋼的道:“那些韃子殺人如麻,你覺得他們可能是善茬嗎?他們之所以現在對你客氣,是因爲他們還需要咱們劉家給他們往關外送他們需要的東西。可一旦咱們劉家失勢,沒有了利用價值,你覺得他們還會如此你假以辭色?”
另一人道:“是啊。而且,那關外苦寒,哪裡有咱們中原舒服。”
又有人道:“不如派人去找找焦閣老吧?只要好處足夠多,焦閣老還是很好說話的……”
馬上就有人打斷道:“焦芳現在自顧不暇,哪兒有功夫幫咱們……”
書房裡吵吵嚷嚷,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
劉老太爺越聽越煩,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衆人這才安靜了下來。
劉老太爺咬了咬牙,道:“既然此事是那靖國公主導,那就派人去跟他接觸。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儘量滿足。”
這時,劉府的管家匆匆忙忙的從外面小跑了進來,擦了把臉上的汗水,道:“老爺,大事不好了,外面來了一大批的錦衣衛,把前後門都給堵住了!”
劉老太爺臉色一變,道:“快去看看!”
起身之後,劉老太爺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撲倒在地上。一旁的劉燾,忙上前攙扶。
剛走出書房,一大羣錦衣衛就已經衝了進來。領頭的,乃是從京城專程趕來的唐傲。
看到那些身穿飛魚服,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劉府的護衛哪裡敢上前阻攔,紛紛退開。
劉宇身爲都察院左都御史,位高權重,連帶着劉家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平日裡,就是巡撫見了劉老太爺,那也是極盡恭維之能事。
只是,現在劉宇已經鋃鐺入獄,劉府的地位不復從前。更何況,即便是再在一起,錦衣衛作爲天子親軍,劉宇那位都察院左都御史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威懾力。
劉老太爺迎上前,向唐傲拱了拱手,嘴角牽起一絲勉強的笑意,問道:“這位將軍,怎麼稱呼?”
唐傲手按繡春刀,沉聲道:“本官乃是錦衣衛北鎮撫司指揮同知唐傲,奉聖諭,前來查抄劉家!”
“查抄?”
劉老太爺直感覺眼前發黑,差點兒跌倒在地上。 щшш¸t tkan¸¢o
劉燾常年跟關外的韃子打交道,也沾染了一些剽悍之氣,比之劉家其他人,要多那麼幾分膽氣,聞言,戟指喝道:“你們憑什麼查抄我家?”
唐傲直接取出一份聖旨,道:“劉家勾結關外韃子,常年偷運私鹽和鐵器等違禁物品出關,證據確鑿!”
對錦衣衛來說,想要找出劉傢俬通關外的證據,還真不是多難的事情,只有願不願意。
隨着唐傲一聲令下,那些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就衝向了劉府各處。
劉老太爺一見,直接就昏了過去。
劉燾大怒,上前指着唐傲的鼻子厲聲喝道:“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私通關外?”
唐傲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閃電般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劉燾指着他的手指,順勢一擰。
“咔擦”一聲,劉燾的手指頓時被唐傲扭斷,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着。
劉燾疼的慘叫了起來。
唐傲冷笑道:“不知好歹的東西,竟然襲擊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