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着李三生來到雍福會的只有三十怪蜀黍和小司徒兩人,但此刻估計沒有幾個人能發現小司徒的行蹤,李三生和拉轟到可以秒殺一切的三十怪蜀黍緩緩的下了車,今天罕見穿着一身紀梵希西裝的三十怪蜀黍四十五度角擡頭扣了扣鼻屎不屑的看了眼兩層小洋樓和綠色大門顯的很是低調的雍福會,有些人能將路邊的地攤貨穿成法國香榭麗大大街的高級訂製貨,但有些人也能將英國王室特供的訂製貨穿成批發市場的路邊貨,三十怪蜀黍顯然屬於後者,這丫永遠髒兮兮的臉和一成不變的二八啫喱偏分頭,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大街上的流浪大俠,哦,還有他那招牌的扣鼻屎動作,阿傷曾經半開玩笑的問道怪蜀黍你到底有多少鼻屎啊,怎麼永遠都掏不完。三十怪蜀黍不說話,嘿嘿一笑,一個太極推手,悲催的阿傷就飛出數米之外,從此就再也沒人敢問了。
從外觀來看,可能很少有人會將這棟普通建築和上海最頂級的私人會所雍福會聯繫到一起,可現實就是如此,三十怪蜀黍吐了口唾沫罵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上海上流人士的集合地雍福會?我看差咱們的江南差遠了”
李三生搖了搖頭說道“在北京和上海的數個頂級私人會所中,我比較喜歡中國會和雍福會,因爲他們都有自己的特點,不像其餘的會所華而不雅,中國會堅持一貫的中國風,而雍福會則是準確的中西合璧上海灘味道,他們的高貴和奢侈都已經融入骨子,打眼一看看不出來,但細細品味的話,卻滿是驚喜”
三十怪蜀黍有模有樣的聽着,只是聽完之後果斷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懂”
李三生破口怒罵道“尼瑪”推開綠色鐵閘門,沿着一條小徑直接進了雍福會,三十怪蜀黍哈哈一笑緊隨其後,進了雍福會之後,三十怪蜀黍這才明白了李三生話裡的意思,一道鐵閘門內外,卻是天壤之別,只有細細的走進雍福會你才能發現它真正的美,一草一木的栽種都透露着玄機,雍福會的主樓是個典型的上海老洋房,小小的入口依舊低調,像是到了舊上海某大戶人家的公館。正門上匾額寫着“聚德堂”,意爲德才兼備德在先。推門而入,湖藍色的雕花牆布與上方的銅製西式頂燈發出的黃色光暈讓這個不大的門廳充滿奢華的味道。門廳左邊有一個壁爐,壁爐上方則是匾額,上面是劉墉的真跡“履無咎盦”,意爲放鬆一下,自由自在。匾下放着清乾隆十七年吉日造的香爐。經過西式吧檯,轉向左邊,就到了一樓的主用餐區域,果真是處處都是驚喜。
上樓,李三生終於看見了坐在雕欄玉砌窗邊的那個女人,不俗不雅不溫不火不卑不亢不驕不躁,當得上善若水四個字,氣質和朱雀阿姨很像,但卻不像,有種掩藏的勁道,長的算不上什麼大美女,頂多也就是中上,但是氣質絕對驚豔衆人。
看到李三生和三十怪蜀黍上來之後,木訥閻王一愣,沒見到自稱李家玄武的夏侯家六伯,有點意外,而兩米高的獨孤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汪先生沒有走,依舊坐在蘇妲己的對面,眼神平靜略有失望的看着李三生,他本以爲能讓蘇妲己如此高調的人物應該是來自老北京城裡面的大神,畢竟他還是知道一些蘇妲己和北京城裡面一些人的交情匪淺,但卻沒想到是如此年輕的男人,大出意外。
李三生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緩緩走了過來,身體雖然經過小司徒的醫治,但腳步依舊漂浮,就在他走到獨孤的面前的時候,獨孤猛然踏出一步,擋住了李三生的腳步,眼神陰沉的盯着李三生,想要死死的壓制住李三生的氣勢,李三生沉聲道“蘇姨就是這樣招呼朋友的?我有點失望了”
獨孤是生氣剛剛和浙江這邊打的水火不容,現在卻突然求他們幫忙,面子上掛不住,坐在窗邊的蘇妲己嘴角嫣然上揚,一瞬間那副平淡的容貌就突然的驚豔了起來,傾國傾城,李三生被這突然的驚變看的有點如癡如醉,就連上了年紀的汪先生也不免把持不住。
木訥大叔故意咳嗽了一聲以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三十怪蜀黍眼神玩味的看着蘇妲己,和木訥大叔一樣,異常的平靜,蘇妲己輕啓檀口道“獨孤,越來沒有分寸了,退下”
聽到蘇紅顏的話,獨孤這才冷哼一聲退了下來,李三生故意趾高氣昂的從獨孤身邊走過,三十怪蜀黍很是識趣的停了下來,扣了扣鼻屎對着閻王和獨孤點了點頭,有略微潔癖的獨孤瞬時便是一陣惡寒,三十怪蜀黍很是猥瑣的笑了起來。
李三生走到蘇妲己的面前之後,汪先生對李三生點了點頭,看到蘇妲己並沒有想要介紹李三生給他認識的意識,便果斷的站了起來對着李三生笑了笑說道“我還有事,你們聊”
李三生沒理會汪先生,汪先生的熱臉便貼了冷屁股,很是尷尬的離開,李三生自來熟的坐了下來,盯着又變的普通的蘇妲己的容貌,絲毫不忌諱,蘇妲己也不惱怒,只是靜靜的喝着茶,不急不緩,對他來說,李三生再怎麼的飛揚跋扈權勢滔天,終歸來說還是個小年輕,但她早已經徐娘半老,兩人也許利益上會有往來,可感情上自然不會有交集,所以也由的李三生亂來。
李三生一直就這樣盯着蘇妲己看,似乎想要看出一丁點的彌端,就在下面的獨孤已經快要到了暴走的邊緣的時候,李三生終於自言自語的說道“奇怪,奇怪,真是奇怪,一個人的臉居然能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蘇姨,我開始對你感興趣了?”
蘇妲己放下茶杯,玩味的笑道“我也對你感興趣了,李家家主,權且就這樣叫你吧,你這步棋可是步步爲營啊,到頭來連我也進了你的局,成了你的棋子,比當年的李炎黃要強上不少”
李三生並不意外蘇妲己和龍叔認識,這在上次獨孤孤身一人在力學衚衕劫畫,被老二重傷龍叔卻不殺的時候說出那句告訴你主子,李炎黃欠她父親的人情今天還了。李三生便知道龍叔和這個女人之間絕對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今天看來,果然。
雖然知道,但李三生還想繼續在瞭解下,故意不理會蘇妲己的前半句,直接問道後半句說道“蘇姨認識我龍叔?”
蘇妲己冷哼一聲說道“這話該你自己去問,你問問李炎黃,蘇紅顏是誰,他便自會告訴你”
李三生自言自語的說道“好吧,改天我自己問問”隨即臉色一變,沉聲說道“蘇姨,敘舊之類的我們已經差不多了,也該說說你找我來上海乾什麼的?雍福會的官府菜雖然不錯,但我還是喜歡回家喝媳婦的小米粥”
李三生突然的轉變讓蘇妲己有點意外,蘇妲己冷笑道“李家家主,如果你還故意裝糊塗,我覺得我們是談不下去了,沒有信任的結盟只會對我們雙方不利,最終讓敵人得意”
李三生輕輕一笑,哈哈的說道“蘇姨果然沒讓我失望,既然蘇姨已經這樣說了,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結盟,我能得到什麼,而我又要做什麼?”
蘇紅顏臉色一變,輕聲說道“我幫你除掉陳九鼎,你幫我除掉夏侯家”
“就這樣?”李三生反問道。
蘇妲己喝了口茶微微點頭。
李三生突然大笑了起來,有點猖狂,不屑的說道“蘇姨,你倒是讓我有點失望了,這也能叫誠意?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那你覺得陳九鼎我還會放在眼裡嗎,福建的雙龍會?那你去看看福建的雙龍會這段時間是在幹什麼,一個小小的陳九鼎就能和夏侯家以及強大的納蘭家相比,你也太瞧得起陳九鼎了,算了,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各玩各的,我怕有一天我也成了第二個陳九鼎”
蘇妲己的話讓李三生不禁有點惱怒,陳九鼎等於夏侯家?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對於李三生的反應,蘇妲己很是平靜,淡淡的問道“那你說說你的條件吧”
李三生思索了數秒之後說道“幫我除掉納蘭家”
蘇妲己剛剛端起的茶杯因爲這句話直直的愣在半空中,死死的盯着李三生,數秒之後說道“你的胃口不免有些大了,現在的李家不是二十年前的李家了”
李三生不知是自信還是自負的說道“現在的李家纔是真正的李家”
“幫你除掉納蘭家,這是在搭上我的命,你說我會做嗎?”蘇妲己輕笑道。
“會”李三生肯定道。
蘇妲己反問道“爲什麼?”
“因爲上海太小了,而你和我一樣,是個骨子裡瘋狂的人”李三生輕笑道。
“果然是李家男人,成交”
(弱弱的求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