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灘,繁華璀璨,兩輛普通的奧迪A6L停在邊上,車邊站着三四個男人,除過凌厲的眼神和彪悍的身材,其餘都普普通通,男人們站的挺拔,一動不動,如同石化的雕塑,只是他們的眼睛卻如同狐狸一般打量着周圍的人羣,焦點卻最終停留在一男一女的身上,他們不懂這一男一女的世界,也註定走不進去。
這一男一女便是上海最大的地頭蛇,男人叫閻王,女人叫妲己,今晚的蘇妲己穿了一身驚豔的大紅色旗袍,異常的妖豔,頭髮被她盤了起來,穿着一根玉簪子,素顏,不施粉黛,卻如同天外來客,氣質出塵,來來往往於外灘的遊人和路人都不自主的多看了幾眼,更有甚者想要拍照,卻被車邊的幾個男人禮貌的拒絕了,他們這才反應過來這女人非普通人,嚇的匆匆離去。
閻王一如既往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打扮,和身邊的女人卻是天壤之別,幾十年如一日的守在這個女人的身邊,早已經習慣瞭如此簡單的生活,不復雜,活的輕鬆,沒有遠大的目標和理想,只是爲了她而活着,一個男人活到這種境界,不知道是愚昧,還是大智近妖,也許只有閻王自己纔會知道。
旗袍將經常鍛鍊練瑜伽的蘇妲己的身材勾勒出完美的線條,四十出頭的她卻永遠只會讓人感覺到她才三十出頭,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例外,對於美容養生之類,蘇妲己有很多法子,被閨蜜以及圈中好友奉爲美容大王,只是有些女人註定是要鶴立雞羣的,這個世界不缺美女,但缺的是有才氣有氣質的美女,可遇而不可求也。
夜幕已經落下,作爲上海最繁華的外灘,夜晚對它來說只能是另一種新生,蘇妲己站在江邊,看着平靜卻也不平靜的黃浦江,眼神複雜而悠遠,只留給閻王一個背影,有種淡淡的憂傷,落寞傷神中讓人忍不住想要抱住她,給予她安慰,可惜閻王知道這個角色註定這輩子不會是他的,是那兩個男人的也不會是他的,可笑?可悲?可嘆?可惜?
別人也許會這樣說,可惜閻王不會,有一種結局是在一開始就已經註定的,他便是,這種結局對別人來說也許是遺憾,但對他來說已經是知足了,知足常樂,他懂得這個道理,知足的話,他還能守在她的身邊,不知足的話,也許這僅有的享受都沒有了,就比如,整個上海整個南方地下世界,所有人都只知道他叫閻王,卻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麼,而這個名字則是她小時候和他在玩過家家的時候給他起的,從此他便叫這個名字,閻王似乎便是“我願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打,但求此女子從此橋上走過”中的這個癡人。
“從當年那位老神仙告訴我,我的命數在東南,我們來到上海已經二十載有餘,二十年多年前我們站在這裡,對面是一片荒蕪,二十年多年後,這裡已經是上海最繁華的地方,滄海桑田也不過如此,我們見證了這個城市走向輝煌的經歷,二十年的時間了,人生又有幾個二十年,屬於黃金一代的人都慢慢的變老了,鬥得過敵人,卻最終鬥不過天鬥不過地,更鬥不過歲月”蘇妲己往前走了幾步,雙手抓着鐵鏈,看着對面的繁華感慨道。
木訥閻王不經思索的便說道“那位老神仙說的對,這裡是你的命數,這麼多年來我們在上海一直順風順水,這裡的地下世界屬於我們,可你也別忘了,那位老神仙也說過,你不惑之年會有一劫,過了,後半輩子則順風順水,過不了也就命中註定,今晚的鴻門宴你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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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妲己輕輕點水般的笑了笑,一瞬而逝,如同曇花一現,這一幕被遠處一個抓拍外景的老外看到,癡癡的半天沒有回過神,太詭異了,剛剛還平靜而有普通的臉瞬間就如同仙女下凡。
“閻王,這麼多年了,我何曾退縮過,也不能退縮,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退一步便是粉身碎骨,上海太大了,太複雜了,和我們有利益關係的人太多太多了,我們利用他們,他們其實也在利用我們,鴻門宴,殊不知鴻門宴,可那位安排的鴻門宴,我們能不去嗎?能有選擇的餘地嗎?”蘇妲己嘆了口氣說道,有種無奈,卻似乎一點也不無奈。
“這是個局,等着你跳,夏侯家和納蘭家以及那些跳樑小醜就等着你去”閻王皺眉道。
“我有選擇的餘地?呵呵,上海不能亂,這是他給我說的話,這個關鍵時期,讓我們不要給他添亂,我們和他的關係跟夏侯家跟他的關係一模一樣,沒有異樣,對他來說這是內耗,會影響他的政治仕途”蘇妲己低聲道,人都會變的,想到那個當年意氣風發,政治抱負強烈的男人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很是可惜。
這個時候,閻王不禁有點氣憤李三生,如果不是他,紅顏也不會如此倉促,雖然結不結盟都最終躲不過這場紛爭,可如果沒有李三生的承諾,他們也不會被打的這麼的狼狽。
蘇妲己看到閻王的樣子便知道他在想什麼,幾十年形影不離,彼此比誰都清楚對方,嘆道“別去怪他,李家和京城劉家的關係你應該知道,這幾天京城發生了什麼,你應該也聽到了風聲,我給你也說過李家和劉家的關係,雖然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但上層多少還是有人知道的,這個關鍵時候,他不敢亂來也是明智之舉,浙江陳九鼎反撲他都沒管,更何況上海這盤亂局”
閻王嘆了口氣,臉上終於多了幾絲憂愁,皺眉道“真不讓我陪你去?”
“不用,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但至少是死不了,你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蘇紅顏轉過身來看了眼閻王,緩緩走了過來,四目相對,無言卻勝似有言,蘇妲己拍了拍閻王的肩膀,嘴角上揚,笑了笑,這一刻嬌豔如花,擦肩而過,如同承諾。
蘇妲己走了,木訥閻王又往前走了幾步,站了數分鐘,之後這才轉身離開。
同一時刻,從蘭州過來的一行幾個男人終於下榻了金茂君悅酒店,長的很是中性,似乎性取向有問題的帥氣小年輕賤賤顯的很是歡樂,跟個剛剛從小地方來到大城市的小孩子一般,對周圍的人和事都很是感興趣,就差被走到中間的那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拉着往前走,這個敢大言不慚的喊上海都是些暴發戶沒意思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是小地方走出來的野孩子?
他的童年就是在北京長大的,被一羣哥哥姐姐帶着廝混於各個大院,沒少踩人裝逼,扮豬吃虎是他的拿手好戲,看着純潔如水的孩子,內心那是一肚子壞水,只是長大後一直被圈在蘭州,大學都被限制在蘭州大學,只有寒暑假和特殊日子才能去北京,這次好不容易被放出來,自然很是興奮,只是這傢伙的眼神確實不敢讓人恭維。
男人看男人,除了兄弟之情,那隻能是基友之情,這年頭不都喊着,好麗友好基友,兄弟情深來一發,賤賤的眼神完全闡述了這個真理,只是他看帥哥,別的美女卻都看着他,畢竟這一行人的核心便是他和中年男人,也就是他的父親,加上這一身裝束,窮山惡水出刁民,可這大上海的人哪個不比他們叼,女人的眼睛哪個不毒辣,出沒於金茂君悅的除了白富美,更多的是拜金女吧。
上樓,訂房,兩套總統套房,非富即貴,安頓好一切,幾個人匆匆收拾了下便打算出門,賤賤顯的有點不情願,因爲老爸不帶他出去,讓他乖乖待在酒店裡面,好不容出來一次,不好好瘋狂下,怎能如願,賤賤眼神楚楚可憐的對着老爸說道“爸,你看我這次七門課只掛了六門,沒有全軍覆沒,你就讓我出去玩一圈吧,據說上海的夜店美女很多,我媽和阿姨他們不都喊着讓我趕緊找個女朋友嗎,你看蘭州你們晚上不讓我出去,我無從下手,這來了上海總該讓我完成我媽他們的任務吧,我多麼孝順啊,爸,你不能這麼狠啊,不然我回去給我媽說”
賤賤可憐兮兮的拉着很少和他說話,但卻很是疼愛他的老爸,乞求道,可惜中年男人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賤賤依舊在掙扎,中年男人眉頭皺了皺,轉頭沉聲道“再說一句,我讓南方來上海接你回去”
“啊”聽到這句話,賤賤徹底閉嘴了,因爲他知道他老爸是言出必行,沒少吃這虧,終於依依不捨的放開了胳膊。
中年男人轉頭,無奈的笑了笑。
賤賤目送着老爸的離去,卻氣的無奈,因爲知道在老頭子的威壓下,一切反抗都是徒勞,只能自言自語道,上海的帥哥真多啊,可惜了,可惜了。
這個時候,從佘山高爾夫回來的李三生也踏進了金茂君悅的大廳,正好和中年男人一行幾個人碰了個照面,李三生擋住了這行人的去路,這行人也擋住了李三生的去路,兩方人都沒有退讓的趨勢,李三生看着走在正中間的中年男人以及後面的一個老頭和兩個三十歲的男人,危險,很危險,李三生能感覺到這一行人身上的氣息,很強大,皺眉。
遠處的賤賤的也看到了這一幕,很是興奮,敢攔他家老子的路,這男人彪悍,不由自主的拈起了蘭花指,有點女人的花癡,讓路過的人嚇了一條。
最終,還是李三生讓開了,中年男人笑了笑,帶着一行人離開,李三生搖了搖頭,向着自己的房間而去,只是沒走幾步,又被攔住了,這次擋住他的自然是二.逼青年賤賤。
李三生看着眼前這個拈着蘭花指,長的中性,要不是胸部連旺仔小饅頭都沒有,他真以爲這男人是女的,最後是眼神,一看到眼神,李三生就明白了這男人攔着自己的意思。
李三生輕笑道“基友?”
賤賤笑。
李三生輕聲道“搞基?”
賤賤繼續笑,很是嫵媚。
李三生……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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